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邁哈邁特公寓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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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最後一眼。

    我知道她在評估情勢,但我想不出任何繼續遊戲的辦法,也許是因為羞愧。

     剛才,我在櫃子裡發現了一個為遊客生産的土耳其氈帽,為了顯得可愛,我把它放到了茶幾上。

    她把那個裝滿錢的信封放到了氈帽邊上。

    盡管她知道我看見了,但仍然說道:“我把信封放那兒了。

    ” “沒喝完茶你不能走。

    ” 她說:“我要遲到了。

    ”但她并沒有走。

     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談起了親戚、我們的兒時和一些我們共同的記憶。

    盡管她的母親對我母親非常敬重,但其實她們都怕我母親,然而在她兒時,我母親比任何人都關心她。

    當她和母親來我們家做裁縫時,母親拿出我們的玩具給她玩,比如說芙頌喜歡,但又怕弄壞的上發條的小狗和小雞。

    直到她去參加選美比賽,每逢她的生日,母親都會讓司機切廷給她送禮物,比如那個她仍然珍藏着的萬花筒……如果母親要送她裙子,一般都會買大幾号的。

    因此,她有一條過了一年才能穿的蘇格蘭裙子,裙子上有個巨大的别針。

    她非常喜歡那條裙子,後來盡管過時了,她仍然拿它當超短裙來穿。

    我說,有一次我在尼相塔什看見她時,她正穿着那條裙子。

    因為話題涉及她纖細的腰肢和漂亮的雙腿,我們立刻換了一個話題。

    我們說起了腦子有點問題的蘇雷亞舅舅,每次從德國回來他都會興師動衆地拜訪家族裡的每戶人家,那些原本少有往來的人家也因此重新有了彼此的消息。

     芙頌激動地說:“我們一起坐車出去玩的那個宰牲節的早上,蘇雷亞舅舅就在我們家。

    ”說完她快速穿上雨衣,開始找她的雨傘。

    她是找不到的,因為剛才進廚房時,我把她的雨傘扔進了門口那個帶鏡子的櫃子裡。

     “你不記得把傘放在哪裡了嗎?”我一邊幫她找,一邊問道。

     “剛才我就放在這裡的。

    ”她指着帶鏡子的櫃子說。

     在我們滿屋子找傘時,我問了她一個娛樂雜志上最常出現的問題,那就是空閑時幹什麼。

    她說,去年因為沒達到報考專業的分數線,她沒能考上大學。

    現在除了去香舍麗榭精品店,剩下的時間就去優異成績補習學校上課。

    因為一個半月之後就要高考了,所以她很用功。

     “你想上哪個專業?” 她有點害羞地說:“我也不知道。

    其實我想進藝術學院,日後當演員。

    ” 我說:“上補習學校完全就是浪費時間,因為他們隻知道掙錢。

    如果有不明白的問題,特别是數學,你可以來這裡問我。

    我每天下午都在這裡工作一段時間。

    我可以很快教會你的。

    ” “你也教别的姑娘數學嗎?”她皺着眉頭用一種嘲諷的語氣問道。

     “沒有别的姑娘。

    ” “茜貝爾女士經常來光顧我們的小店。

    她是一個非常漂亮、非常可愛的女人。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我們一個半月後訂婚。

    這把傘可以嗎?” 我給她看了一把母親在納愛斯店裡買來的夏季陽傘。

    她說自己當然是不可能拿着那把傘回到店裡去的。

    再說她想馬上離開這裡,至于是否可以找到她的傘已經不很重要了。

    “雨停了。

    ”她高興地說道。

    走到門口時,我恐慌地感到自己将再也看不到她了。

     我說:“請你下次再來,我們隻喝茶。

    ” “您别生氣,凱末爾哥哥,但我不想再來了。

    您也知道我是不會來的。

    别擔心,您吻我的事我不會告訴别人的。

    ” “傘怎麼辦?” “傘是謝娜伊女士的,但沒關系。

    ”臨走前,她用一個略帶感情、快速的動作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