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璞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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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才有存在的價值。

    在這些所謂的超絕天才的心中,凡俗一如流水,隻能悠悠蕩蕩地來去,無痕無迹。

     他到最末還是沒問清楚,她為何要三番兩次找他挑戰? 其實他知道了!對吧? 在她向他一笑的時候。

     在那烈火似的日陽下。

     她相信他明白的。

    她隻不過是想借着她的六戰來吸引他的注意罷了。

    關于這一點,燕孤鴻應該很清楚才對。

    碧月夜寞寞地想着。

     然而,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燕孤鴻必然遺忘。

    因為,那是十二年前的事。

     所以,到底他還是忘了她。

     忘了十二年前的她。

     十二年前。

    她與父母在一個小道上,被十數大盜圍困。

    當時聲勢仍舊風行天下的“橫虹孤雁”恰巧路過。

     一道冷冽的虹彩,迅速地掠過空間。

     橫虹刀啊!她回想。

     燕孤鴻倏來倏去。

     一瞬間,那十幾名大盜再也爬不起身,在永恒的黑暗中忏念悔恨。

     從那刻起!年方十七的她便知道,她再也不能愛上其他的男子。

     因為,燕孤鴻那潇灑、縱橫的氣度,已深深深地在她的心中,投下了一個巨大的回響,與镂下一個永不抹滅的印記。

     那是一輩子的想念! 她,慧心滿具的她,知曉燕孤鴻的終極目标,必是天道! 虛無空幻,而卻又該是觸手可及的天道。

     于是,她開始跑了。

    她抛棄過往的人間女子身份而跑。

    她再也不要受到現世的縛束。

    她要以一個覓天者的身份站到他燕孤鴻的面前。

    她要這樣。

     整整十一年了。

    她尋覓天道,和他已十一年。

    滿滿而完整的十一年。

    就在她逐漸喪卻、失望的時候,他出現了。

     一把橫虹刀。

     一隻“橫虹孤雁”。

     他再度來到人間。

     燕孤鴻歸返,就在那疲倦的一年前。

     第一眼! 睽違十一年、漸邁入第十二年的深刻一眼。

    她無悔地撼動,也清醒而覺悟地明白。

     原來 原來,她不是要以覓天道者的身份,與他一起狂奔。

     原來不是。

    原來,燕孤鴻,就是,她的,天道! 不。

    也許該說,燕孤鴻的存在,更勝于天道。

     她懷着這樣的,一個夢。

     就這麼單純。

    很單純的一個夢! 十一年不見。

    但歲月卻似乎在他的身上停頓了。

    十一年前還是小女子的她,立在他身邊竟完全地洽合。

    全然不見有時間的刻度!他仿佛沒有這十一年的人間旅程。

     燕孤鴻還是一樣的年輕;還是一樣的英姿煥發。

    而她也成了一風韻十足的女子。

    她想,終于可以在安穩的夢裡栖寐了。

     但正當她想一傾心念時,她看見他的眼! 看,見,他,的,眼。

     深邃! 如同宇宙般深遠的無窮無盡的深邃。

     還有,滿滿的一池無情,恍若抹去人這個身份的深層冷漠。

     距離!他們還是有距離。

     還是有,心的距離。

     還,是,有,夢,的,距,離。

     她的夢是他。

     然而,他的夢不是她。

    他的夢,是天,是宇宙,是那一片遼闊的不知。

     她悲凄。

    她想要留住他。

    所以,她想出挑戰這個方法,來引住他的注意。

    那時,她隻渴求短短的一些日子。

    隻要一些些就夠了。

    真的一些就夠了! 她與他必須有回憶。

     回憶!沒錯。

    任何的回憶都可以。

    隻要有回憶。

     所以,她向他挑戰。

    她要用生與死,來記錄镂刻她與他的記憶;深深刻刻的。

    一段銘心的經曆與憶念!她需要啊。

     北方特有的塵沙,緩緩地卷動開來。

     一渦一渦的慢慢将她裹入綿遠的思念裡。

     烈易玄悠閑地步在嶺土獨有的漫生石地上。

     走走停停。

    停停走走。

     唉!很悶哎!仍是少年心性的他,很是煩躁。

     久居深山的他,每每聽聞師兄弟們江湖之旅的分秒刺激經曆,便心生欣羨,向往甚深。

     然而,如今他閑晃了數日,所謂的辣激狂鬥,卻連一頂點影子都沒有冒出唉!該怎麼說呢?套句他自己的話:悶得可以生出一窩鳥來。

     烈易玄摸了摸肚皮。

    噫?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