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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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這一點。

    ” “可你并不知道這人是誰?”我問道。

     “不知道。

    ”她臉上露出一絲詭秘的神色。

    她換了一個姿勢,将一隻肩膀向下垂,以突出自己的胸部。

    “你們到這兒來的真正原因不是為了她的某個男朋友吧,是不是?” 康納點點頭。

    “不,确實不是。

    ” 朱莉妮會意地笑了笑:“是為埃迪,是不是?” “呃。

    ”康納應了一聲。

     “我早就知道,”她說,“我知道他早晚要惹出麻煩。

    我們住在這兒的姑娘們都這麼議論。

    ”她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

    “因為他的動作太快了。

    快手埃迪。

    你不會相信他是日本人。

    他太華而不實了。

    ” “他是大阪來的?”康納問道。

     “他父親是那兒的一個大實業家,是大真集團的。

    蠻好的老頭兒。

    他到這兒來的時候,有時會去找二樓的某個姑娘。

    至于埃迪,他本來是在這裡上幾年學,然後回去替公司幹活的。

    可是他不願意回去。

    他喜歡這兒。

    怎麼會不喜歡呢?他要什麼有什麼。

    每次他撞壞一輛費拉裡,總是再買輛新的。

    他的錢比财神爺還多。

    他在這裡住得夠久的了,現在就跟美國人一樣。

    潇灑英俊,很性感。

    他還有毒品。

    你知道,他是個十足的晚會迷。

    他在大阪那邊能有什麼?” 我說道:“你剛才說你早就知道……” 她聳了聳肩。

     “知道他要倒黴?是的。

    因為他那個瘋狂的個性,那種鋒芒。

    他們之中許多人都是這樣。

    這些家夥從東京來,即使他們是有人介紹來的,你也得小心着點兒。

    他們一個晚上花它一兩萬塊錢根本不當回事。

    這對他們來說就像付小費,把錢放在梳妝台上,可是他們想幹什麼呢——至少是他們之中的某些人……” 她沉默下來,目光呆滞,若有所思。

    我一言不發,靜靜地等着。

    康納看着她,深表同情地點着頭。

     突然,她又說起話來,似乎沒有意識到剛才有過停頓。

    “對他們來說,他們的希望、欲望,就像給小費一樣是很自然的事。

    這太自然了。

    我是說,有些方式我是可以接受的,吃這行飯嘛,這你們也知道。

    如果我喜歡那家夥,也許就更不在乎了。

    可是我不能讓人傷害我,多少錢我也不幹……不過他們會……他們很多人都很客氣、很有分寸,但是一旦他們激動起來,他們就……”她突然頓住,搖了搖頭。

    “他們很怪,難以捉摸。

    ” 康納看了看表,說:“揚小姐,你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

    我們以後也許還會再找你。

    史密斯中尉将記下你的電話号碼。

    ” “哦,是的,當然。

    ” 我翻開了記事用的小本子。

     康納說道:“我要去跟門房說幾句話。

    ” “請便。

    ”她說道。

     康納走開了。

    我記下了朱莉娅的電話号碼。

    她看我寫下了号碼,舔了舔嘴唇,說道:“你可以告訴我,是不是他殺了她?” “誰?” “埃迪。

    是不是他殺了謝裡爾?” 她很漂亮,但我可以看出她眼睛裡所表現出的激動神色。

    她緊緊地盯着我,目光淩厲,令人悚然。

    我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因為,他一直威脅說要這樣做。

    就在今天下午,他還威脅過她。

    ” “埃迪今天下午在這兒?”我問道。

     她聳聳肩。

     “那沒錯。

    他經常在這兒。

    他今天下午來看了她,真的動了肝火。

    他們接手這幢房子之後曾經在牆上增加了隔音設備。

    可是即使如此,也能聽見他們在她的套房裡互相大吵大嚷。

    他和謝裡爾。

    她總是放上一盒傑裡·李·劉易斯的磁帶。

    她整天都放,放得人都煩死了。

    他們相互謾罵,還掉東西。

    他總是說:‘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臭婊子。

    ’所以,是不是他殺了她?” “我不知道。

    ” “但她已經死了?” 她仍然盯着我。

     “是的。

    ” “這是不可避免的。

    ”她說道。

    她看上去異常平靜。

    “我們早就知道,不過遲早而已。

    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如果你還想再了解什麼情況的話。

    ” “好的,我會的。

    ”我把名片給了她。

    “如果你又想起什麼事,可以按這上面的号碼給我打電話。

    ” 她把我的名片放進了短褲的後貼袋裡,然後扭動着身子說:“彼得,很高興跟你談話。

    ” “哦,那好。

    ” 我沿着走廊向外走去,走到盡頭時我回頭看了看。

    她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向我揮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