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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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違法,正有人将她告發。

    她向自己母親講述人們希望得到什麼樣的套裝和在什麼地方可以得到它。

    為了使母親對自己孩子的一無所知感到高興和為此而贊美孩子,她裝出十分純潔、幼稚的樣子,話語滔滔不絕。

    母親立即夾緊自己狩獵靴上的馬刺。

    媽媽呼哧呼哧、跳跳蹦蹦地走着,她一邊晃着頭,一邊朝着學校的方向吐出一口濃痰。

    灰色套裝及穿着這套裝的人一閃便離開了學校,雖然眼睛看不見套裝和穿套裝的人了,但頭腦裡卻還在惦記着套裝。

    套裝所有者肯定被懲罰,當了内城一家香水商店裡的售貨員,并且享受不到普通教育的幸福,隻能在餘下的生命中忍氣吞聲。

    她再成就不出什麼事業了。

     為了獎賞迅速告發的壞風氣,她允許自己親手用剩餘下的便宜的皮子頭給自己做一個式樣既古怪又誇張的書包。

    她沒有多少空閑時間,想做書包就要注意合理安排空閑時間。

    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做成書包。

    隻有她一個人有這樣特别的包并且敢于拿着它走街串巷!未來的男子漢,即她目前與之同台演奏室内樂和改編管弦樂曲的音樂接班人,激起了似乎早就深深潛伏在她内心中的渴望,這種渴望是那麼富有吸引力。

    因此,她向外界顯示着難以抑制的驕傲,但是她因何而驕傲呢?母親祈求并發誓說,她不想喪失體面,因為她決不會原諒自己失面子,她不會原諒自己聽任最小錯誤一連數月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應該幹點别的事情,這個頑固的念頭經常向她襲來。

    但是,現在已為時過晚!小愛樂樂團由女小提琴教師親自領導,第一把小提琴手在樂團裡體現出絕對權力。

    為了從強者中脫穎而出,她希望同強者保持關系。

    自從母親第一次發現權力以來,她一直喜愛權力。

    在練琴休息時,這位年輕男士閱讀起自己高級中學畢業考試的重要參考書籍。

    如同風追随塔樓上的風向标一樣,其他的提琴手朝他轉過去。

    他說,不久他生活中的嚴峻時刻即将開始,他要上大學了。

    他制定了計劃并且大膽同她交談着。

    有時,他心不在焉地從她身旁看過去,為了複習一道或是數學公式或是一道人際交往的公式。

    他從未能捕捉到她的目光,因為她一直在擡頭莊嚴地注視着房間的天花闆。

    她并不把他看作普通人,而隻是把他看成是樂師;她的内心幾乎要燒成了灰燼。

    她的燈芯比上千個太陽還要明亮,照射到這個她稱之為有了蛤蜊味的家夥的性器官上。

    為了使他看她一眼,有一天,她把自己木制的小提琴盒子的蓋子用力向下砸到自己按小提琴弦的左手上。

    她疼得大聲喊起來,以此也許能使他看她一眼。

    也許他會彬彬有禮地來到她身邊。

    然而,沒有。

    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他想去參加聯邦陸軍。

    此外,他渴望成為高級中學教自然史、德語和音樂的老師。

    現在,他掌握的音樂知識已經相當不錯。

    為了讓他把自己看成是個女人,為了能在他的思想筆記簿上留下自己的芳名,她在練琴休息時間為他一個人獨自彈起了鋼琴獨奏曲。

    在彈奏鋼琴時,她動作非常靈活,但是他卻隻以她在日常生活中的異常笨拙作為判斷她的标準。

    這種笨拙使她不可能進到他的心裡去。

     她決定:她将不讓一丁點兒自我落到别人手中。

    她想保留一切,如果可能的話,也保留下額外得到的一些東西。

    人們有什麼,就是什麼。

    她給陡峭的山上培土,她的知識和能力構成了一座高峰,高峰上布滿滑溜溜的冰雪。

    隻有最勇敢的滑雪者才對付得了上山的路。

    那個年輕男士随時都會滑落到她的山坡上,跌落到冰縫中的無底深淵之中。

    她把自己精細打磨的開啟自己珍貴心靈的冰柱聖靈的鑰匙交給某人保存,這樣她可以随時重新把鑰匙從他那裡取回來。

     因此,她性急地等待着自己作為音樂界未來頂級人物的價值在生命交易所裡的升值。

    她靜悄悄地、越來越靜悄悄地等待着一個人選擇她,接下來她将幸福地立即選擇他。

    這将是個沒有虛榮的特殊的人。

    但是,這個人早就選擇了将英語或德語作為主攻專業。

    他的自豪是有理由的。

     外面有什麼她有意不參加的活動在招手,她可以誇口說,自己沒有參加,是她有意不參加的。

    為了不必同人相比和讓人考慮斟酌,她希望自己能有些自己沒有參加過且已經結束了的比賽的獎牌和紀念章。

    一個不怎麼會遊泳的動物用秃爪子之間滿是洞的蹼在水中掙紮。

    她高高擡着頭,膽怯地在母親溫暖的腹水中撲騰來撲騰去。

    救命的岸邊到哪裡去了呢?走在通往上面霧氣騰騰的幹地上,步伐異常費力,她經常從光滑的斜坡上滑落下來。

     她渴望得到一個見多識廣,會拉小提琴的男人。

    但是他将先撫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