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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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感到在火見子的理論面前,自己的羞恥心将遭刺激,便企圖用韬晦策略把它甩掉,而火見子卻直截了當地追擊:“除了xx道和子宮,你覺得對女性的肉體沒有什麼恐懼嗎?” 鳥躊躇了一下,臉又漲紅了,他說:“也算不上多麼重要,Rx房……” “如果你從我背後來,應該不會引起恐懼感的。

    ”火見子說。

     “可是……”鳥想打斷她。

     “鳥,”火見子完全不理睬鳥的抗議,“我想你是容易獲得小男孩們好感的類型,可是,你沒和那樣一類的男孩睡過?”随後,火見子向鳥談起足以徹底毀壞他“性道德的純潔趣味”的計劃。

    鳥受到了強烈沖擊。

    我的感覺如何,即使可以另當别論,僅隻這一瞬間,鳥從自我執迷中超脫出來,他想,火見子大概不能不忍受相當的苦疼,身體也可能迸裂流血。

    也許兩人渾身都要粘滿污垢髒物。

    可是,突然間,鳥感到嫌惡感和繩子般打絞在一起的新的欲望湧了上來。

     “從身後來,你不感到屈辱嗎?”鳥喃喃地說,充滿欲望的聲音低而嘶啞,表明他最後仍在猶豫。

     “那年冬夜,貯材場上,渾身粘滿血和泥土、木屑,我也沒有感到屈辱啊。

    ”火見子給鳥鼓勁。

     “那麼,”鳥說,“你也快樂嗎?” “我現在隻想為你做件什麼事呀,鳥”。

    火見子反撥說,但她又怕鳥聽了感覺不好,趕快溫柔地補充說:“可是,我說過吧,不管什麼樣的性交,不知為什麼,我總能從中發現genuine式的東西。

    ” 鳥緘口沉默。

    然後,他躺在床上,一聲不響地看着火見子一會從梳樁台的一排小瓶裡選出一隻,一會兒走進浴室,一會兒又從壁櫃裡拿出一條大浴巾,不安的潮水緩緩地湧了上來,仿佛要吞沒鳥。

    鳥突然擡起身,拾起一直倒在床邊的威士忌,對着瓶嘴喝了一口。

    在陽光暴烈的醫院門前廣場的公共汽車站,我曾向往最壞的充滿污辱的性交,而現在,這是可能的。

    鳥想。

    他又喝了一口,随後躺下。

    生殖器堅硬挺起,脈搏劇烈跳動。

    火見子返回床上,她神情憂郁,幾乎不忍正視鳥的臉。

    鳥想:火見子是不是也被什麼欲望糾纏着呢?鳥滿足地感覺到,一絲微笑從自己的唇邊延展到臉頰。

    我已經越過了最初也是最大的羞恥之牆,我好像是在無限的時間裡跳欄賽跑,将不斷地跳越一個個羞恥的橫欄吧。

    然而,火見子卻從鳥的身上,發現了與他意識相反的兆頭,她說: “鳥,沒什麼不放心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開始,鳥還感覺到火見子的存在,但在反複失敗的過程中,鳥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一種低低的滑稽聲響和奇怪的味道嘲弄了,他起而反駁,漸漸地,除了極端利己的自我執迷,他感覺不到其他的存在。

    他已經忘記了火見子,一旦感覺到了自己的成功,他立刻匆忙地全身心投入。

    那軟綿綿的Rx房,野獸般粗野的生殖器、我都讨厭。

    我渴望獨自一人達到高xdx潮,我不願意在女人的眼睛裡看到自己性交時的面孔。

    鳥的腦海裡不斷地閃現出這樣一些片斷念頭。

    這是達到歡樂高峰前的混亂。

    留心女人的高xdx潮。

    注冊好懷孕責任的性交,那是故意給自己套上枷鎖晃動光屁股的奮鬥。

    我現在是用最污辱女人的幹法蹂躏着女人,在鳥烈烈燃燒的頭腦裡,響起了這樣的喊聲。

    我是幹盡最卑鄙事情的人,我是最可恥的人,我的生殖器所感覺到的那熱熱的東西,正是我自己。

    鳥想着,緊接着,幾乎讓他頭眼昏花的性高xdx潮猛烈地襲了過來。

     正當鳥快樂得發抖的時候,火見子發出了尖銳的苦痛悲叫。

    鳥在半昏迷狀态中聽到了這叫聲,突然間,像憎惡得無法忍受似地咬住了火見子的膀根。

    火見子悲叫更烈。

    鳥睜開眼,看到一粒鮮豔的血滴,從火見子貧血的耳垂滴落到臉頰。

    鳥又開始了呻吟。

     高xdx潮過去,鳥發現了自己所幹的極其惡劣的事情,立時呆若木雞。

    如此非人性的結合之後,火見子和自己之間,還能恢複正常的人的關系嗎?鳥惶恐不安。

    他爬在床上,大喘着粗氣,想就這樣自消自滅。

    可是,火見子的喃喃絮語,卻像平日一樣靜谧、安詳: “鳥,就那樣,别用手摸,請到浴室來,我幫你好好洗幹淨。

    ” 鳥深感吃驚,同時也感到獲救了,被解放了。

    火見子像服侍半身不遂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