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關燈
“密裡奧出租汽車公司”的司機冬木,昨夜被人綁架,後就失去了音訊,冬木曾見過那個可能是殺死共立銀行大手叮分行現金押運員,劫走一千八百萬日元的罪犯的人,這次綁架冬木有可能與共立銀行一案是同一人所為,搜查本部在冬木駕駛的出租汽車中裝有無線電報話器,但遺憾的是未能聽到案犯的聲音,錄音中也沒有案犯的聲音。

    播音員又呼籲市民提供線索。

    如果有人在今晨二時以後見到過冬木,請立即與最近的派出所或警察署聯系。

     電視轉到其它新聞上去了。

    朝倉關小音量,坐回沙發。

    盡量伸開身子。

    如果冬木在“公爵”牌汽車外面吵嚷時。

    我的聲音沒被警察方面監聽到,這一點是真實的話,那就可以高枕無優了。

    這究竟是不是圈套呢?朝倉繼續想着當時我說的話很短,而且聲音壓得極低,加上馬達的轟鳴聲,自然也會淹沒我的聲音。

    朝倉一口氣喝了半杯咖啡,把手伸向報架,心中輕松得想吹陣口哨。

    報架上有五六冊常見的雜志,其它主要是男性時裝雜志。

    還有幾本汽車月刊。

    朝倉取了本最新一期的《******》随手翻了起來。

     這是一本面向汽車迷的調整車輛指南和介紹外國體育賽車路上行車性能試驗方面的雜志。

    當朝倉快要翻到卷末時他的手停住了,這裡有一個欄目,叫老讀者的愛車周旋會。

    這一欄共有十頁,其中分為“願意出售或希望買入”、“以車換車”、“願意出租”、“希望借到”等等項目,還為那些不怕受到譏笑的人辟了一個“希望白送”的項目,在這上面登廣告不必出錢,是雜志社為讀者提供的免費服務。

     朝倉的眼睛落在“願意出租”這項上。

    到出租汽車店去借車,自然不行,那種車子挂着讓人一眼就可看出的“水”字牌照,但總得要借輛有鑰匙的可自由支配的汽車。

    他選中了從介紹上看來還算合适的汽車,便将車主的地址和電話号碼抄在筆記本上。

    一共是三輛。

     他打開房門來到店堂。

    先前那個店員恭敬地迎了上來:“有何盼咐……” “有點事要辦,出去一會兒。

    ”朝倉說。

     “馬上就做好了,您是否……” “沒關系,就回來。

    這是押金,以免你擔心。

    ”朝倉從錢包中取出一張一萬元的鈔票。

     “這可實在……我馬上給您開發票。

    ”店員收下鈔票,滿臉堆笑地說。

     “你以為我付不起錢嗎?用不着開發票。

    ” 朝倉冷冷地說。

    黝黑端正的臉上掠過一絲怒意,他不容店員插嘴,就邁步跨出了店門。

    他到附近的一家茶館,按着筆記本上抄下的地址打了電話,“勝利”牌的美國車和“日光”牌的英國車的主人都回話已經租出去了。

    于是他撥了最後一輛M·G·A牌汽車主人的電話号碼,那個人在雜志中寫了一段很有點文采的介紹:1961年型的M·G·A,八十馬力、無縫鋼篷,行走一萬三千英裡,引擎絕佳,求取得執照三年以上者,每日租金六千日元,願者面談。

    住址是麻布笑叮七十義新式麻布公寓七O二号,車主叫小竹。

    接電話的是個聲音嬌滴滴的姑娘。

     “我見了《******》雜志上的廣告。

    ”朝倉說。

     “請稍候啦。

    ” 姑娘說了,接着,話簡裡傳來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聽上去他是在竭力裝出一副流裡流氣的腔調。

