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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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格雷厄姆說道,“幾個該死的日本人要求見特種勤務處的聯絡官,也就是要見你,夥計。

    他們說聯絡官不來,警察就不能進行調查。

    ” “不能進行調查?為什麼?是什麼事情?” “殺人案,”格雷厄姆說,“一個白種女人,大概有25歲,身高6英尺1左右,仰面朝天躺着,就在他們的會議室裡。

    真夠瞧的。

    你最好能盡快過來一趟。

    ” “背景裡是不是音樂聲?”我問道。

     “是的,”格雷厄姆答道,“這兒正在舉行一個大型招待會。

    中本大廈今天晚上搞了一個排場很大的落成典禮。

    你來一下,行嗎?” 我說我就來。

    我給隔壁的阿森西奧太太打了個電話,問她能不能在我出去的時候幫我照看一下女兒;能多幾塊錢花花她是不會反對的。

    我趁她還沒過來之前換了件襯衣,穿上了一套體面的西裝。

    這時候,弗雷德·霍夫曼打來了電話。

    霍夫曼是鬧市區分局的值班警官,個子不高,非常強壯,頭發有些灰白。

    “聽着,彼得,我想你在這件事上會需要個幫手。

    ” “這是為什麼?”我問道。

     “這次像是樁兇殺案,涉及到幾個日本人。

    可能很棘手。

    你當聯絡官有多久了?” “大約有6個月了。

    ”我回答道。

     “我要是你,就找個有經驗的幫手。

    找找康納,讓他和你一起去。

    ” “誰?” “約翰·康納。

    聽說過他沒有?” “聽說過。

    ”我回答說。

    康納在分局裡大名鼎鼎,是個傳奇式人物,是特勤處最見多識廣的警官。

    “他不是退休了嗎?” “他隻是在無限期休假,不過仍然辦一些涉及日本人的案子。

    我覺得他能助你一臂之力。

    我告訴你怎麼辦。

    我替你給他打電話。

    你隻要把車開去接他一下。

    ”霍夫曼把康納的地址告訴了我。

     “好了。

    謝謝啦!” “還有件事。

    這個案子要使用地面通訊,明白吧,彼得?” “明白,”我随口答道,“誰要求的?” “這樣穩妥些。

    ” “就照你說的辦,弗雷德。

    ” 所謂地面通訊是指不使用無線電,這樣,那些監聽警方無線電通話頻率的新聞界就不可能聽到我們的通話。

    每次伊麗莎白·泰勒上醫院,我們都使用地面通訊。

    有時,某個知名人士十多歲的兒子在車禍中死于非命,我們也使用地面通訊,為的是在電視台的記者上門采訪之前先把消息通知死者的父母。

    地面通訊常用來處理這類事情。

    不過,還從未聽說過任何殺人案也采用這種處理方法的。

     在驅車前往鬧市區途中,我沒有使用車上的電話,而是在聽無線電廣播。

    有一則消息報導說一名3歲男孩被子彈擊中,造成腰椎以下癱瘓。

    這孩子是一場搶劫案的旁觀者,被一顆流彈打中脊椎…… 我把收音機調到另一個台,它正在播出談話節目。

    我已經可以看見鬧市區的摩天大廈在朦朦夜色中的閃爍燈光了。

    我在聖佩德羅拐下高速公路,朝康納的住處開去。

     我知道約翰·康納在日本曾呆過一段時間,學習了日本語和日本文化。

    60年代,他一度是局裡唯一能說一口流利日語的警官,而當時,除了日本本土之外,洛杉矶地區的日本人最多。

     當然,現在局裡能說日語的警官已有80餘人——而且還有很多人像我一樣正在學習。

    康納幾年前就退了休。

    但凡跟康納一起共過事的聯絡官都認為他是最棒的。

    據說他的工作很利索,常常幾個鐘頭就能辦完一樁案子。

    他辦事幹練,在盤查詢問方面是個能手,能從證人那裡了解到别人了解不到的情況。

    但是聯絡官們主要還是贊揚他辦案時不偏不倚,秉公辦事。

    有人曾跟我說過:“跟日本人打交道就像走鋼絲,早晚總要從鋼絲的這一側或那一側掉下來。

    有的人會認為日本人很了不起,是不會出差錯的。

    也有的則會認為他們都是邪種壞蛋。

    而康納卻總能保持平衡,冷靜地格守中庸。

    他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 約翰·康納住在離第七大街不遠的工業區,在柴油機貨車倉庫旁的一座磚砌大庫房裡。

    庫裡的運貨電梯已經壞了,我從樓梯爬上三樓,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