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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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自制心,繼續地說:“喂,海斯亭,我看你應該不那麼傻才對,但是卻那樣傻裡傻氣的。

    我交給你看的五樁謀殺案,你大概已經研究過了吧。

    我認為你雖然不知道X是誰,但是可能已經知道X的行兇手法了。

    ” “你說對了。

    ” “當然,你是知道的。

    你的弱點隻是懶得動動腦筋。

    你很喜愛比賽和猜謎。

    可是卻不喜歡動腦筋。

    X的手法一定有共同的要素,那是什麼呢?這就是說,在兇手殺人的當兒,那樁兇案竟連一樣東西都沒有缺少啊。

    也就是說其犯罪既有動機,而且也有行兇的機會,也有手段,甚至,比什麼都重要的是,竟已準備好了應該坐在被告席上的兇犯呢。

    ” 我很快地了解這個要點,為什麼不能早一點發覺到這個要點呢?到這時候我才領悟我是多麼笨的。

     “既然這樣,隻要找出具備這一個條件的人物,也就是說找出有成為被害者可能性的人物就行了。

    ”白羅歎了一聲,靠到椅背。

    “哎呀呀!累死了。

    請你叫卡狄斯來吧。

    這樣,你大概了解你的任務了吧。

    你能動,能到處跑,可以盯梢、搭讪,明查暗訪,俨然一名間諜。

    ”(我正要提出抗議,但又打消念頭。

    因為這已是沾了手汗的議論啊)“既然可以偷聽别人所說的話,而且你的膝蓋也可以彎下去,也可以蹲下來窺探一下鑰匙洞……” “要從鑰匙洞窺探,我才不幹!”我光火地說。

     白羅閉起眼睛。

    “那很好,那你就不要窺探鑰匙孔吧。

    你最好保持英國紳士的風度。

    就在這段時間,有人會被殺害,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英國人比什麼都重視名譽。

    你的名譽比一條人命更重要!得了!我懂了。

    ” “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羅……” 白羅沒精打彩地說:“請你替我叫卡狄斯來。

    你就出去吧。

    你是個石頭,是個無法挽救的大笨牛!如果另有可以把這件事委以重任的人就好了,不過,反正隻要忍受你,和你的公平競争的精神幹下去,再沒有好辦法了。

    因為你沒有灰色腦細胞,不能強迫你使用它,所以,至少希望你在名譽心所容許之下,使用眼睛、耳朵和鼻子。

    ” Ⅱ 第二天,我下定決心,提出了直到現在仍醞釀于腦海裡的想法。

    但稍有一點不安心,因為我無法推測白羅将有什麼樣的反應。

     “我一直想告訴你,白羅,我的确不是能幹的人。

    你說我是個蠢貨,不過,在某種意義,不能說完全說錯。

    而且,自從仙蒂拉先我而去以來,已經隻剩下半個人呢。

    ” 我無法繼續說下去。

    白羅表示同情,但聲音并不和氣。

     我繼續地說:“可是,這裡有一個也許能夠協助我們的人物。

    他一定具備你需求的一切條件。

    無論頭腦、想像力、足智多謀等等,一切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既果斷,而且經驗也豐富。

    我說的是波德-卡林頓。

    他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人。

    白羅,我們要把一切秘密告訴他。

    ” 白羅睜開閉着的眼睛,以一切免談的口氣說:“不行!” “為什麼呢?你大概無法否定他的聰明吧。

    他的聰明我是望塵莫及的。

    ” “如果隻是把秘密向他吐露……”白羅挖苦地說:“那是沒問題的。

    可是,你決不可以有那種念頭,海斯亭。

    我們不是有言在先,不把秘密告訴任何人的嗎?要注意,這件事一切必須守口如瓶。

    ” “我明白了,既然你這樣說我得聽從。

    不過,波得.卡林頓他……” “又是波德-卡林頓,你為什麼老是相信波德-卡林頓呢?他何許人?隻不過是個喜歡擺架子,喜歡讓人稱呼“閣下”的家夥罷了。

    不錯,他有某種機智和圓滑,但并不是那麼了不起的人物。

    那位波德-卡林頓會把同樣的事反覆地說來說去,把曾經聽過一次的話再說給人聽。

    這樣還算好,因為他的記憶力真差,所以往往把從某甲聽來的話,再說給某甲聽哪!你說他的才能非凡?廢話。

    他隻不過是個遊手好閑之輩,饒舌,總而言之,是個虛有其表的家夥!” 經他一提,我倒真的想起來了。

     的确,波德-卡林頓的記憶力不能說很好。

    最現實的是他曾經丢醜,使白羅發了很大的脾氣。

    白羅曾經說過他在比利時當警察那時候的事,但是才過了二、三天後,當我們幾個人聚在院子裡時,波德-卡林頓竟厚着臉皮,再把同樣的事說給白羅聽呢。

    而且,他還有聲有色地事先聲明:“這是從巴黎警察局長那裡聽來的。

    ” 現在想起來,那件事還成為心裡的芥蒂啊! 你不惹他,他不犯你,最好敬而遠之,以免觸到楣頭。

    我不再說什麼,退出房間。

     Ⅲ我下了樓梯到院子裡來,附近沒有一個人影。

    我穿過樹林,登上蔓草叢生的小崗上,到了已經破損不堪的涼亭。

    于是在那裡坐下來,點燃了煙鬥,我開始慢慢地推測問題。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