     “是小竹,關于M·G·A汽車有什麼事啊?” “我想租它。

    ” “那麼,現在來好嗎?我這陣子一步也動不了。

    ”電話挂斷了。

     從澀谷到異叮,坐出租還用不了五分鐘,朝倉在新式麻布公寓前面下了車。

     雖然與小泉為情婦提供的住所“參宮曼赴”相比,這幢新式麻布公寓顯得寒滲多了,但它作為高級公寓,倒也并無愧色。

    朝倉注意到公寓的停車場是建在地下的。

    他乘電梯到了七樓,找到七O二号房間。

    他發現門上裝着内線自動通話器,于是就按了按開關。

     “是哪位?”是那個姑娘的聲音。

     “就是剛才打來電話的。

    ” “請進,門沒鎖。

    ”換成了男子的聲音。

     房間相當寬敞,暖氣熱得讓人出汗,起毛的絨地毯上散亂地扔着蘇格蘭威士忌的酒瓶和髒盤子,屋子的右側擺着張雙人床,一個右足裹着石膏的男子穿着睡袍,斜靠在床架上,看上去有二十三四歲,一副輕薄相。

    他的邊上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下穿超短裙,上身披了件粗紋布運動裝,裡面什麼也沒穿,正仰面躺着啃一根臘腸。

