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關燈
的增加,逐漸變成了自動的動作。

    單程所需的劃水數stroke也變得正好相同了。

    作隻是随着這遊泳的節奏,隻需計算圈數就可以了。

     不久,作注意到和自己一個泳道遊在前面的男子的腳踝有些熟悉。

    和灰田的腳掌一模一樣,他不自覺地屏息凝神,由此呼吸的節奏被打亂了。

    從鼻子裡吸入了水,一邊遊泳一邊恢複呼吸花費了一些時間。

    肋骨之中心髒快速發出了咯噔咯噔的響聲。

     沒有錯,這是灰田的腳掌,作想到。

    大小和形狀,還有那簡潔而明确的踢腿動作也完全一樣。

    腳在水中打出的水泡的形狀也是相同的。

    和腳的動作一樣,打出的水泡也是小而溫和的,舒展放松着的。

    在大學的泳池,他一邊在灰田後面遊着,一直這麼看着他的腳掌。

    就如同開夜車的司機目光不會離開前面車輛的車尾燈taillight那般。

    那個形狀深深的刻在了作的記憶之中。

     作停下了遊泳從水中上來,在起點處等待着遊泳者打彎折返的時刻。

     但是那并不是灰田。

    因為帶了泳帽和泳鏡,長相看不太清楚,但細看的話比灰田要高很多,肩膀上的肌肉也更厚一些。

    頭的形狀也完全不一樣,而且年齡也太年輕了。

    大概還是大學生吧。

    現在的話灰田也應該三十中旬了的。

     但即便知道認錯了人,作心中的鼓動還是難以平複。

    他坐在泳池兩邊的塑料椅子上,就這麼看着這個陌生的遊泳者的泳姿。

     但即便知道認錯了人,作心中的鼓動還是難以平複。

    他坐在泳池兩邊的塑料椅子上,就這麼看着這個陌生的遊泳者的泳姿。

    優美,而沒有任何多餘動作,整體的樣子和灰田很相像,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既不濺起水花,也不發出不應有的聲音。

    手肘線條優美的直直的伸向空中,再從拇指處靜靜地劃入水中。

    絕不帶有急躁,向心的平靜是他遊泳最基本的中心。

    但就算泳姿再怎麼相似,他不是灰田。

    不久之後,那個男子停了下來從水中上來,取下黑色的泳帽和泳鏡,用毛巾使勁兒地擦拭着短發,走向了别處。

    是個和灰田感覺完全不同的生硬的男人。

     作放棄了繼續遊泳,走進更衣室淋了浴。

    然後騎着自行車回到自己家中,一邊簡單着吃些早飯一邊想到,灰田也許是阻礙着我心中的東西中的一個。

     取得去芬蘭旅行的假期上沒什麼大問題,他的帶薪休假到現在都基本沒怎麼用過,就這麼像是屋檐下凝結成冰的雪那般積攢了起來。

    隻是上司用驚訝怪異的表情問了句“去芬蘭?”。

    他解釋道,高中時代的朋友現在住到那裡去了。

    而且以後也沒什麼機會去芬蘭了。

     “芬蘭到底有些什麼啊?”上司問道。

     “西貝柳斯Sibelius,阿基?考裡斯馬基AkiKaurismaki的電影,Marimekko,nokia,姆明Muumin。

    ”作把想得到的都列舉了出來。

     上司搖了搖頭,好像對哪一個都沒有興趣似的。

     作給沙羅打了電話,配合從成田機場直飛赫爾辛基的班機時間,确定了具體的日程安排。

    兩周後從東京出發,在赫爾辛基呆四晚,再回到東京。

     “你是聯絡了黑再去麼?”沙羅問道。

     “不,就像上次去名古屋那樣,不事先通知直接去見面。

    ” “芬蘭可比名古屋遠得多,來回也更花時間。

    要是你去了,可能會發現黑三天前去了馬略卡島Mallorca度假之類的啊。

    ” “那樣的話也就沒辦法了,悠然在芬蘭觀光一圈再回來。

    ” “你要是這麼想的話,當然就這樣好啦。

    ”沙羅說道。

    “但是反正難得去了那麼遠的地方,不順便去别的地方看看麼?塔林tallin,聖彼得堡Sankt-Peterburg之類的離得可近了。

    ” “不,就去芬蘭就行了。

    ”作說道。

    “從東京去赫爾辛基,在那兒住四晚再回到東京。

    ” “你有護照吧,當然的?” “進公司的時候公司讓我們一直更新,随時都能使用。

    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會要到國外出差。

    但到現在還都是全新的呢。

    ” “在赫爾辛基市内的話,英語就夠用了,但是到地方城市怎麼樣呢,這就不太清楚了。

    在赫爾辛基我們公司有一家小辦公室,像是類似辦事處那樣的。

    我會提前跟那裡聯絡告訴他們你的情況,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去那裡試試。

    有個叫歐嘉olga的芬蘭女孩在那裡,她能幫上很多忙的。

    ” “謝謝你了。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