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綿綿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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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朋友住在一起。

    我是個孤兒。

    ”她流利地說道。

    關于她來曆的每個細節,凱麗早已練習了不下十遍了。

    之所以編得這樣嚴密,是怕萬一碰上看過她參加的賽馬比賽的人。

    那樣即使他們認出她,也不會出太大的差錯。

    “我們在澳大利亞有個牧場,我父親在一次騎馬時摔了下來,不幸去世。

    因此我隻得再次去歐洲,和戴斯蒙德叔叔——莎倫伯爵住了一段時間。

    父親死後,他繼承了父親的封号。

    在我成年之前,他一直是我的監護人。

    ” 貝蒂充滿尊敬之情呆呆地望着她。

    哇,她的生活簡直和小說之中浪漫的女主人公一樣唉,如此輝煌壯麗,并有些感人至深的悲劇色彩。

     “你呢?”凱麗很有禮貌地問道。

     “哦,我嗎?我在加利弗尼亞長大。

    在我來這之前,我去了一趟埃瑪——威爾德。

    非常高興我能被錄取,因為我的成績并不太理想——這也是我今年夏天沒能去成歐洲的原因。

    數學和物理是我的弱項,我必須得好好學一學。

    這太令人難堪了,因為我的兩個哥哥都非常聰明,一個在普林斯頓,一個在哈佛大學。

    ”貝蒂象小鳥一樣叽叽喳喳地說道。

    “也還不算太糟,我是說歐洲,盡管我沒去成,但去了洛杉矶,那兒有我們家一幢别墅。

    ” 貝蒂看了一眼凱麗,想請凱麗一塊和她去度假,如果凱麗沒有其它地方可去的話。

    看到凱麗正在挂一套一流的騎馬服,不由得驚叫起來:“哇,你還會騎馬?” “在愛爾蘭時我經常和叔叔一塊去打獵,但我對那種血腥的運動并不十分熱衷。

    我在這兒,美國,參加過一些障礙跳馬比賽,但成績很不理想,因此我想先擱一段時間再說。

    ”凱麗清澈的綠眼睛轉向貝蒂,說道:“我今天下午到這時,心裡非常緊張。

    我是唯一的不是由父母而是由司機送來的女孩。

    不過我們倆見面之後,我感覺好多了。

    我有個直覺,認為我們一定會處得非常好的。

    ” 貝蒂對凱麗的友好态度很感激,沖動地與她談論感恩節和聖誕節的打算。

    一個女孩走進來,打斷了貝蒂的談話,手裡捧着一大束嬌嫩的黃玫瑰。

     “你是凱麗-範琳小姐嗎?” “是的,我就是。

    ”她答道。

     “這些是給你的。

    ” “謝謝。

    ”她把花放在桌子上,打開系在上面的卡片。

    這是她在來布萊瑪的路上在一家花店裡自己寫的。

     “誰送的?”貝蒂問道,充滿了好奇。

     “我叔叔,哦,他待我真好。

    ”凱麗語氣惆怅地說道。

     “他就是你的叔叔——那位伯爵嗎?那麼你是貴族之子了。

    ” “是的。

    ” “你叔叔住在哪兒?” “在愛爾蘭的莎倫古堡。

    範林家已在那裡住了九百多年了。

    ” “九百多年?”貝蒂驚呼道,她急于知道有着關這位神秘的戴斯蒙特叔叔及莎倫古堡的一切。

    但一看到凱麗的神情,又把一連串的問題咽了回去。

    凱麗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好象正沉浸在那些使她痛苦的,不願對外人講的回憶之中 阿米杜把莎倫帶回别墅已有一個多月了。

    她站在窗前,看着籠罩在秋霧中的花園。

    她慢慢地飲着茶,等待阿米杜的到來。

    熊熊爐火旁邊是個非常舒适的椅子,上面放着一本喬治埃沃特的一本《三月中旬》,這本書她非常喜歡,總能使她心頭湧起平和甯靜的快樂心情,這對她的迅速康複無疑幫助很大。

    三個星期以來,她一直在别墅裡獨自度過的,阿米杜忙碌地奔波于遠東和南美之間,抽不出片刻空閑。

    不過每個周末凡布瑞斯都會來看望她,陪着她到河邊散步。

    小河西岸種滿了高高的白楊,風景秀美。

    這使她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生氣。

    其餘的日子裡她并沒有多少事可做,阿爾伯特每天都特意為她準備精緻可口的飯菜,偶爾大夫也來看看她的健康狀況。

    莎倫漸漸從悲觀絕望的情緒中恢複過來,回到周圍的現實生活,中。

    她現在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康複了,又象以前那樣精神十足了,她告訴自己是她再次面對現實的時候了。

    她在巴黎留下那麼多事情沒有處理,生活都已亂成一團麻了。

    如果她不及早動手解決的話,恐怕她的生活中就再也沒有機會去彌補了。

    一大堆未付的帳單需要清理,自己的那套公寓也得托人照看一下,并且也該為自己和凱麗的未來好好打算一下了。

    凱麗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可能仍舊不得不依靠傑克吧。

    她知道傑克多麼喜歡凱麗,因此敢肯定傑克不會太在乎的。

    但不管怎樣,凱麗仍是莎倫重新站起來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但這之前,她知道她必須得和阿米杜談談。

     她坐進壁爐邊的椅子裡,努力回想他把她帶來的那天晚上,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個字。

    她已經不知回憶了多少遍了。

    他真的說過她給他帶來的巨大幸福嗎?他認為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這該不是她做夢吧?他們在一起度過的那幾天他一次也沒有再提起過。

    但她仍舊不安地懷疑他這種突如其來的責任感是因為他誤以為她懷的是他阿米杜的孩子。

     他到達時,她在大廳入口處等着他。

     “莎倫,”他一眼看見了她,喊道。

    他伸出手,迅速撲向她,把她親熱地抱在懷裡。

     “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太叫我高興了。

    ” 他目不轉睛地端詳着她,臉上發自内心的爽朗笑容非常有感染力,使她的心情也暢快明亮起來。

     他們走進圖書室,傭人端來茶之後,阿米杜拿出一大堆禮物,非要叫她立即打開看看不可。

     “嗯,怎麼樣?喜歡嗎?”他問道,展開一件他從中國買來的刺繡晨服。

    “好,再打開這個看看。

    ”他堅持道。

     她打開盒子,是色彩鮮亮明快的從秘魯買來的手套和皮靴,尺寸非常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