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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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人類來說負擔也許多少有點重了啊。

    或者說,五根手指是正正好的。

    ” “那有六根手指的好處在哪兒呢?”作問道。

     站長說道:“我查了一下,發現有種說法,在中世紀的時候有六根手指的人會被當成魔法師和魔女而被燒死。

    據說在十字軍東征的時代,某個國家中所有有六根手指的人都被殺死了。

    雖然不知道故事的真假,還有在婆羅洲(Borneo),六個手指的孩子一生下來就自然地被當成咒術師了。

    但是這些可能稱不上什麼好處吧。

    ” “咒術師?”作說道。

     “這也僅限于婆羅洲那裡。

    ” 這時午休結束了,話也就說到這裡。

    作向站長道謝了請客的便當後站起身來,和坂本一起回了公司。

     回到公司後作一邊在圖紙上添上幾處必要的加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以前從灰田那裡聽來的他父親的故事。

    長期逗留在大分縣深山裡的溫泉旅館裡的那個爵士鋼琴家,她在演奏開始前放在鋼琴上的那個布袋——難道說裡面放着的是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她那左右手的第六根手指麼?由于某種理由,他在成年之後将其做手術切除了,然後放在瓶子裡随身帶着。

    而且在演奏之前必定會把它放在鋼琴上面,就像護身符那樣。

     紅在白被殺半年之前去濱松和她見面的事也引起了沙羅的注意。

     “和這件事可能有些區别,但讓我想起了高中時我的一個同班同學的事。

    那個同學人很美,身材也好,而且家裡很有錢,是所謂的歸國子女,英語法語都會說,成績也是拔尖的。

    無論做什麼都引人注目,被同學們吹着捧着,成了下面幾屆學生崇拜的對象。

    因為我們學校是私立的女子學校,這種崇拜還挺瘋狂的呢。

    ” 作點了點頭。

     “她大學進了聖心(聖心女子大學),中途去了法國留學了兩年。

    她回國兩年之後,碰巧有機會和她見面,但是那個時候久未謀面看到她的樣子時,我啞然失色了。

    怎麼說好呢,她的色彩看上去變淡了。

    就像是長時間被強烈的陽光曝曬之下,整體的顔色整個的褪了下去。

    外表看上去和以前基本沒怎麼變,依舊是個美人,身材也還是很好……但看上去比以前寡淡了,讓人忍不住想要拿起電視機的遙控器,把色彩的飽和度調濃幾度。

    這實在是很奇妙的經曆,就在短短幾年之間人變得這麼肉眼可見的寡淡了。

    ” 她吃完了晚餐,等着服務生送來甜品的菜單。

     “我和她的關系并不是那麼親近的,但是有幾個共同的朋友,所以那以後也不時在别的地方碰上面。

    每次見到她,她的色彩就更加一點點的黯淡下去了。

    然後某個時候開始,大家的眼中她不再是特别美的了,也不怎麼有魅力了。

    腦子也好像變得不好使了,說的話也乏味了,看法也變得和普羅大衆一樣了。

    她在二十七歲時結了婚,丈夫是某個機關的要人,看上去就是那種膚淺而無趣的男人。

    但是她本人完全沒能認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美人,也毫無魅力無法再吸引人眼球了,依舊和過去那副女王般的作态。

    這讓人從旁看着都覺得沉重啊。

    ” 甜點的菜單遞到了沙羅的手中,她仔細地檢閱着。

    決定好了之後她合上菜單,放在了桌上。

     “朋友們慢慢離開了她身邊,因為實在不忍看到她那般模樣啊。

    不,正确的說不是不忍,而是因為一看到她就内心生出一種恐懼來。

    這是身為女性多多少少都會懷有的一種畏懼,害怕自己會不會在一生中最美的時期已經過去時,卻意識不到這一點,或是無法接受從而一如既往的行事,結果被大家暗地裡嗤笑,被大家疏遠了。

    那個同學就是她的人生的高峰過早的來到了,僅僅是這樣。

    她的一切天賦資質都在十幾歲時,像春天庭院那般氣勢驚人的傲然綻開了,但一過花期就迅速的枯萎了。

    ” 白發的服務生走了過來,沙羅點了檸檬蘇芙蕾。

    對于她吃飯不可缺甜點,卻能依舊保持美好的體形,作不得不心感佩服。

     “白的情況你可以從黑那裡得到更多具體的吧。

    ”沙羅說道。

    “就算你們五人組是個和諧完美的共同體,有些話還是隻能女生私下裡說的,就像青說的那樣。

    而且那種話是不會傳到女生之外的人那裡去的。

    我們可能是很饒舌,但卻能牢牢守住某種秘密,尤其是對你們男生呢。

    ” 她的目光朝站在一旁的服務生看了一會兒,看上去好像是後悔點檸檬蘇芙蕾了的樣子,也許改換成别的什麼。

    但是她改變了主意,視線又回到了對面的作身上。

     “你們三個男生之間,不會說這種交心話麼?” “不記得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