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毒品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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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包廂裡的男女都不知哪裡去了,隻見一些展開裙的女人,正坐在男人的腿上,男人們的雙手正插在女人的腋裡。

    有的男人正哼哼着,還有的正在低聲下氣哀求着。

     當然,寺田早就習憤了這些不堪人目的醜态。

    他注意到在熄燈前,他站的地方,俱樂部保镖木次兇殘的臉上,帶着一股很驚慌的神色,正呆站在那裡。

     麥克風正在傳送準備關店的通知,顧客們紛紛離去。

    這時,木次趕緊把臉轉到一邊,朝着陰影的樓梯口走去。

     此時,在店裡的男侍者還有将近三十人,其餘就是糾纏着女人們的客人,他們有些正朝着二樓的單間走去,存些客人又再次返回店裡,準備再呆下去。

    侍者們開始掃除地闆和收拾桌子了。

     侍者的更衣室在二樓的一個角上,比起隔壁女招待的更衣室小多了。

     掃除清理完後,有三分之二的人,進到了那間擁擠的更衣室。

    剩下的三分之一,将作為二樓的單間客房服務人員,留了下來,聽候調遣。

     寺田在狹小的空間裡一邊換着衣服,一邊困難地将手槍、彈匣、藥包小心翼翼地移進了自己的皮夾克裡。

     作為同事的男侍者們,相互說着打趣的下流話,他們中間還有正在搞同性戀的家夥,隻見他們相互喇笑,還有的還得意揚揚相互摟抱着。

    、 直到店裡最後檢査時,經理也并沒對寺田說什麼。

    簡直象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裝得象極了。

    當然,寺田也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侍者被一群換好了衣服的女招待擁着,一起上了台階,從俱樂部裡面走了出來,各自回家。

    寺田一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就感到特别舒服。

     在俱樂部外面,擁擠不堪地停着許多私人汽車,正在等待準備回家去的女招待,這些醉鬼們降下了車窗的玻璃,各自呼喚着剛才陪伴自己的女招待的名字。

     寺田必須叫出租汽車回到在幡之谷的公寓去。

    因為此時将近淩晨兩點半,已經沒有電車了。

     在柏木、有一幢被稱為是俱樂部寮的公寓,隻要進到那裡,就可以免費用餐。

    不過那裡隻接待要繼續加班的人。

     即使是通常喧鬧到深夜很晚的新宿,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商店也都關門了。

    寺田把手插在皮夾克的衣袋裡,邁着輕松的腳步,在大街上走着。

    如果是平時,還經常與往同一方向回家的同事,一起叫出租車,但是今晚寺田想自己一個人走。

     大路邊,電車鐵軌旁的行人防護欄上,反射着昏濁燈光。

    載着客人的出租汽車和白色的出租三輪車,發狂似地嚣叫着,飛馳而過。

    寺田站在人行橫道旁、舉起了右手。

    這時寺田仿佛看見,從遠處來了一輛空車。

     不一會兒,從馬路對面的圓形百貨大樓的橫幹道上,開過來一輛黑色的“奧斯丁”牌小轎車,橫穿過行人防護欄,朝着寺田這邊駛了過來,寺田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裡,輕松地吹着口哨,走下了人行道,朝着車的方向靠了過去。

     “奧斯丁”車突然加速,向着寺田的方向沖了過來,寺田趕緊閃到一邊,好不容易才避開了這一沖,這車就象是故意想追撞他似的。

    寺田吓出了一身冷汗。

     緊接着“奧斯丁”車沖上了人行道,然後一個右急轉彎,從人行進上“咔檔”一聲,車輪又下到了馬路上,飛快地逃走了。

     寺田沒有看清車牌号,當然,即使是記下了車牌号,事後也沒有去調查的必要。

    盡管駕駛車的那小子,把軟邊帽沿遮得很低,又把大農的領子立得很高,并且還小心謹慎地帶着大墨鏡,但寺田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他就是俱樂部的保镖木次。

