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除巨魔花好月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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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一百餘名手持黑竹筒的青衣人快捷之極地将那黑色的物事噴出來,将老頑童,思忘,何足道與揚執圍在了中間,大火立時騰空而起。

     當此之際,他們四人三面臨火,一面臨着百丈冰崖。

    那冰崖的下面有成百隻的被他們打死的駱駝。

     那火焰騰騰而燃,在雪上冰上亦是毫無阻礙地流動着。

    燃燒着,好似這崖上已然處處成了火的家園一般。

     聖主兩手抓着吳海媚,高聲長笑着,好象是一個帝王一般地立在椅子上。

     猛然之間,那冰崖之下亦是傳來了一陣長笑之聲,那笑聲從冰崖下十分清晰地傳上來,撞擊衆人的耳鼓,顯然發笑之人是個内力極強的高手。

     聖主立時止住笑聲,靜靜地吃驚地聽着。

     老頑童、思忘四人被火困任了,亦是聽到了那震耳的長笑之聲,也立時吃驚地聽着。

     那發笑之人好似知道了衆人都在傾聽他發笑一般,立時止住了笑聲,頓了一下,又哈哈地長笑了三聲道:“誰笑到最後才算是笑得最響,聖主大人,你們冰崖之上的所有英雄好漢們,今天是你們的末日,請你們記住了,我到明年的今天來給你們燒紙,”說完了,又是一陣長笑。

     聖主的臉上已然變了顔色,吃驚地大聲喝問:“你是誰?你有什麼本事将我們所有時人都殺死?!” 那發笑之人大聲說道:“哈哈,我是誰,你到今天才知道,可是已經晚了。

    我就是那個一直在你面前卑躬屈膝的聖斧教教主,幾年來我忍氣吞聲地奉承你這頭蠢豬,就是為了能有今天,就是為了能夠笑得更響,就是為了将你們所有的這些人都一舉葬在這個冰崖上!”這番話說完了又是一聲長笑,長笑過後,緊接着便傳來了三下極為淩厲的嘯聲。

     猛聽得轟然一聲巨響,聖主他們身後的冰洞傾到之間被炸得塌了,在塌了的冰恫之前,立即騰起了極為猛烈的熊熊火焰,那些站在冰洞之前的青衣人被炸傷倒地了數人,其餘的人立即被那大火烤得向後退着,退到了聖主的周圍。

     聖主楞了半晌,猛然之間又發出了一聲長笑,高聲說道,“兩面人,你隐藏的好深,我恨我這些年沒有看透你。

    但是你高興的太早了,你以為你炸毀了冰洞我就不能下去冰崖了嗎?哈哈哈,我定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兩面人的笑聲又從下面傳了上來,接着是他陰森冷酷的聲音:“我們兩人之間會有一個人死無葬身之地的,你不妨擡頭看看!” 猛然聽得轟轟不絕的響聲從上面雲端之中傳來。

    那響聲竟是愈來愈大愈是恐怖駭人,好似比之追着思忘他們的駱駝群奔跑的響聲大了十倍也還不止。

     聖主聽到了這樣的響聲臉色驟變,拾頭向上看去,更是臉色慘白之極。

    好似看到了世間至為可怕的事情。

     思忘等人亦是擡頭看去,臉上也是現出恐怖之極的神色。

     那确然是世間最為可怕的事情。

     但見在巨大的恐怖之極的轟響聲中,那高人雲端的冰峰向下倒了下來,巨大的冰峰帶動山頂的冰雪一同向下跌落,慢慢地,好似整座山峰都倒塌了一般向下壓了下來。

     何足道于面臨絕境之際反倒變得極為平靜,淡談地說道:“大雪崩!看來我們确然是完了。

    ” 老頑童于危難之際眨了眨眼睛,好似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麼事,叫道:“徒兒,我們快走,去跳崖!” 思忘一想,與其等在這裡被埋人冰雪、不若跳崖一試,或許僥幸能夠幸免一死。

    他慢慢地站了起來。

     老頑童卻急不可待地一把将他掠過,回身又把楊執一提,快捷地奔到了崖邊。

     何足道猛然想起一事,也跟着奔到了崖邊。

     那些黑人面臨着被冰雪掩埋的惡運,不約而同地發出哀婉的慘嚎之聲,這慘号之聲彙入冰雪下跌的轟轟不絕聲之中,更加駭人心傀。

    一時之間,冰崖之上一片混亂,慘号之聲不絕,更有不少青衣人鑽入了火海之中,又從火海裡,帶着火焰奔了出來,在冰崖上慌亂地繼續跑着,身上燒着熊熊的烈焰卻渾若不覺一般。

     何足道走到崖邊,立時絕望地歎了口氣。

    他們上來時的随繩已然不在了。

     老頑童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彙入雪崩之聲和衆人的慘号之聲裡面,當真是怪異之極。