     “是啊,這模樣是無法出門的。

    ”朝倉笑了笑說。

     沒辦法羅。

    跟你直說了吧,我大醉之後在朝露的奧林匹克街上開飛車,懂到一堆石子上去了,捧了個底朝天的M·G小修了一下就沒事了,可我卻還在受這份洋罪。

    ” 小竹擠眉弄眼地說 “好吧,三天一萬五千日元如何?”朝倉開了個價。

    費用是高了點,但這是一種“投資”,要接近小泉的情婦,總得花錢。

     “押金就不用了,要是車子有損傷,先生可得付修理費,若到期不還,我就向警察署報案,希望能看到你‘完璧歸趙’。

    ”小竹傲慢地說。

     “這我保證!”朝倉按捺住内心的怒火答道。

    小竹這種人是剝了皮還會跳三跳的。

     “啊,在一手交錢一手交驗車證和鑰匙之前,為慎重起見,請先生把駕駛執照讓我看看。

    ”小竹不耐煩似地說道。

     看來隻有拿出駕駛執照,朝倉走近床邊,遞了過去。

     那個黃頭發的姑娘把臘腸扔在地闆上。

    她雖然做出對朝倉不感興趣的樣子。

    撫弄着小竹敞露在睡袍間少肉的胸部,一邊卻若無其事地向朝倉暗送秋波。

    她自以為染出了一頭金發,而在朝倉看來。

    卻實在像株褪了色的高粱。

     小竹朝姑娘額首示意,姑娘伸直給超短裙纏住的大腿,不情願地下了床。

    從朝倉手中接過執照,傻呼呼地朝他做了個媚眼,然後将執照交給小竹。

     “給我把筆記本拿來。

    ”小竹朝床邊噜了噜嘴。

     “别抖威風啦,我的少爺!”姑娘嘟濃着,裝模作樣地扭着臀部到側櫥取來筆記簿和德國勃朗金筆。

     小竹把執照上的姓名、年齡等抄在筆記本上,像審訊似地問道:“你的職業?” “我并沒什麼職業怕名聲不好聽,就自稱是個公司職員,其實隻是搞點翻譯混飯吃而已。

    ”朝倉回答道。

     “是這樣,總之,隻要你别賴帳,其他方面我都無所謂。

    ”小竹說着側起身子,從側櫥抽屜中取出驗車證和鑰匙,連同朝倉的駕駛執照一起遞了過去。

     朝倉收下這些東西後,把一萬五千日元放在側櫥上,“請開張收據。

    ” “這自然。

    現在是七點五十分,要是沒在三天後的八點之前完整無損地把車送回家,醜話可說在前頭,你是沒好果子吃的。

    ”小竹一臉不高興地寫着收據。

     “我說,你在此之前擺弄過運動型轎車沒有?”他鄙夷地将收據遞給朝倉。

     “‘海勒’或‘勝利’的什麼倒是駕駛過……雖不清楚M·G·A這檔車子算不算得上賽車,我可參加過出國比賽的考試。

    ”朝倉不慌不忙地回敬了一句。

     “你口氣倒不小。

    ”小竹瞪了朝倉一眼,可一碰上朝倉那雙帶着難以名狀的威逼感的眼睛。

    不由得把視線避開,命令姑娘:“把他帶到車子那兒去。

    ” “别嚷嚷,我聽得見!”她噜着嘴,披上一件人造毛皮的大衣,給朝倉打了個飛眼走了。

     朝倉跟在後面出了房間。

    小竹沖着他的背影說:“你得在講好的時間把車還我。

    ” 朝倉和姑娘一起上了自動電梯,她按了B羅的按鈕,朝倉問道:“他年紀輕輕,卻挺有派頭的,是幹哪行商務的?” “他的老爺子是個九州農民出生的議員。

    他呀,現在還是水學生,受傷之後我一出去,他就要吃醋,真叫人受不了。

    撇開那小子,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好嗎?”姑娘抓住朝倉的胳膊,看來她很樂意碰碰粗壯有力的肌肉。

     “實在遺憾,小妞,已經有了個約會,就請另找機會吧。

    ”朝倉涎臉笑着說。

     “你看不上我啊!”她擰了朝倉一把。

     電梯停在了地下二層,走出電梯,朝倉看到在通道的對面徘列着三十來輛汽車,是公寓住戶專用的停車場。

    在出口邊的一間小屋裡,值班員擡起了頭,看上去是個勤工儉學的學生,正在翻一本色悄雜志。

     “就是那輛銀灰色的。

    ” 姑娘指了指小竹的汽車,走進了值班員的房間。

    朝倉走到硬頂的M·G·A邊上。

    踢了踢車輪,氣相當足。

    車門上沒有把手。

    他就将有機玻璃的側窗滑開,探手從裡面打開車門,埋身坐在皮制的序鬥式駕駛座上。

    眼前經過磨砂處理的儀表盤上,各種儀器安裝得很科學,看來剛才付這筆錢是合算的。

    雖說座椅過低,離腳踏闆也過遠,但這種駕駛位置對高個子朝倉來說,倒挺合适。

     他把駕駛執照放回自己的口袋,把驗車證放進裝在車門上的小袋裡,然後将鑰匙插入點火開關,放電很厲害,拉了拉起動器開關,到第三次時引擎轉動起來了。

    空轉不太均勻,看來除了發動機過冷外。

    這也是高速運轉型引擎的特别之處。

     在值班室内,那個姑娘一邊與值班員神聊,一邊故意賣弄着風騷。

    朝倉聽見值班員發出了不自然的笑聲。

    乘着給引擎升溫的當兒,他熟悉了一下各種開關,又調了調廣角反光鏡的角度,發動機保持在二千轉,他放松了離合器踏闆,憋住氣,等待着,車子猛然啟動帶來的沖擊力,但一點反應也沒有,汽車平平穩穩地開動了。

    他朝正在值班室偷閑的姑娘打了個招呼,開着車出了地下停車場,車道從地下一層邊上通過,直接上到公寓的前庭。

    來到了車來人往的街上,這輛車的變速功能仍顯得十分出色,他加大油門,引擎達到了六千轉,指示器上亮起了表示極限的紅燈,雖然隻放在低檔,但馬上就超過了時速一百公裡,這可是交通規則的限度。

