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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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飾……是嗎?” “警察一出動,一定會針對醫療糾紛進行調查。

    不管有沒有來投訴,凡是可疑的案例,所有相關人士我們都會清查。

    犯人可能會對此采取防禦措施。

    ”本間以銳利的目光邊掃視部下邊說道。

     七尾沒有再提出異議,跟坂本一同進行調查。

    然而他仍舊認為這名犯人應該不會出現在如此單純的調查中,而他的根據,來自于與發煙筒一起被發現的另一個機關。

     發煙筒放在馬桶蓋上,旁邊有一架小型錄音機,錄制了一段男性哼歌聲及整裝穿衣的聲音,而且不斷地反複播放,其目的是為了延遲開門的時間。

    若沒有聲音,廁所門卻一直呈現關閉狀态,在醫院這種場所,很快就有人試着開門。

    事實上,就連七尾也被錄制的哼歌聲所騙,差一點就錯過了。

     如果犯人設置那種機關的目的隻是為了确保逃走的時間,的确沒什麼好追究的。

    若目的僅僅為此,那麼犯人隻要把機關裝設在更不醒目的地方,以定時器啟動發煙筒即可,而他為何沒有那麼做?在技術層面,門被打開的同時,發煙筒便啟動,顯然是犯人辦得到的。

     大膽選擇在男廁這種不特定多數人利用的地點裝設機關,七尾認為這是不容忽視的線索。

    其中的特征,也與先前兩封恐吓信相同,犯人不僅針對醫院,同時也對利用醫院的民衆們突顯他的犯罪行為。

     七尾不相信糾舉醫療疏失是犯人唯一的目的,他強烈感覺到恐吓信及這次的發煙筒騷動,都是犯人為了即将執行的某種行為所做的準備。

     明天起,醫院的警戒便會更嚴密。

    不,今晚已經開始了,警衛人數增加,還會派駐警察,甚至像防範恐怖分子的機場一般,連垃圾筒都撤除。

    如此一來,犯人要隐藏爆炸物就困難多了。

     然而,犯人不可能沒有預期到這種情況。

    七尾認為如果犯人笨得連這一點都想不到,也不會設計出這些機關。

     警方的介入和警衛加強應該都在犯人的計算之内,同時,他也料到醫院不會向恐吓屈服。

    即使如此,他還是引起了發煙筒騷動。

    這是為什麼? 七尾認為可能性有三個。

    其一,犯人終究不是認真的,也沒有裝設炸彈的意思。

    其二。

    他有自信,能夠突破重重嚴密的警備裝設炸彈。

     最後一個可能是—— 發煙筒騷動除了恐吓之外還有其他目的。

     22 夕紀結束所有工作時,已将近淩晨一點了。

    不過,這不是因為有患者病情突然惡化或是有緊急手術,和西園一起返回醫院的她,必須處理一大堆繁重的事務性工作。

     這是因為發煙筒騷動讓患者驚慌不已,陸續有患者提出希望轉院或暫時出院的要求。

    平常醫院在這個時段并不受理這一類申請,但若予以拒絕,萬一真的發生爆炸事件而有人受害,醫院便無法卸責。

    于是,作為臨時應變措施,院方決定在事件解決之前,二十四小時開放受理。

     處理轉院時,必須安排能接手的醫院。

    即使是出院,也因為病患幾乎還沒痊愈,必須先詳細讨論今後的治療方案。

    無論是轉院還是出院,從填寫病曆開始,有種種流程需要處理,光是填寫出院的摘要,如确認診斷病名、并發症、手術名、抄錄住院經曆等等,時間便飛也似的過去了。

     當夕紀把這些處理完畢,回到辦公室時,元宮正一臉疲憊地喝着即溶咖啡。

    他擡眼看到夕紀,低聲對她說“辛苦了”。

     “您辛苦了。

    ”夕紀也用自己的馬克杯泡起咖啡。

     “弄好了嗎?” “告一段落了。

    元宮醫師那邊呢?” “算是,不過傳票類的工作丢給護士們了。

    ”他按按肩膀,轉動脖子。

    “真要命,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 “剛開始收到恐吓信時,患者們好像都以為是一場惡作劇。

    ” “現在出現炸彈啦。

    ”說完,元宮又改口。

    “不對,是發煙筒。

    不過,發生這種事,肯定誰都會害怕,老實說我也是,心都定不下來。

    ” 夕紀默默地往馬克杯裡倒熱水,其實她也有同感。

     “我猜錯了。

    ” “猜錯?” “我之前一直以為是惡作劇。

    當然,現在還是有那種可能性,不過至少情況已經跟隻收到恐吓信的時候不一樣了。

    我真是小看了犯人。

    ” 夕紀在元宮對面坐下。

    “就連警方,好像也很多人這麼想。

    ” “聽說,明天就要撤掉垃圾筒了,也會增設監視錄影機。

    還有,到處都會派警察站崗,氣氛會變得很森嚴。

    警方一定也很擔心,因為你一發現恐吓信,醫院就報警了,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警方也脫不了責任。

    ” 夕紀想起七尾。

    打從一開始,他便表示不認為這是單純的惡作劇,現在他又怎麼想呢? 夕紀喝着咖啡,看到沙發上的包包。

    那是西園的東西。

    “教授還在嗎?” “正在跟警察和事務局的人開會,好像是明天起施行的方針還搞不定。

    ” “這是指……” “簡單來說,就是讨論診療業務該怎麼辦。

    警方會希望醫院暫停業務,這當然行不通,住院患者還是很多,醫院必須正常運作,而且已預約的患者,一定也有人明天照常上門吧。

    可是,要接收多少名額就很難決定了。

    ” “比如拒收初診的患者?” “我想這麼做很恰當,因為我們無法預測犯人會怎麼混進來。

    總不能像東京巨蛋那樣,派人檢查民衆的随身物品吧。

    ” 原來還能這麼做啊,夕紀心裡再度産生危機感。

    仔細想想,不止這一次,之前收到恐吓信的時候,犯人一定也喬裝成患者接近醫院。

     夕紀心想,若照平常的做法,毫無限制地開放,那麼從明天起,就連經過候診室也難免會以懷疑的眼光審視患者。

     “你今晚本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