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角牆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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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雍容大方的孩子變成一個疲憊的憤世之徒了。

    " "是戀愛——為了一個女人嗎?" "一個魔鬼。

    好了,我請你來不是為了談我的兒子,福爾摩斯先生。

    " "華生和我都在聽您的吩咐,請說吧。

    " "近來發生了一些極其古怪的事情。

    我搬到這座房子裡已經一年多了,由于我想閉門謝客,過清靜日子,因此一直與鄰居不大來往。

    三天之前我見了一個自稱是房産經營商人的來訪者。

    他說這所宅子被他的一個主顧看中了,如果我願意脫手,價錢不成問題。

    我覺得奇怪,因為附近有幾所同樣條件的房産都在出售,但是自然我對他的提議還是感興趣的。

    于是我提出一個價錢,比我買房的價錢高出五百鎊。

    這事立刻就成交了,但是他又說他主顧也要買家具,問我能否也要一個價錢。

    這兒有些家具是我從老家帶來的,你可以看出那是極上等的家具,于是我就要了一個相當合算的高價。

    他也立刻同意了。

    我本來就打算到國外走一走,而這次交易是非常賺錢的,看來我往後的日子是滿富裕,不會成問題了。

     昨天這個人把寫好的合同帶來了。

    幸虧我把合同給我的律師蘇特羅先生過了目,他也在哈羅居住。

    他對我講:'這是一個非常古怪的合同。

    你注意到沒有,如果你簽了字,你就沒有合法權利把房子裡的任何東西拿走——包括你的私人用品。

    "當天晚上那個人來的時候,我指出了這一點,我告訴他我隻賣家具。

     "不,不是家具,而是一切,"他說。

     "那我的衣服,我的首飾怎麼辦?" "當然,當然會照顧到你的私人用品。

    但是一切物品不經檢查不得攜出房外。

    我的主顧是一個非常慷慨的人,但是他有他的愛好和特殊習慣。

    對他來說,要不就全買,要不就不買。

    " "既然如此,那就别買。

    "我說。

    這件事就這麼給擱下了。

    但是這個事兒實在稀奇古怪,我恐怕——" 說到這裡出了一件意外的幹擾。

     福爾摩斯舉起手來止住了談話,然後他大步搶到房間另一端,呼地把門一開,揪進一個又高又瘦的女人,他抓着她的肩膀。

    這女人死命掙紮着被揪進了屋,就像一隻被抓出雞籠的小雞一樣扯着嗓子亂叫。

     "放開我!你要幹嗎?"她尖叫着。

     "是蘇珊,你這是怎麼回事?" "太太,我正要進來問客人是不是留下用飯,這個人就撲上來了。

    " "我已經聽見她躲在門外有五分鐘了,但我沒有打斷您的有趣叙述。

    蘇珊,你有點氣喘,對不對?你幹這種工作有點困難。

    " 蘇珊憤憤地但是吃驚地轉向捉住她的那個人。

    "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利這樣揪住我?" "我隻是想當你的面問一個問題。

    麥伯利太太,您對什麼人說過要給我寫信和找我幫忙了嗎?" "沒有,福爾摩斯先生。

    " "誰發的信?" "蘇珊。

    " "這就是了。

    蘇珊。

    你給誰寫信或捎信兒說你女主人要找我了?" "你瞎說。

    我沒報信。

    " "蘇珊,氣喘的人可能會短命的,說謊是沒有好結果的。

    你到底對誰講了?" "蘇珊!"她的女主人大聲說道,"我看你是一個狡猾的壞女人。

    我想起來了,你曾在籬邊對一個男人說話來着。

    " "那是我的私事,"蘇珊生氣地回嘴。

     "要是我告訴你,跟你說話的那個人是巴内,怎麼樣?" "既然你知道,還問什麼?" "我本來不能肯定,但現在我肯定了。

    好吧,蘇珊,要是你告訴我巴内背後是什麼人,那是值得給你十英鎊的。

    " "那是一個經常用千鎊頂你的十鎊的人。

    " "這麼說,是一個富有的男人?不對,你笑了,必是一個富有的女人。

    到此為止我們已知道這麼多了,你還不如說出名字來掙這現成兒的十鎊。

    " "我甯可先看你下地獄!" "什麼話!蘇珊!"麥伯利太太喊道。

     "我不幹了。

    我對你們都夠了。

    我将叫人明天來取我的箱子。

    "說着她徑直走出門去。

     "再見,蘇珊。

    别忘了用樟腦阿片酊……那麼,"福爾摩斯等門一關上立刻從打趣轉入嚴肅,"這個集團是認真要幹一樁案子的。

    你看他們行動多麼緊張。

    你給我的信上是上午十點的郵戳。

    蘇珊立即向巴内報信。

    巴内毫不耽擱時間就去找他的主子請示;而他,或她——我傾向于女主子,因為剛才蘇珊認為我說錯時笑過——制訂了行動計劃。

    黑人斯蒂夫被找了來,到次日上午十一點時我已受到警告。

    你看,這是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

    " "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正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在你以前是誰住這所房子?" "一位退休的海軍上校,姓弗格森。

    " "這個人有什麼特異之點麼?" "沒聽說。

    " "本來我懷疑是不是他埋了什麼。

    當然喽,如今人們埋金子都是埋在郵政銀行裡頭,但是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一些瘋癫的怪人。

    要是沒有這種人,世界豈不是太單調了嗎。

    起先我确是設想過埋珍寶的可能性,但是,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要你的家具幹什麼呢?你總不會有什麼拉斐爾原作或莎士比亞第一對開本而自己不知道吧?" "沒有,除了一套王室德比茶具之外,再也沒有比它更值錢的珍品了。

    " "這種茶具是不值得這一大套神秘行動的。

    另外,他們為什麼不公開說明所要的東西呢?如果他們要你的茶具,他們直接出高價買茶具就是了,何必買你的全部東西,連鍋盆碗櫃都不放過?不對,照我看,你家裡是有點什麼你自己還不知道的東西,而要是知道的話你決不會放手的。

    " "這也是我的想法,"我說道。

     "華生都同意了,那就準是了。

    " "那麼,福爾摩斯先生,到底是什麼呢?" "來,咱們來看一看光用邏輯分析能不能把它定在一個最小範圍。

    你在這裡住了一年了。

    " "快兩年了。

    " "那更好。

    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内并沒有人向你要什麼東西。

    突然,在這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