    他把車開到青山六号街的商業區,走進了一家進口貨商店。

     朝倉在這家店裡買了這樣一些東西:襪子、皮鞋、運動襯衫、皮帶、汽體打火機,外加一包“肯特”牌香煙。

    那隻渴望已久的“勞倫克斯”日曆自動手表,終于還是放棄了。

    不過,就這些,也已基本上湊齊了接近小泉的情婦所需的道具。

     青山六号街離澀谷宮益坂的都營電車車庫僅一箭之遙,他将車停在靠車庫的單行線上。

    把買來的東西放進汽車尾箱,回到了“美松屋”侶良裝店。

     這時将近九點,簾門已關了一半,店員一見到進門的朝倉,臉上立刻顯出這下總算可以打洋了的表情,說道:“正在等您,已經做好了,請試試衣服。

    ” 店員把朝倉領進了接待室,事務員也正等在那裡,朝倉到布簾後面,穿上那套剛完工的英國料子的西裝,對着穿衣鏡活動了一下身子,雖然緊了一點,卻并無瘦窄之感。

     “做工挺不錯,大小蠻好。

    ” “謝謝,謝謝。

    ”事務員點着頭說。

     朝倉把錢付足,店員還絮絮叨叨地請他留下電話,有什麼要做請盡量吩咐朝倉胡編了一個大阪的地址,挾起裝着衣眼的紙袋離開了這家服裝店。

     他開車轉到行人稀少的地平台住宅區,換上剛買的襯衫和皮鞋,再穿上剛作好的西裝,取出袋子裡的東西,把換下的衣物放進了尾箱,撕下筆記本上記有聯系租車内容的那頁燒掉,把已經空了的服裝袋扔進垃圾箱。

    然後。

    驅車前往參宮橋,小泉的情婦就住在那附近。

     十層樓的“參宮曼遜”聳立在霭霭暮色之中,七樓那間“7G”房間的陽台和百葉窗上。

    都透出了燈光。

    朝倉把車停在公寓前庭那塊寬廣的停車場上,望着公寓的正門,從皮夾中取出裝有海洛因的小包。

    沒有發現小泉的“帝國”牌轎車。

    他從“肯特”煙盒中拿出一支白色過濾嘴香煙,借着停車場上暗淡的路燈燈光,用小刀将煙卷的煙絲挑出三分之一左右再填入十分之一克的海洛因,他做得十分小心,直擔心把煙絲給搞破了,最後将煙絲塞回原處。

    這項工作做起來比原先想的要難得多,花了二十分鐘才弄完一支。

    在這當兒,有十多個人進出了公寓,但沒有見到小泉的情婦。

    他接着把海洛因裝進另一支香煙,熟能生巧,這支隻花了十五分鐘,第三支就更快了。

     深夜十一點,朝倉已在十支香煙裡裝了海洛因,這時一輛綠色 出租車開到公寓的門前停下,一個身穿制服的司機下車走進了大門。

    朝倉遠遠地看到他在大廳的一角拿起了電話話筒。

    司機通完話後回到車邊,隻見“7G”房間窗上的燈光消失了,朝倉微笑着發動了汽車,他輕輕踏下油門,用中檔轉速加熱引擎。

     不一會,自動電梯送下了一個手提保齡球兜袋的年輕女子,身着女式西褲和淡黃色的羊皮運動裝。

    正是小泉的情婦。

    她坐進了出租汽車,車子繞過前庭的噴水池開走了,朝倉緊跟了上去夜深車稀,又給跟蹤這個女人添了幾分樂趣。

     綠色出租車在赤坂離宮附近的赤坂滾球場停住,這是幢蓋着三角形屋頂的現代派建築,她下了車。

    滾球場的邊上有個收費停車場,不過。

    廣告牌上寫着下午八時之後對持有滾球場記者免費停車。

     朝倉看清那個女子走入球場的房子,就把車子開進了停車場。

    從值班員那裡拿了張停車證。

    找了個空檔停下車,又在車内呆了五分鐘,然後走出停車場來到滾球場入口處。

    門旁寫着各種費用的數目,營業到淩晨三點。

     屋内裝着暖氣,左邊是問詢處、小賣部、西餐廳之類,右邊就是球場,二樓設有休息室、淋裕間和土耳其浴室。

     球場有三十個投球道,全部安裝着自動攏瓶器。

    場内一片清脆響亮的木瓶給撞擊倒地的聲音,将近八成的球道已有人了。

    朝倉飛快地搜尋着那個女子,她正在第十九号球道,羊皮外套已經脫去,隻穿了一件毛衣,二十号的球道還空着。

     問詢處有一台自動收款器,後面是一排出租皮靴的架子,朝倉付了訂球道費的五百日元,租靴、租球各五十日元,又把一張一千元的鈔票折成四疊,丢進眼務員的衣袋,說道:“我要二十号球道。