     這次,寺田非常警惕地叫了一輛出租車,他坐在車裡,不時向後望去,看看有沒有跟蹤在後面的汽車,同時,寺田握緊了裝在口袋裡的手槍,以防不測。

     幡之谷的公寓象是隐藏在草叢裡的野兔子一樣,不易被找到,它位于從小田急代代木人幡車站下車後,再步行大約五分鐘的一個地方。

     這是一棟建築造價很低的樓房,是屬于專門建好後出售出去的那一類住宅和公寓。

    這一帶的房屋蓋得得非常擁擠。

    住在這裡的人都是一些窮學生,窮工人和那些象寺田一樣來路不明的人。

    警察不大管這個地區,這個地區的犯罪率很高,人也雜,是罪犯最好的隐藏地。

     寺田下了出租車,走上了二樓租的那間屋裡,寺田管它叫做“清風莊”,門坎上歪着的門根本就無法關緊。

    寺田也根本不想把它關緊,他沒有什麼可偷的,更不怕人來偷。

     4 寺田的住處,一進門就是令人感到轉身困難的廚房,再往裡,就是一間二張席子大的房間。

     房間裡零亂得實在沒有辦法,有一張寫字桌和一張矮腳餐桌,屋角處除了永遠也不整理的床鋪外,就是堆積的書本和浸透了汗水的拳套,鞋和練習拳擊用的皮制球等等。

    總共也就這麼幾件值錢的東西。

     寺田拿出鑰匙開了門,進屋後,寺田打開了被蓋下面電熱毯的開關,又把水壺放在氣爐上,點着火。

     寺田坐在桌子前,把手槍掏出來看了看,由于這把HSC毛瑟自動手槍的槍柄,一直在寺田口袋握着,所以上面濕漉漉地沾着汗水。

     寺田從彈倉和彈匣裡,把子彈全部卸了出來,瞄準牆上的污點,反複地勾着槍機。

    放空槍,雖然這是連發式手槍,但如果在勾動槍機之前,撞針是立着的話,隻要一勾槍機,撞針柄就會輕輕擊下。

     水壺的水開了,寺田用杯子沖好一杯熱乎乎的快餐面和一杯咖啡。

    寺田一口氣幹完了這兩杯燙舌的食物飲料,才稍稍感到身體暧和一些。

     寺田把手槍裝上子彈,又從内衣口袋裡掏出裝有海洛因藥包的煙盒,打開一包,用手尖蘸了很少一點無色結品粒,用舌頭試着舐了一下,頓時,寺田感到生物堿特有的苦味,同時還感到舌頭有點輕微的麻木。

     如果再要繼續品嘗下去的話,可能就會有中毒的危險了,不過寺田隻是想把這玩意兒,作為不能忍受膝蓋疼痛時的鎮痛藥。

     寺田将藥包包好,又把從煙盒裡拿出來的三十多個藥包。

    包成一大包,埋在廚房小擱闆上的白糖罐裡。

    考慮到以備萬一急用,就留下了一包,放在了口袋裡。

     這時,鐘聲輕輕地響了一下,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寺田感到很累了,就拔掉了電熱毯上的絕緣軟線,脫掉皮夾克和褲子,關上燈,鑽進軟和的被窩裡。

     他知道也許随時都有意外發生,即使在被窩裡也是把手槍放在肚子上的。

    盡管閉上了眼,卻實在是睡不着,這并不隻是咖啡在起作用。

     寺田非常清楚俱樂部“城”,不僅是一個賣淫的地方,而且也是一個秘密販賣麻醉藥的窩巢,寺田小小地搗了他們一下亂。

    那些家夥肯定是要來報複的,剛才想要輾死他,卻沒能得手,因此,他們可能下次就會更加慎重地想法來治自己寺田這樣想着,心中暗暗感到好笑,忽然,他又想起了自己那枝藍瑩瑩的溫切斯特槍。

