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黑砂掌調包計換密信,盜信号按圖文測埋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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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還可以緩。

    ”騎客道:“那自然,還是送信告密獻地圖緊要。

    ” 騎客把四路投書,大緻派定,又将那黃布卷拿在手中,指告衆人道:“這東西是随着北路這封信的,二位記住了,千萬别弄錯。

    ”曹五道:“這是什麼?” 騎客随手打開,就燈光一展。

    黑砂掌一看,不由瞪了眼;這分明是一杆镖旗;黑漆杆、紅綢底、青色飛火焰、金錢刺繡,環列金錢,分明是十二金錢镖旗。

     騎客指這金錢镖旗道:“這旗跟這一封信同遞,别弄擰了。

    ”衆人忙道:“信裡說的是什麼,我們看看行不?” 騎客道:“這個,……諸位看了,得跟沒看一樣才行。

    我們必得照計行事,誰也不要獨出心裁。

    誰要是掉花招,另要露一手,大轍一錯,咱們可就對不起人了。

    我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教咱們怎麼辦,就得怎麼辦。

    他們老哥五個認定此時非獻贓不可,咱們就得随着大流走。

    ”言外的意思,是怕衆人見财起意,不肯獻贓,倘或發書見圖,挖包抵盜,就不夠江湖道了。

     衆人對燈起誓,決遵公意。

    立刻燈影一晃,騎客向屋主要了一根簪,把已封的四封信,輕輕拆開,把那可以傳觀的,與衆傳觀了。

    至于埋贓密圖,仍扣在信筒内,請大家不必索看。

    誰看了,誰倒多擔一份責任。

     舍中四個人齊看這封告密信,喃喃地罵镖客:“這群镖行真不是東西,是怎的明訂決鬥,暗結官兵,把武莊主傾在裡頭,太不夠格了。

    對,對,這麼獻贓嫁禍,不算咱們狠毒。

    他既不信,我就不仁,到哪裡也說得過!” 傳觀已畢,騎客對屋主說:“勞駕,有糨糊沒有?”屋主道:“沒有。

    ”宋田有道:“有白面沒有?可以現打點。

    ”屋主道:“白面倒有。

    ” 屋主開面缸,取小勺,就火打漿糊。

    騎客把已拆開的四封信,重新用糨糊封固。

    又叮咛道:“諸位可記住了,千萬别投錯了地方。

    ”原來這四封信全有副封,外面多包着一層,沒标上款地名,所以怕投錯。

    這時茶已泡好,夜肴也做熟,騎客匆匆吃了些,立即告辭。

    重囑同伴,多加小心;飛身上馬,投奔他要去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李郁文打點小包,也頓時步行上路,折回蛇頭塢。

    五個人走了兩位,屋主一位,還剩二位,把密信、镖旗打包包好,關門上闩,熄燈上床。

    曹五和宋田有決計挾書自投,一獻身手,何必苦等葛大麻子?葛大麻子有何本領?兩人商商量量,不很服氣。

    又罵了一回俞劍平和镖行,漸漸瞌睡蟲來到,兩個人呼天扯地,枕包而睡,不覺東方已白。

     等到次早辰牌已過,兩人起床,打呵欠,揉眼睛,渾身酸懶似的。

    催屋主做早飯,吃飽改裝,立刻提包上道投書。

    卻不知上了大當,包中書信已被人調換了!他二人仍不信葛大麻子比他兩個加在一處還強。

    他二人上了當,誤了事,到了還不曉得。

    他們為警報所震撼,他們沒留神隔垣有耳,附窗有黑砂掌一隻眼睛。

     他們走的走了,睡的睡了,窗外窺視的黑砂掌不客氣,抽出火折子,點着薰香,把薰香吹入草舍。

    然後現身,撥窗入舍,公然點亮了燈。

    由宋田有枕下抽出那個小包,掣出那兩封信。

    就燈影下,公然坐在椅子上,拆封疾讀。

    讀畢吐舌:“好厲害的豹子!他竟倒打一耙,獻贓給官府,反咬镖行一口,告發同謀!”黑砂掌眼光四射,心思像旋風一樣,盜書而走是不妥的,豹子還可以再寫。

    黑砂掌要竄改書辭,而又時有不暇。

    他頓時決計:“這兩封信,爺爺應該給他調換一個過!” 這兩封信,一封投給淮安府,是獻贓嫁禍的告密書;一封投給胡孟剛,是示威洩忿的公開信。

    按次第,告密書先發,公開信後投。

    上款不同,内容迥異。

    黑砂掌呵呵一笑,偷梁換柱。

    告密書更附地圖,黑砂掌抽出來,草草過目,疊好、揣在自己身上。

    從草舍尋取一方白紙,裁得一般大,先納入原信封。

    信上說到埋贓的地名,匆遽中也用指甲給挖下來。

     桌上有現成的糨糊,黑砂掌罵道:“娘個蛋,小子們給爺爺預備得倒齊全!”遂把兩封信辭重讀了一遍,照樣納入封筒。

    卻将告密書裝入公開信封中,将公開信裝入告密信封中。

    這一來陰差陽錯,豹黨陰謀頓成虛牝! 黑砂掌軒眉一笑,照樣用現成糨糊封好。

    又提起那杆十二金錢镖旗,想扣留,轉想不妙;大件易被察覺,恐洩機謀,仍用黃布裹好,和信件打入原包。

    收拾完畢,直一直腰,閃眼往床頭一掠,盯了三個睡漢一眼。

    三個睡漢如同死狗,中了薰香,鼻息咻咻。

     黑砂掌做了一個鬼臉,挨過去輕輕給宋田有一個耳光;一搬脖頸,把原包仍塞在睡漢枕下。

    又作了一個揖,嘲道:“對不起,爺爺走了!” 陸錦标蹑足回身,滿屋搜尋了一回,探骊已然得珠,無物值得回顧;熄滅了燈,輕輕溜出。

    穿窗進來的,照樣穿窗出去。

    出了屋,出了院,出了村,立刻一伏腰,如箭脫弦,奔向蛇頭塢,要先一步趕到李郁文前頭。

     黑砂掌精神百倍,如肋下生翅,如足底生雲,一點不勞累,果然趕過李郁文,先一步到達射陽湖蛇頭塢。

     一到蛇頭塢,黑砂掌急命俞氏二徒楊玉虎、江紹傑,分兩路尋找俞、胡,說是:“豹子埋贓之地已得。

    ”催俞、胡趕快率衆來,“何須逐豹,起贓最直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