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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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我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我的事。

    你得向我發誓說你不會和漢伯瑞先生談論這件事。

    ”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傻瓜嗎?我可不是個愛出風頭或喜歡談論商務的女人,但我也不會讓一個機會白白溜走。

    我過夠了現在的這種日子,天天節衣縮食過日子,我覺得倫敦就象樹上的金蘋果。

    ” “過夠了?你以為我就沒有過夠嗎?”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如果你當初聽我的話搬到長島去住,而不是把我每月工資的一半用來專付那兩間房的房租,我們可以省下許多錢買其它的東西——比如說衣服之類。

    ” 她氣憤地瞟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說下去了。

     “好的住址就象存在銀行中的錢一樣,象這種場合中的衣服也是如此。

    如果我們住在長島,等我們到這兒時早就蓬頭垢面,汗流夾背了。

    但現在我們卻可以鎮定,從容地赴宴。

    ” “親愛的,”他們在出租車向前快速行駛時,他溫柔地說道。

    “請耐心一些。

    我們總有一天會有你想要的一切的。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我知道這兩年半以來你的生活有多辛苦。

    ” “馬克,你好象忘記了你是本-布恩家族中的一員了,并且我們有權力擁有一切。

    ” 凱麗不禁想起她在布萊瑪大學畢業之前,她與馬克在百慕大舉行的簡單婚禮,那天雨下個不停,并且每天她都得忍受早晨惡心的嘔吐。

    這場婚禮并沒象她期待的那樣預示着新的世界的開始。

    相反地,那似乎是苦難生活的開始,這種生活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結束的迹象。

     好象命運特意有所預謀來剝奪她與馬克結婚的勝利。

    盡管他們向麥多牧場宣布過他們的婚禮,馬克-本-布恩夫婦并沒有收到親戚家寄來的任何恭喜信件,也沒有水晶柄水罐和銀質燭台。

    做為一名本-布恩家族的成員,他們沒有大堆的鮮花和香槟酒的熱鬧場面,也沒有凱麗夢想中歐洲去的蜜月旅行。

     回到紐約之後,他們便在一套極小的公寓中開始了他們的婚後生活。

    馬克的薪水根本不足以供養全家,支付其他一切費用。

    凱麗簡直無法想象自己是怎樣度過懷孕期間第一個酷熱難挨的夏季的。

    小林頓還是嬰兒時。

    那幾個月的日子簡直象地獄一般難熬,她與整個世界完全隔離,她唯一的希望就在将來,希望林頓-本-布恩有一天會善心大發,提供給她與馬克所應當也有權享受的一切但至今已将近兩年時間了,每次她寄出的信與照片全部都原封未動地寄了回來。

    小林頓象他父親,而林頓-本-布恩卻并不知道小林頓是他的親生骨肉。

    凱麗決心一定要找到一個方法,打開林頓-本-布恩在他自己與他兒子之間築起的厚障壁。

     他們走進皮埃爾酒店,使凱麗一下子忘記了所有的憂傷。

    她挽住馬克的胳膊,兩年來第一次有機會穿着這樣美麗昂貴的衣服出入這種高雅場合,不由得歡欣鼓舞,容光煥發。

    他們走向溫德姆和漢伯瑞的作用招待客人用的房間,凱麗用手捏了捏他的手臂,以緩和他的緊張情緒。

    凱麗擡起頭,臉上帶着自信的微笑,他們走進明亮的房間時她沒有一點局促不安的舉止。

    當客人們開始從托盤中自拿酒杯時,凱麗高興地将自己與屋裡的其他女人做了。

    一番比較,欣慰地感到自己有絕對的理由為自己的外表而自豪。

    她可以輕而易舉地認出那些乘火車匆匆趕來的妻子,有些很可能奔波了一整天到這兒的。

     馬克和他的一位同事聊天時,凱麗走到一個離經理級核心人物不遠的一個顯眼的位置上,在這兒,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馬克的老闆——路德森-沃克,大名鼎鼎的亨利-漢伯瑞,還有倫敦分部的經理特沃-霍治。

    不一會兒功夫,她就和漢伯瑞夫人搭上了話。

     銀灰色頭發。

    穿着時髦的漢伯瑞夫人眼中贊許的神情告訴凱麗,漢伯瑞夫人對她已經有了很好的印象。

     “親愛的漢伯瑞。

    ”她說道,立即在她們兩人之間制造了一種非常撚熟的氣氛。

     幾個月之前,凱麗就打聽到一個消息,漢伯瑞夫人非常喜歡騎馬。

    凱麗很有技巧地把話題到轉到本-布恩的馬廄上,并且謙遜地簡單提到她自己曾取得過障礙賽馬的冠軍。

     “本-布恩?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是林頓兒子的妻子?難怪你如此博學多才。

    亨利——”她對她的丈夫喊道,然後又湊到凱麗身邊低聲說道:“咱們去把那夥人打散。

    亨利,我竟不知道凱麗是林頓-本-布恩的兒媳。

    你記得他的,我們去年曾在棕榈樹海灘俱樂部碰見過他。

    ” “這麼說你是馬克的妻子了?我明白他為什麼一直把你藏在家裡啦!”漢伯瑞親切的說道,握住她的手。

    “我們相遇的正是時候,年輕的女士。

    ”他機敏的目光很快打量了她一番。

     “想想看,我竟一點都不知道馬克是本-布恩家族的一員。

    ”漢伯瑞夫人說道。

     漢伯瑞把凱麗介紹給特沃-霍治及他的妻子時,凱麗知道她等待的時機來到了,自從馬克提起那個在倫敦的職位起,凱麗就一直在外努力掌握英國在交際政治生活的各個方面。

    她真是幸運,碰巧向霍治提到考威克,這時霍治不知怎地忽然滔滔不絕地講起遊艇來,凱麗聚精會神地傾聽。

    她的目光與馬克的目光相遇時,她不易被别人察覺地向他笑了笑。

     “霍治先生——你介意我把我丈夫叫過來嗎?他會非常喜歡聽你講這些的。

    ”霍治興緻勃勃地講到“海軍杯”比賽的破浪表演時,凱麗有禮貌地插入問道。

     等馬克與霍治融洽地進入談話氣氛時,她推說要去洗手間而抽身離去。

    一切都進行得比她所預料的順利得多,為此感到得意非凡。

     凱麗來到走廊裡,不遠處伽倫特公司正在為“撒馬爾罕”舉行記者招待會。

    這種巧合激起她的好奇心,凱麗決定上前去看一看。

    她想到,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她買的那瓶“撒馬爾罕”香水給她今晚帶來了好運呢。

    就好象把僅有的幾美元押到一匹馬上,希望它能赢。

     幾百個極富吸引力的人站在豪華的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