     在黑暗裡,寺田睜着眼呆着,自已也說不清在等待什麼? 但是,寺田知道肯定會出什麼事的,這個夜晚不可能平靜地過去。

     他有點後悔不該冒然卷入這場糾紛,他怕暴露自己,不過對方是不敢叫警察的,這樣一想又讓他放心了許多。

     “隻要有了槍,我什麼都不怕。

    ” 寺田撫模着被身體捂熱了的毛瑟槍想到。

     大約在一小時之後,寺田聽見了走廊上有人悄悄走動的腳步聲,接着,響起了金屬似的什麼東西。

    插進房間上鑰匙孔裡的聲音。

    這聲音幾乎小得聽不見。

    随着一陣輕響,就象是用早已精心配制好的鑰匙在開門鎖似的,門被順利地打開了。

     寺田假裝睡着似的哼着,在被窩裡,他早已把手槍捉在手裡。

     很久沒有任何響動,他覺得門就象是被打開了很長時間,大約過了十分鐘,才有一束手電光射了進來,來人爬着進到屋裡來的。

     根據聲音,寺田知道進到屋裡的是兩個人,他們十分小心地關上門,寺田仍裝着沒看見。

     “起來!不要出聲!” 随着保镖木次的喊聲,寺田的被子被他一腳踢開了,手電光正射在寺田的臉上。

     “慢着,你們是不是遲了點兒?” 看見光束後面模糊的木次,寺田用毛瑟手槍對準了他的胸口,接着用母指搬起了撞針柄。

    在甯靜的深夜裡,寺田搬動撞針柄的聲音,仿佛蕩起了特别大的回聲。

     從木次和他旁邊那男人的嘴裡,發出了驚愣的哼哼聲,那個男人,寺田曾多次發現他出入過俱樂部經理室。

    他叫吉川。

     傻愣愣的吉川,右手正拿着一把打開了的理發修面專用兩洋式刮臉刀,聽說這種刀相當鋒利。

     “按着手電簡,别動一下!” 寺田怕木次突然關掉手電簡,使自己一時什麼也看不見,就命令他道。

     “就靠你照亮啰,如果敢熄一下手電簡的話,我就會立即開槍,我不管你們誰吃上了槍子,誰吃都行呐,我會胡亂開槍,直到把子彈打光。

    ”寺田警告道。

     “啊!等等,鎮靜!”吉川慌了。

     “喔,鎮靜?你把拿在手裡的那玩意兒扔掉,打開電燈!” 寺田命令道。

     刮臉刀從吉川的手裡滑落到地上,他用抖抖索索的手,擰開了電燈開關。

     在電燈光下,寺田完全看淸了這兩人的模樣。

    寺田手裡緊緊握着槍,一收腹,迅速地坐起了身來。

    他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并做出了一副還真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

     木次眼光一閃,以為到了反擊的好機會,想要撲上來,不過一看到寺田的目光,卻有點不敢動。

     “你們是想來幹掉我的吧?這是經理的命令嗎?”寺田問道。

    由于晚上很泠,所以寺田伸出左手将皮夾克搭在了膝蓋上。

     “是,是這樣的,雖然經理讓我們來幹,可是,我可并沒有真要幹掉你的意思,隻是想吓唬一下你,就趕快回去。

    ”吉川說道。

     “閉嘴!你的嘴也太不嚴實了!”木次罵着吉川。

     “你的嘴也并不嚴實呀!”寺田說着站了起來。

     這一次木次可真動了,他用肩對着寺田,巨大的身軀向寺田猛撞了過來,寺田反應同樣迅速,一扭身從他正而一躲而過,木次一下撞到了牆上。

    牆搖晃了起來,木次痛得身體卷成一團。

     寺田想:假若我這一下沒有躲開的話,可能被他壓成薄烏賊片了吧。

     不過,木次這撞倒讓寺田留心起來,這兩人無疑是需要小心防範的了,他用拇指搬住撞針柄,以防毛瑟槍走火。

    用槍柄對着失去目标撞在牆上後,好容易才站起來的木次的耳部狠狠打了下去。

     木次沒發出仆麼慘痛的喊叫,就撲嗵一下子很沉重地橫倒在地上,随着他那倒下的巨大身軀,整個房間都仿佛被搖動了一下。

     “明天住在樓下的那個家夥,一定會有意見。

    ” 寺田想。

     個次耳朵裂開了一道口子,正往外冒着血,寺田又沖動地抓起了受傷的木次,很久以來一直過着平靜生活的寺田,見到鮮血就象見到獵物蹤迹的獵狗一樣,立刻興奮起來,他想好好地過過瘾。

     木次可能是被打得腦震蕩了,兩隻腿正在很滑稍地痙攣着。

    寺田看了他一跟,沒有了興趣。

    他放開手,木次又撲倒在地。

     寺田又用槍口對着吉川,不過這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

    他正攤開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