第二十三章 追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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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根源中心之一。

    他是之一。

     如今的他!與未來的他,會有着怎樣的分别與差距?會變?還是不變? 這是沒人能探曉的一個疑問。

     “雷鬼。

    ”寒冰心撫去紊亂的心緒,道。

     一陣轟雷聲響起:“是。

    ” “準備了。

    冷的雪,和熱的血,我們都得準備。

    好好準備!” “……”雷鬼無語。

     扮回男裝的司徒蕾,眸裡冷芒四射。

    她正等着人,在“示蕪城”的一間客棧裡。

    這時,一個暗影,蓦地閃入她的眼角。

     “盟主安好。

    ” “哼!來了?” “是。

    屬下來遲了。

    ” “人手召集多少?” “黑盟’三大所屬‘問心樓’、‘絕命陣’、‘朝畋觀’,全數聚合。

    共有六百人。

    現正在‘北照河’一處密林候令。

    ” “好極。

    不過,‘陰笠’裟蹶道人這老家夥也來了,倒真叫人意外。

    對吧?”司徒蕾言語中,透出一種森寒的殺意。

     “啊……是……” 司徒蕾拿起慣用的折扇,豔氣的唇,撇出一道冷綻的笑意。

     “白手”,她又将有什麼行動? “西薄山”。

     橫貫在中原“直道長廊”與異域間的大山脈,久以壯麗宏偉的日落豪景,享名天下。

    每年暑熱時,便會群集許多由神州各地趕至避暑的人,來觀看那特屬于“西薄山”日斜的蒼涼、凄傷與絕豔的悲美。

     号稱“邪壇第一人”的她,正獨自一人,賞着那緩緩躍進,山嶽邊沿的薄日。

     她的眼眸裡,起伏着幢幢的蒙影。

     凄涼而夢迷的蒙影! 斜斜倚着山影邊緣的夕陽,鮮紅如血的赤芒,廢記暈黃的餘輝。

     離九月三十日,尚有三天。

     她。

     鳳霞飛。

     一代“邪尊”。

     她她她,竟無以自拔地,沉沒于那樣的绮想。

     三天後啊。

    三天後。

     三天後那個應該會赴約的身影。

    那個他! 孤獨的他! 鳳霞飛一臉的惘茫。

    顯然的,她陷入了一種進退維谷的窘思。

     該怎麼辦?她要怎麼去面對他?他真的會來?接到戰書的他,真的會來?一個人來?他會嗎?如果,他真的來了,她又要怎麼做?她到底想要什麼?她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在豔赤絢光之下,沉想的她,昏昏蒙蒙、迷迷亂亂,整個人便好像混溶入夕照的昏黃輝暈一樣。

     為什麼呢?她為什麼要發出戰書?為什麼?!以“鬼舞教”為首所團結起來的異域軍力,去獨挑神州,這樣的做法,真的能算是正常?她到底怎麼了?就隻會了他?就隻是因為他?是嗎?不管如何,發戰帖給全中原武林的做法,簡直等于是自尋死路啊,神州稱雄大地、縱橫無敵的曆史,已有一段悠長的歲月,雖然,現在他們猶如一隻冬眠的睡虎般,既疲軟又毫無鬥志。

    但那并不代表,單單隻有異域一區,便能撂倒中原。

    更何況,在她的堅持下,異域已然退出外族聯盟。

    “鬼舞教”再也得不到,北漠與南島的協助與支援。

    這就更顯出,他們勢力的薄弱和不自量力。

    但她還是下了這樣的決定。

    她還是做了。

    還是! 于外地作戰,難以首尾兼顧,而且,環境陌生,更是進退不易,最後,極可能會導緻全軍覆沒的慘狀,關于這一點,她不是相當的清楚嗎?不是嗎?那她又為何還是做了這樣的決定?為何啊?身為“鬼舞教”教主的她,怎能如此的莽撞與自私?怎能!這種恨不得将自己狠狠推入險境的作法!到底為了什麼?鳳霞飛模模糊糊想着。

     是嗎?是因為他?她這樣一個一手支起“鬼舞教”中興大業的萬世“邪尊”,竟僅僅為了一個人,就莫名其妙地将自己的成敗,投進莫可知、慘澹虛亂的迷蒙未來?會嗎?她會嗎? 她真的很傻!很傻很傻!真的很傻! 而更傻更癡更蠢的是,她的手下們。

    “鬼舞教”的中樞成員,比她更傻更癡更蠢。

    他們竟沒有反對。

    他們沒有任何一點反對的聲浪出現。

     有。

    完全沒有。

    即使他們或知道或不明曉,他們都沒有異議。

    他們全心全意支持着她的所有決定。

    所有決定! 天涯悲歡,惟心度情啊。

    風霞飛心口裡,盈滿的是溫暖溫和溫柔溫醉溫度的溫情。

     夜的暗,開始探出手,抹黑蒼天大地的色彩。

     夕漸隐。

     餘暈緩去。

     鳳霞飛沐在無可挽回的落日懷傷裡。

     那把劍,那個人,那顆心。

     “孤獨”啊! 他可知道她的戰書,其實是情書?他可看得出? 她無法壓抑胸口中那份靈躍而悲哀的波動。

    那是,幾近于痛的脈動。

     她已很久很久沒有心痛過了。

    自從她的母親為了保護她,在神州軍人的百般淩辱下死去後,她便再沒心痛過。

    再也沒有!然而 如今她卻為了一個人心痛。

    一個男人。

    一個神州的男人。

    一個孤獨冷摸的神州男人。

    一個沒有未來隻有現在的神州男人。

     一個他! 母親啊母親,您可會原諒霞飛?可會原諒,您最最憐惜,本不知愛的魔力,而終被擄獲的女兒的無以自拔?您會嗎? 一團團糾在胸坎的思念,像一把錐,直紮入她的心内。

     她!很痛! 痛得心傷。

    痛得悲戀。

    痛得苦澀。

    痛得快樂。

    痛得思念。

     鳳霞飛深吸了一口氣。

     深吸後!是一截無悔的血愁血心血誓。

    鳳霞飛的瞳裡,飛出亮得驚人驚空驚宇的光芒。

     光芒入夜。

     夜更稠。

     情也更愁。

     蓦然間,她仿佛已有了決定。

     她要用血,來析清、沖蕩、震醒她的心。

    用血! 對!隻有血,才能除去她心裡的迷憫愁思。

     來吧!中原。

     還有,“孤獨”的他,獨孤寂心。

     她戀着的他。

    來吧!來吧 翔靖相彎刀波旋流轉,強勢的氣勁,如大鴻肆縱在虛空,任意翔遊,似乎沒有被捕獲的可能。

     燕孤鴻仿佛于翔靖相彎刀的切劈軌迹裡,看到一隻傲壯的赤色北鴻,正猛勇地啄喃着它所要的獵物。

     很強很傲很美的刀法!燕孤鴻認為。

     翔靖相完整地将北鴻那種風火燎原似的熾烈氣勢,轉而呈現于他畫出的刀路裡。

    那樣寓刀于自然的無上智法,實在令人驚服、敬佩。

    真是一個難得的奇才啊。

    燕孤鴻心裡暗贊。

     隻可惜,翔靖相選上的試刀第一人,不是别人,而是他。

     是他。

    燕孤鴻。

     他燕孤鴻,并不是獵物,而是“橫虹孤雁”,而是,天下第一刀。

     刀盡天下極北,燕反人靈元真。

     燕孤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