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十一,一十二,人有腦瓜會想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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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問道:“要是那樣的話,誰幹的?” 他又說:“您瞧,這兒除了我們沒别人。

    ” 珍妮奧莉維亞沿着花徑跑來。

    她的頭發在腦後形成流線型。

    她的眼睛因害怕睜得老大。

    她氣喘籲籲地喊道:“霍華德?” 霍華德雷克斯輕輕地說:“哈羅,珍妮。

    我剛救了你姨公的性命。

    ” “噢!”她停住腳,“你救了他?” “看來您來得真是時候,呃——您叫什麼——”布倫特遲疑了。

     “這是霍華德雷克斯,阿裡斯泰爾姨公。

    他是我的朋友。

    ” 布倫特看着雷克斯——他笑了。

     “哦!”他說,“這麼說您就是珍妮的那位年輕人!我可得好好感謝您啊。

    ” 就象是一台高壓蒸汽機似的喘着粗氣,朱莉娅奧莉維亞出現在人們面前。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聽到一聲槍響,是不是阿裡斯泰爾——啊——”她失色地盯着霍華德雷克斯,“是你?啊,啊,你怎麼敢?” 珍妮冷冰冰地說:“霍華德剛救了阿裡斯泰爾姨公一命,媽媽。

    ” “什麼?我——我——” “這人想殺阿裡斯泰爾姨公,霍華德抓住了他,下了他的槍。

    ” 弗蘭克卡特狂暴地嚷道:“你們這些該死的騙子,你們都是!” 奧莉維亞夫人驚得合不上嘴,她茫然地說:“噢!”足足花了一兩分鐘才回過神來。

    她首先轉向布倫特。

     “我親愛的阿裡斯泰爾!太可怕了!上帝保佑你平安無事。

    這事可是太突然、太可怕了。

    我——我真是給吓暈了。

    我不知道——你覺得我可以喝一點點白蘭地嗎?” 布倫特趕緊說:“當然當然。

    回别墅去吧。

    ” 她挽起他的胳膊,緊緊貼着它。

     布倫特扭過頭來對着波洛和霍華德雷克斯。

     “你們把那家夥帶來,可以嗎?”他問道,“我們給警察打個電話,把他交給他們。

    ” 弗蘭克卡特張了張嘴,但沒說出話來。

    他臉色死白。

    膝蓋也彎了。

    霍華德雷克斯那隻毫不留情的手用力拽着他。

     “走吧,你。

    ”他說。

     弗蘭克卡特用嘶啞而又無法使人信服的聲音念叨着:“這全是謊話——” 霍華德雷克斯看了看波洛。

     “作為一個盛氣淩人的偵探,你可是說得太少了!你怎麼不再耀武揚威了?” “我在思考,雷克斯先生。

    ” “我想你該好好思考思考了!我說因為這事你會丢了飯碗的!現在阿裡斯泰爾布倫特還活着,可這并非你的功勞。

    ” “這是您第二次做這種好事了,是不是,雷克斯先生?” “你什麼意思?” “就在昨天,對不對,您也抓住了一個您認為朝布倫特先生和首相開了槍的人?” 霍華德雷克斯說:“呃——是的。

    看來我對此是有點上瘾了。

    ” “但不同的是”,赫克爾波洛指出,“昨天您抓住的并不是真正開了槍的人。

    您弄錯了。

    ” 弗蘭克卡特憤憤然地說:“現在他又弄錯了。

    ” “你給我閉嘴!”雷克斯喝道。

     赫克爾波洛自言自語道:“我懷疑——” 晚餐前整裝時,赫克爾波洛把領帶調整得完全對稱,愁眉苦臉地對着自己鏡中的形象。

     他并不滿意——但他說不清為什麼。

    這次事件實在非常清楚,這一點他自己也承認。

    弗蘭克卡特的的确确是被當場抓住的。

     并不是因為他特别信任或是喜歡弗蘭克卡特。

    他不抱偏見地想,卡特确實是個英國人說的那種“混球”,他是那種能吸引女人的、讨厭的小惡棍,他們總不願承認那些對己不利但卻十分明白的證據。

     而且卡特的全部辯解極端脆弱。

    這個故事裡說有搞秘密工作的人來找他接觸——還給了他一份報酬頗豐的工作,讓他幹園丁活兒,報告其他園丁的談話和活動。

    這是個很容易揭穿的故事——它根本就毫無根據。

     這種編造太離譜了——波洛知道,象卡特這種人是會這樣瞎編的。

     在卡特那方面,他完全沒什麼好說的,除了辯稱一定另有别人用那左輪手槍開了火以外,他拿不出任何可信的解釋。

    他不停地重複着說這是陷害。

     不,除了霍華德雷克斯在兩天之内每當有一顆子彈沒打中阿裡斯泰爾布倫特的時候就跑将出來這事兒看來巧合得有些古怪以外,沒有什麼可以替卡特辯解。

     但是推敲起來,這裡邊也不存在問題。

    雷克斯當然不曾在唐甯街開過槍。

    他在這兒出現的原因也是充分的——他來是為了接近他的姑娘。

    不,他的故事裡邊不存在任何完全不可能的東西。

     當然,事情的結果對霍華德雷克斯來說非常幸運。

    當一個人剛把你從槍彈下救出來的時候,你是不能把他拒之門外的。

    至少你也得表現出友好,還要獻點殷勤。

    顯然,奧莉維亞夫人不喜歡這樣,但連她也清楚對此無計可施。

     珍妮那不受歡迎的年輕人已經把腳踏了進來,而且他還想在這兒呆下去! 波洛整晚上都若有所思地觀察着他。

     他費盡心機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他沒有發表任何颠覆性的言論,他根本不談政治。

    他講了些在偏僻的地方搭便車和徒步旅行時的笑話。

    他不再是狼了,波洛想到,不,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