    ” “知道了。

    靴子穿幾号的?”服務員徽笑着将記分表交給朝倉。

     “十一文半。

    ” 朝倉接過服務員從架上取下的滾球靴,向放了幾百個球的擱架上走去。

    在此之前,他總共隻到過滾球場二三次,還是個新手,不過對基本方法倒已有所了解,平均能打出一百四十分,他在擱架上選了最重的十六磅球,拿着球走到二十号球道後面,十九号球道與二十号共用一張記分桌,他看到小泉的情婦在記分牌上簽了“永井京子”的名字,于是就在邊上自己的記分牌上簽了倔田的假名,然後在記分桌後的排椅上坐下。

     朝倉一邊換上滾球靴,一邊觀察看近在咫尺地正在助跑投球的京子,由于運動,她的臉顯得紅潤皎潔,身上散發出青春的氣息,與上次隔窗偷窺時留下的印象判若兩人。

    但過分成熟的軀體,已失去了處女的線條美了。

     京子擊了一個好球,十個瓶子全被打倒,她退到記分台前的球台上,等待落穴的球從引道滑回來,這時她與朝倉打了個照面,朝倉淺黑端正的臉上很有分寸地露出笑容,拍起了手,京子一時顯得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很快就笑着回敬了一個注目禮。

     京子的靴子不是借租來的,左腳的靴底是皮制的而右腳的除了靴尖是皮制的外,全是橡膠底。

    這是一雙真格兒的保齡球靴,連用的球也是她自己定做的。

     朝倉換好鞋子,脫去上衣,拿着球走上引道,在約莫六十二英尺長的球道那一頭,擺着十個酒壺形狀的木瓶,兩邊各四個,組成一個等邊三角形,球瓶的上方有個顯示闆,已亮起了表示準備就緒的燈泡。

    與朝倉處于同一水平線的京子。

    已姿勢自然優美她把球投出,這次擊倒了九個,她回球台等球,用小孔中噴出的熱氣把手指烘幹。

     朝倉笨手笨腳地助跑了幾步。

    姿勢生硬地全憑蠻力将球擲出,球落在滾道上發着轟響蹦跳起來,離開正中的溝道,猛地跌落球穴中,自然一個瓶沒擊倒。

    他感到京子正在身後拼命忍住的偷笑聲。

     于是就抱起雙臂裝出一副發楞的神情。

     在此後的半小時裡,京子不斷擊出好球,而朝倉則有意胡投一氣,記分表上盡是失敗的記錄。

     一盤終了,朝倉帶着一籌莫展的表情向京子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又猶豫躊躇了一番,就一本正經地模仿起隻顧打第二盤的京子的動作來。

    京子打完第二盤,正在稍事休息。

    朝倉用不知如何是好的語氣開口了:“對不起我是頭次玩球,不懂怎樣打才能進步,能教教我嗎?這樣打擾。

    真是抱歉。

    ” 他說着行了個雙手合十禮。

     “哎喲,我怎麼行!您去問問那些專業運動員不更好嗎?”京子雙眉微啥,把眼睛移向那些身着印有俱樂部名稱的運動服的、正在進行練習的女子。

     “不行啊!您就教教我怎樣入門吧。

    行嗎?” “這可讓人為難了。

    ”京子嘴裡嘀咕着,走到朝倉身邊,笑着說:“說真的,我也是才學了不到半年。

    ” “就這樣,也可做我的老師了”朝倉害羞似地說。

     大概是出了汗的緣故。

    京子噴滿香水的身上發出了女性特有的氣味,她的臉龐輪廓分明,頗有意大利雕塑的風采,身高與朝倉的耳齊。

     京子雙手捧球抱胸平臂,朝倉說了聲對不起。

    就跟着京子做了起來。

     “助跑先出右腳,讓右腳邁得輕松些,左腳超前一點……伸直身體,正對球瓶對啦,助跑四步,不可太猛,要有節奏,對瓶投球時大拇指前伸,不可彎曲,不然球就會蹦起來,第一次投球要對準第一瓶和第三個瓶之間。

    ” 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