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修羅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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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姓少年撇了撇嘴:“既然你們來到此處,自然就不能令你們空手而回。

    你們這群渣滓,準備烙下本人的死亡印記!我倒要看看,爾等能有幾人存活?”少年完全無視于敵多己寡的劣勢,還一再挑釁着。

     少年頓了頓後,又道:“往死亡的屠戮之前,你們理應知道,是誰送你們下地獄的。

    記住了!我是,寒冰心。

    ‘修羅’寒冰心。

    好好牢記!因為,這名号将會讓你們永生難忘,直到死滅的終點,亦抹拭不掉。

    ” 寒冰心話一說完,身形立即展開。

     一股淩厲的殺氣盛極、凄極地狂襲全場。

     “激骁部”仿佛見到了從地獄暴沖出來的修羅。

     寒氣異常龐大地充盈着,令人心驚。

     “殺!” 仿佛要消去内心恐懼似的,宛若由陰暗角落發出的悶吼。

     成初狂吼沖前。

     “奪隊”隊員也随着撲向寒冰心。

     飛躍中的寒冰心,那冷漠無情的笑意,浮挂于臉。

     他眸裡煞氣滿布,瘦長的身子,好似不受天地常規的束縛,于空中任意自在地飛騰、彈跳。

     他那修長白皙的雙手,骈掌如刃,灑出,帶着一陣陣的激嘯,奔往面他面來的倒黴鬼。

     慘嚎聲大起。

     “奪隊”部衆四散跌開。

     迎面來的成初大斧揚起,砍下,化作一道鐵練,氣勢狂猛,直劈寒冰心。

     寒冰心右掌蕩起,波浪似地飛襲成初,一片掌幕登時升起,抵住勁狂的裂山斧。

     寒冰心左手随即探出,由掌幕中溜出,一道狂飄竄起,猛然印往成初。

     成初駭極回斧。

    他雙手握緊大斧,淬然間,隻來得及以斧面迎抵那奪命一掌。

     “呼!” 氣勁交擊聲大響。

     成初大斧堪堪擋住寒冰心驚人的真氣爆發,但他那賴以生存的大斧,卻也凹進一個可怕的雕镂似的掌形。

     正暗自慶幸逃過一命的成初,忽然面色大變,驚駭欲絕。

     因為一道冰冷的笑意,緩緩,緩緩地攀上寒冰心的嘴頰。

     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泛滿成初的心頭。

     快退!是成初膽喪下惟一升起的念頭。

     但就在成初腳往後急錯開一步之際,不幸地!他的預感果然成真。

     寒冰心空着的右手,由下往上倏升!再一個翻折,猶若一條肆橫天際的銀龍,蓦然直沖大地的刺往成初。

     那正是寒冰心的絕命招式:“修羅九絕”的第一式“鬼界迷”。

     “呀!”一聲嘶嚎,倏起即沒。

     成初後撤的勢子,再加上寒冰心的掌勁,更是一退不可收拾,他整個人抛跌倒飛,一如斷線紙鸢地墜向遠處。

     “碰!” 沒有生命迹象的仆倒聲飄起。

     成初适才兀自張狂的大臉的眉心,有着一條紅絲,鮮明地烙印。

     “噗!” 碎塊聲起,紅絲處開始蹦裂,漸漸地,變成一大口傷痕。

     血泉,噴出。

     濃烈的血腥味,飛盈全場,令人間之欲嘔。

     寒冰心翻身落地。

    他冷寒着臉,面無表情地望着眼前諸人,真如從地獄奔出,來到人界複仇的修羅一般。

     頓時,現場一片滞凝的氣氛。

     狠絕辣絕快絕的殺人! 這才是殺人。

    真正的殺人。

     于那一刻,許多“激骁部”的人心中,都掠過同樣的想法。

    他們的心,宛若侵人冰心裡,一陣一陣地發寒着。

     方才,霎時間的一輪拼戰,“奪隊”便少了包括成初在内的五十餘人。

     寒冰心下手之快、之辣、之烈,簡直是“激骁部”這些号稱嗜殺者的千百倍強。

     “激骁部”首度嘗到,驚駭的恐慌與被殘的痛楚。

     在他們而言,傷害别人總是愉快的。

    他們沒有殘人人反殘的觀念。

     這也是普遍存在于武林的價值觀。

    所以,武林紛争永難平息。

     血,從未停止,流! “好狠!……” “妖怪!……” “瘋了!這小子殺人殺瘋了!……” 不知道是誰,喊出這樣的字句。

    一時間,“激骁部”的人,紛紛咒罵着寒冰心的殘忍辣手。

     他們似乎忘了,他們也曾經如此;甚至更兇殘的殺害他人。

    他們好像真的忘了? 他們總是以團體,對付弱小人寡。

    理所當然,他們通常如此認為。

     他們欺弑他人是天理,那是合理的求生活動。

     然而,由另外一面看來,以雷霆千鈞之勢壓倒他們的強人,卻十分不合理地被視為妖、視為魔、視為鬼。

     這實在詭異得使人忍不住發噱。

     但那樣的想,卻是事實,普遍存在的事實。

     那不僅僅是“激骁部”的想法。

    就連其他的武林人土,也大多作如斯想。

     所以,獨來獨往的人,并不見容于武林。

     即使是如燕孤鴻這等高手,也是相同。

     江湖人對那些孤單來去的超級強者,總是抱着一種敬畏的心理,和隻要殺了他們就能成名,而不必拘于任何形式的奇怪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