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十七,一十八,有個姑娘在等他

關燈
我幹預了此事。

    我産生了懷疑。

    我提出了異議。

    一切都沒有如你們所願的那樣發展下去。

    因此,有必要建立第二道防線。

    如果必要,就得有一隻替罪羊。

    您已經詳細了解過莫利的家庭情況。

    這個人,弗蘭克卡特,他正合适。

    于是您的同夥安排他以一種神秘的方式被雇為園丁。

    将來他要說出這段荒誕的經曆,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到一定的時候,毛皮箱中的屍體會暴露出來。

    起初它會被認為是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的,然後會進行牙科鑒定。

    結果真是極大的轟動!看起來這好象是不必要的混淆,但其實很有必要。

    你們不想讓英國的警察機構去搜查失蹤的阿爾伯特查普曼夫人。

    不,讓查普曼夫人死去吧——讓警察去找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因為他們根本找不到她。

    此外,您還可以憑借您的影響力讓這個案子停下來。

     “您的确那麼做了,但因為您必須了解我在幹些什麼,您就把我喚來,要求我替您找到那失蹤的女人。

    而且您繼續穩步向我打出‘逼迫性牌張’。

    您的同夥給我打來電話,發出虛張聲勢的警告——還是老一套——間諜——社會性問題。

    您的這位妻子算得上是個聰明的演員了,可是,要改變自己的聲音,最自然的做法還是莫過于模仿另一個人的聲音。

    您妻子模仿了奧莉維亞夫人的腔調。

    應該說,這一度使我大惑不解。

     “然後我被帶去了愛夏莊——最後一幕上演了。

    安排好一隻裝好彈藥的手槍放在月桂樹叢中,好讓一個正在修剪樹枝的男子無意間把它弄響,這是多麼容易的事情啊。

    手槍掉在他的腳下。

    他大吃一驚,把它撿起來。

    您還能希望什麼呢?他被當場抓住——嘴裡能說出來的是一個荒謬可笑的故事,手裡拿着的是一把跟殺死莫利的那把原屬一對的手槍。

     “而這一切,都是為赫克爾波洛的雙腳備下的陷阱。

    ”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坐在椅子上動了動。

    他的臉色陰沉,略顯悲哀。

    他說:“别誤會我,波洛先生。

    您到底有多少猜測?您實際知道的又有多少呢?” 波洛說:“我找到了一份結婚證書——在牛津附近一個結婚登記處——屬于馬丁阿裡斯泰爾布倫特和傑達格蘭特。

    還有,弗蘭克卡特在剛過十二點二十五分的時候看見有兩個人從莫利的手術室裡出來。

    頭一位是個胖子——安伯裡奧茲。

    第二位,當然了,正是您。

    弗蘭克卡特其實并沒有認出您。

    他隻是從上面看見了您。

    ” “您專門提到這一點可有多麼公平啊!” “他走進手術室,發現了莫利的屍體。

    手已經冷了,彈孔周圍有幹了的血迹。

    這說明莫利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

    因此,接待安伯裡奧茲的醫生不可能是莫利,而肯定是殺害莫利的兇手。

    ” “還有嗎?” “有。

    海倫蒙特雷索今天下午已經被逮捕了。

    ”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為之一震。

    随即他又坐得闆直。

    他說:“那麼——真的完了。

    ” 赫克爾波洛道:“是的。

    真正的海倫蒙特雷索,您的遠房表妹,七年前已死在加拿大。

    您隐瞞了這一事實,并且利用了它。

    ” 笑容浮現在阿裡斯泰爾布倫特的嘴邊,他帶着孩子似的滿足神情輕松地講述起來。

     “傑達從這一切裡得到了極大的樂趣。

    我希望您能夠理解這一點。

    您可是個聰明人。

    我跟她結婚的事沒讓周圍的人知道。

    那時她在由她們劇團定期換演劇目的劇場裡演出。

    我身邊的人都很古闆,而且我正準備進入财團。

    我們決定秘而不宣。

    她繼續演戲。

    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也在那個劇團裡。

    她認識我們。

    後來她随一個巡回劇團去了海外。

    傑達收到過一兩封她從印度寄來的信。

    後來她沒再來信了。

    梅貝爾跟一個印度人混到了一起。

    她一向是個傻氣、輕信的姑娘。

     “但願我能讓您理解我同呂蓓卡的會面和我的婚姻。

    傑達是理解的。

    我隻能把它表述為象皇家生活一樣。

    我碰到了機會跟一位女王結婚,扮演了女王的丈夫,甚至是國王的角色。

    我認為同傑達的婚配是門第懸殊的。

    我愛她。

    我不想抛棄她。

    一切發展得太精彩了。

    我非常喜歡呂蓓卡。

    她是個有着頭等經濟頭腦的人,我也一樣。

    我們配合得相當好。

    真是令人激動啊。

    她是個出色的夥伴,我覺得自己也使她得到了快樂。

    她死的時候我真心地感到難過。

    奇怪的是傑達和我都開始沉迷于我們秘密幽會的刺激。

    我們發明了各種别出心裁的把戲。

    她是個天生的演員。

    一共扮演了七八個角色——阿爾伯特查普曼隻是其中的一個。

    她曾經是客居巴黎的美國寡婦。

    我出差的時候就去那裡會她。

    她還經常帶着畫具裝扮成畫家去挪威。

    我則去那裡釣魚。

    後來,我最終讓她成了我的表妹,海倫蒙特雷索。

    這使我們倆都很開心,而且我認為,這讓我們之間始終保持着浪漫的氣氛。

    呂蓓卡死後,我們本來可以正式結婚的——但我們都不想這麼做。

    傑達說不定會覺得很難公開地和我生活在一起,而且,當然啦,有些舊帳說不定會因此被翻出來。

    但我認為我們之所以這樣繼續下去,多多少少是因為我們都喜歡保持它的神秘感,我們也許會發現公開的家庭生活是單調乏味的。

    ” 布倫特停了下來。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變得冷酷了。

    “後來,那該死的傻瓜女人把一切都弄糟了。

    居然認出了我——都這麼多年了!而且她還告訴了安伯裡奧茲。

    您明白——您肯定明白——我得采取措施!這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不僅僅是出于自私。

    如果我被毀了,丢了臉——國家,我的國家也就同樣地遭受了打擊。

    因為我為英格蘭幹了一些工作,波洛先生。

    我支撐着它的強大,保持了它的償付能力。

    它沒有遭到獨裁者的踐踏——不論是法西斯主義還是共産主義的獨裁。

    我并不真正在乎金錢。

    我着實喜歡權勢——我喜歡統治人——但我不想搞極權。

    在英國我們确實是講民主的——真正的民主。

    我們可以發牢騷,可以嘲笑我們的政治家們。

    我們是自由的。

    而我就照看着這一切——這是我一輩子的工作。

    但是我一旦倒台——噢,您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我是不可缺少的,波洛先生。

    而一個該死的、成天搞欺騙、搞敲詐的希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