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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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的關于聖誕玩具的文章。

    我每年聖誕都寫這種文章,連寫了三年,膩死了。

    哦,看來還能再寫一篇。

    不過得等到吃完諾頓太太的午飯再寫。

    ” 她領他走進一條街道,那裡的房子式樣全都一樣,連窗戶上貼着的“出租”标簽都似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她登上一棟房子的台階,馬吉心想她若不是從街角開始數,肯定不會認出這棟房子。

    他倆走入一個寄宿公寓的過道,裡面光線黑暗,立着一個挂帽架,桌子上散放着流浪漢們的無人領取的信件,一派典型的寄宿公寓的氣氛。

    諾頓太太一陣風似地出來迎住他們。

     “噢,馬吉先生,”她說,“你能光臨我格外高興。

    我正忙着做飯。

    親愛的,領他去客廳裡等等。

    ” 馬吉先生被引入客廳。

    進去時,客廳似乎沮喪地呻吟了一聲。

    他在室内徘徊,觀賞着諾頓太太在不同時期搜集來的反映她性格的小擺設。

    一座名為“為之晚矣”的鋼制雕塑,描寫一位憤怒的父親趕到教堂門口,看到他私奔的女兒倒在一高大健壯的青年懷裡,牧師在一旁以贊同的眼光觀望着。

    另一個雕塑是約翰·德魯,神态不可一世,酷似“馴悍婦”裡的帕特魯奇奧。

    有幾個騰雲駕霧的小天使,個個無精打采,肌肉松軟。

    一個粉紅色病态膚色的小孩愛撫地緊摟着一隻兇猛的狗。

    壁爐台上擺着一隻小船,罩在玻璃櫃裡。

    還有幾個女子小雕像,大面積地袒露着玉體。

     一支畫架上有一副面色沉郁的肖像畫,顯然是作古的諾頓。

    他毫無特色的鼻子朝上翻着,似乎總在嗅着飯香;頭發貼在額前,蜷曲得潇灑放浪。

     馬吉先生朝四周逡巡,不由一笑。

    難道現實生活永遠無法與他夢想中的浪漫相比?哪裡有黯淡的燈光和遠處飄來的圓舞曲?還有那神秘的月光?他遲早有一天要在那月光下向一位美麗的少女傾吐他的愛情。

    這些浪漫在諾頓太大的客廳裡絕對找不到。

     她走過來站在門首。

    她已除去帽子和大衣,面帶哂笑,将她的美散溢到整個房間。

    馬吉先生望着牆上的胖乎乎的小天使,自忖不知他們因自慚形穢而到何處藏身。

    然而不,他們仍厚着臉皮在虛無缥缈的雲中隐沒。

     “進來,”他大聲說,“請不要再把我一個人丢下不管。

    告訴我,這是不是那個發誓要讓諾頓太太幸福的先生?” “我——我不能進來,”她紅着臉說。

    她似乎想避開他。

    “是的,那是諾頓先生。

    ”她走近畫架,看着死者的發型笑着。

    “我要離開你——隻一會兒——” 比利·馬吉心跳怦然,呼吸急促,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再也不要從我身邊走開,”他大聲說。

    “你難道不知道嗎?我以為你明白,你是我的。

    我愛你,愛你。

    這是我唯一能說的,我親愛的人。

    看着我——求你看着我。

    ” “這發生得太快了,”她嗫嚅着,“事情發展得過快就——成不了真。

    ” “女人的邏輯,”馬吉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美麗的姑娘,看着我。

    ” 于是——她看向他。

    她羞赦得有些發抖,既驚懼又喜悅,便朝他擡起眼睛。

     “我的小姑娘。

    ”他低頭對她說。

     她堅持了片刻,終于順從地貼到他身上。

    比利·馬吉緊緊将她摟在懷裡。

     “你要照顧我,”她對他低語,“我——我愛你。

    ”她羞澀地用雙臂環住他的肩膀。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我叫瑪麗——” 瑪麗什麼?對這一問題的答案顯然無關緊要,因為馬吉先生的嘴唇己壓到她的唇上,無法叫她把話說完。

     他倆就這樣站在那裡,置身在諾頓太太毫無生氣的小擺設之中。

    俄頃,她問: “你的書怎麼辦,親愛的?” 然而馬吉先生卻忘到九霄雲外了。

     “什麼書?”他問。

     “你去秃頭山打算寫的小說,你忘了麼——不設離奇的情節、沒有瘋狂的追殺,也沒有——愛情?” “噢——”馬吉先生稍頓,因想起那部小說而異常喜悅。

    然而見到伏在他懷裡的女子,更是喜不自禁。

     “哦,親愛的,”他輕聲解釋道,“這就是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