     思忘正欲跳崖,被老頑童一把拉住了。

     老頑童神色詭秘地道:“徒兒,你看師父給你變一個玩具出來!” 思忘當真是哭笑不得,當此之際,他還有心玩鬧,這真是世間最大的奇聞。

    思忘顧不得老頑童胡鬧,回頭看時,見那下降的冰雪已然距頭頂隻有幾十丈高了,在人群中尋找母親,卻再也沒有找到。

    他心下正自難過,猛然覺得腰上一緊,已然被老頑童提了起來,接着是楊執的一聲驚呼和老頑童的一聲喊:“何足道,快抱住我老人家的腰!” 緊接着老頑童縱身一躍,向冰崖下跳了下去。

    何足道不及細想,真的身子一撲,抱在了老頑童的腰上。

     老頑童左手抓着揚執,右手抓着思忘,腰上帶着何足道,剛剛跳離冰崖,後面傳來冰雪降到冰崖上的轟然一聲巨響,好似整座冰崖都被那冰雪砸得塌了一般。

     冰崖之上的所有人等立時都被埋入了冰雪之中。

     思忘于下落之中,忽然覺得有些異樣,擡頭看時,不知何時頭頂上已然罩上了一塊大布。

    那大布足有兩丈見方,四角都結了一根手指粗細的繩子,拉了下來,系在了老頑童的腰間。

     思忘猛然醒起他們三人在六合谷聚豪廳中墜入千魔洞時的情景。

    同時想到了那夜老頑童于客店之中折騰了一夜的怪行,現下他終于明白了老頑童那一夜究竟在幹什麼了。

    而後老頑童的駝背之上其實一直藏着這塊今日救了他們四人的大布。

     何足道言道:“老頑童,我真服了你了。

    ” 楊執道:“老頑童,也虧了你頑皮成性,否則今日我四人不被埋在冰崖之上,也定然會在冰崖之下摔成了肉餅。

    ” 思忘則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半日來,他幾經生死巨變不說,更是于自己的身世真相大白。

    可是剛剛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他們便雙雙慘烈地離開了人間。

     老頑童哈哈笑道:“我們便如大鳥一般地從冰崖上飛下來,這真是快活之極,好逍遙,好自在,好追逐自在!” 楊執忽道:“下面有人!” 四人立時想起了在冰崖上聽得的笑聲及冷酷之極的說話,都是心中一緊。

     隻聽下面一個聲音道:“哈哈,我隻道我的倚天劍已然派不上用場了,沒料到老天有眼,當真把你們救了下來,特意來為我祭劍!” 說話間四人已然落到了地上,擡頭看去,正是那聖斧教主兩面人腰懸一口四尺餘長的寶劍站在那裡,他的身後站着二十餘名手持闆斧的聖斧教教徒。

     老頑童一面快速地收着大布一面問道:“喂,怎麼我一掌已然把你打得吐了血,現下卻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叫喚?” 兩面人看了思忘一眼道:“你們會做作,難道我就不會麼?” 老頑童特大布收好,擦掌摩拳地道:“來來來,咱們再行打過!” 兩面人道:“你一掌都沒有将我打傷,定然是打不過我,我待會兒一定送你上西天,你不用這麼性急,讓我充送你徒兒上路,不好麼!” 老頑童更不打話,猛然之間撲了上來道:“看腳!”兩掌快捷之極地拍了出去。

     兩面人好似早就有了防備,右掌一立,一掌拍了出來,但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那兩面人動也沒動,老頑童卻向後連退了三步。

     老頑童驚奇萬分地看着那兩面人,又是揮掌拍了過去,兩面人仍是單掌迎接老頑童的雙掌,又是轟的一聲巨響,将老頑童仍是震得退了三步。

     老頑童瞪視着兩面人,想不明白何以這個人在崖上内力遠遠不及自己,一下山崖便會内力大增,競好似比自己已然略微高出了一籌兩籌。

     兩面人冷笑道:“這回你信了麼?”說完了從地上撿了一個雪切起來道:“這個雪團原本是你的東西,待會兒你原原中本地将它吃了下去,本教主便饒你不死,你看可好?”說完了,将那個雪團又抛到了地上。

     猛然之間老頑童又是大喝一聲,“看掌!”快捷之極地抽出了腰間的黑斧撲了上去,當頭向那兩面人便劈。

     但是他快,那兩面人更快。

    也不見那兩面人如何動作,左手已然将那柄倚天劍抽了出來,迎向老頑童的黑斧顫動着揮了過來。

    但聽得哧哧哧三響,老頑童猛然躍了回來,不但手中隻剩下了四寸長的一截斧柄,胸前衣襟上更滲出殷殷鮮血。

     老頑童的臉上驚駭之色仍自未消。

     看那地上時,那柄堅硬之極的黑斧已然被削成了齊齊的三段。

     兩面人再不理會老頑童,長劍一指思忘道:“該你了,别要自認你的無招無式劍法無人識得,現下你盡可以好好的演示一番。

    能夠用當世第一劍術高手的血來祭劍,這把劍也該知足了!” 說完了寶劍斜劈,一振,嗡嗡之聲不絕,那劍已然被他随便之極地拎在手裡,正是思忘平時練劍時的拿劍手法。

     思忘心下驚駭之極,亦是憤怒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