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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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自己沒法順利做成。

     “那種是根本無關緊要的,真的。

    所以不要放在心上。

    ”沙羅溫柔地說道,然後握了握他的手。

    她的那雙小而溫暖的手。

     雖然應該說些什麼,但是卻想不出話。

    作就這麼确認着沙羅手的觸感。

     “也許,你是在困惑着吧。

    ”沙羅說道。

    “回到名古屋,和很久不見的舊友見了面談了話,很多事情都一下子變清楚了,由此你的心緒大概就被打亂了吧。

    也許比你自己感覺到的還要嚴重。

    ” 困惑的确是有的吧。

    因為長期以來封閉的門被打開了,到此為止避開目光的諸多事實,一下子湧到了面前。

    完全沒預料到的事實。

    它們在作身上還沒好好的找到正确的順序和位置。

     沙羅說道:“在你心中還有些東西沒好好消化仍舊堵在那兒,它就阻礙了原來順暢的心緒。

    雖然說不出為什麼,但就有這種感覺。

    ” 作想着沙羅所說的話。

    “就是說這次去名古屋沒能把我所懷的疑問完全解除,是這回事麼?” “是啊,有這種感覺。

    但這不過是我的覺察。

    ”沙羅說道。

    接着她表情嚴肅地想了一會兒,像是補充似的說道。

    “因為這次幾件事實真相明了了,但反過來說,也許卻讓剩餘的空白部分變得更為意義重大了。

    ” 作歎了口氣。

    “難道不是因為我打開了不應該打開的蓋子麼?” “大概現階段一時是這樣的吧。

    ”她說道。

    “也許會有暫時的搖擺。

    但至少你正在向着問題的解決,彈出前進的一步。

    這是比什麼都要來的要緊的喲。

    就這麼向前進的話,一定能找到那一塊填補空白的關鍵。

    ” “但在那之前也許還要花上好久。

    ” 沙羅堅定地握了握作的手,那份力量意外的有力。

     “喂,根本不用去着急嘛。

    慢慢地花上時間就行了。

    我最想知道的,是你有沒有想要和我從今往後繼續在一起的那份心。

    ” “當然有啦。

    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 “真的?” “不是虛言。

    ”作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就沒關系啦,反正還有時間,我會等你的。

    眼下我也有幾件必須要處理的事。

    ” “眼下必須要處理的事?” 沙羅沒有回答,隻是露出了謎一般的微笑,然後說道。

     “盡早去芬蘭見黑吧。

    然後和她直率地坦白心聲,她一定會告訴你一些重要的事的,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有種預感。

    ” 一個人從車站走回公寓時,作一直沉浸在無邊無際的迷思之中。

    有種奇妙的感覺,時間的流淌像是從一處開始分叉成左右兩邊。

    他思考着白的事,灰田的事和沙羅的事。

    過去與現在,時間和情感,都成為并列而等價的了。

     作心想,我這個人之中也許潛藏着什麼扭曲了的、歪斜了的東西。

    也許就像白所說的那樣,我真正的一面是看表面無法想象的,就像是一直藏在陰影中的月亮的側面那樣。

    也許連我自己都沒意識到,在另外的一個地方、另外的一個時空中,我真的強暴了白,讓她的心深深的破碎撕裂了,是那麼卑劣而竭力地。

    然後不久之後那陰暗的一面也許就會淩駕到表面上來,把自己整個吞噬盡了。

    紅燈時,作卻馬上要走上人行道,被急刹車的出租車司機罵了個狗血淋頭。

     作回到房間換上睡衣,上床睡覺時,時鐘快指向12點了。

    但到了這時,作就像是想起什麼似得感覺到了xxxx恢複了勃起。

    這是如同石頭一般堅硬而不可撼動的徹底的勃起。

    自己都無法相信會變的這般堅硬的程度。

    真是諷刺啊。

    在黑暗中他深深歎了口氣。

    然後從床上起身,打開了房間裡的電燈,從櫃子裡拿出CuttySark順風威士忌的瓶子,往小杯中注了些。

    他翻開書頁。

    過了一點後忽然下起雨來,有時似暴風雨一般,狂風大作,大顆雨珠擊打着玻璃窗。

     作忽然想到,我就是在這個房間的床上,強暴了白的。

    酒裡摻上藥讓她身體發麻,脫去她衣服,強行侵犯了她。

    她還是處女,給她帶來了劇烈的疼痛,還留了血。

    而且以此為界,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在距今十六年前之時。

     作一邊聽着擊打玻璃的雨聲,一邊沉思着這些事之時,他感覺到房間整體變成了和平時全然不同的異樣的空間。

    簡直就像房間本身像是擁有了個體的意志一般。

    在其之中,他漸漸無法判斷到底什麼是真實,什麼不是了。

    在一個真實之相中,他就連白的手都沒觸碰過。

    但在另一個真實之相中,他卑劣的侵犯了白。

    自己現在到底身處于哪一個場景之中,作越想越無法明白。

     結果,直到兩點半他都沒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