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天 晚上11點2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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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被那些集束遮蔽了。

     突然,我們到了石窟中心,眼前空蕩蕩的,那些圓東西沒有了,正前方是一個與外面土堆類似的微型堆狀物。

    它大約4英尺高,呈圓形,平面葉片從四周向外伸出來。

    它的表面上也有條紋。

    灰白色的煙霧從葉片中冒出來。

     我們靠近它。

     “它是熱的。

    ”她說。

     不錯,它的确是熱的。

    溫度很高;那就是它冒煙的原因。

     她問:“你覺得它是什麼?” 我觀察地面。

    我看見綠色條紋從那些集束中蹿下來,進入這個中心土堆。

     我說:“裝配工。

    ” 那些渾身長着尖刺的海膽狀東西生成有機原料。

    它流到這個中心,裝配工在那裡大量生産最終産品分子。

    這是進行最後裝配的地方。

     “看來這裡就是核心部位。

    ”梅說。

     “對,可以這麼說。

    ” 集群包圍着我們,三三兩兩地在附近徘徊。

    顯然,它們不會到中心來。

    但是,它們遍布我們周圍,伺機而動。

     “你需要多少?”她輕聲問我,從背包裡掏出了鋁熱劑燃燒彈。

     我環顧身邊的集群。

     “這裡使用五枚,”我說,“我們需要餘下的這些才能沖出去。

    ” “我們一次不能把五枚都點燃……” “沒有關系。

    ”我伸手來,“把它們給我。

    ” “可是,傑克……” “給我吧,梅。

    ” 她給了我五枚燃燒彈。

    我往前靠了一步,把沒有點燃的燃燒彈扔進了位于中心的那個堆狀物。

    我們周圍的集群發出低沉的嗡嗡聲,但是沒有靠近我們。

     “好的。

    ”她說。

    她立刻理解了我的意圖,掏出了更多的燃燒撣。

     “這是四枚,”我說着,回頭看了一眼集群。

    它們躁動不安,來回移動着。

    我不知道它們會在那裡待多久,“你用三枚,給我一枚。

    你對付那些集群。

    ” “好的……”她遞給我一枚燃燒彈。

    我幫她點燃其餘的三枚。

    她回頭扔向我們進來的方向。

    那些集群跳躍着,紛紛躲避。

     她開始倒數:“三……二……一……起爆!” 我們彎下腰,躲避爆炸産生的刺眼強光。

    我聽到嘎的響了一聲,睜開眼睛一看,中心的那些集束有的正在開裂,爆炸。

    那些長着尖刺的東西接二連三地滾落到地上。

    我沒有遲疑,接着又點燃了一枚;它進射着白色火星,我把它扔進了中心的堆狀物。

     “快跑!” 我們沖向入口。

    集束在我們面前亂作一團。

    梅輕快地跳過不斷倒下的尖狀物,一直向前沖。

    我跟在她身後,心裡默默地數着:三……二……一…… 時間到了。

     耳邊傳來一種尖叫聲,緊接着是一股灼熱的氣浪,猛烈的爆炸剌痛了我的耳膜。

    随即産生的震動把我一下摔在地上,我滑入前面的淤泥之中。

    我覺道自己的皮膚上釘滿了尖刺。

    我的夜視鏡被震落了,我處于黑暗之中。

    眼前一片黑暗。

    我什麼也看不見。

    我擦去臉上的淤泥。

    我想站起來,但是腳下滑了一下,又摔倒了。

     “梅。

    ”我喊叫着,“梅……” “出現了一聲爆炸。

    ”她驚訝地說。

     “梅,你在哪裡,我看不見了。

    ”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被困在該死的洞穴中,到處都是尖刺,而且我看不見東西。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恐懼感。

     “就會好的。

    ”梅安慰我。

     在黑暗中,我覺得她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顯然,她能夠看見我。

    她說:“電筒在你的腰帶上”她把我的手拉向腰間。

     我在黑暗之中摸索着,想找到别電筒的夾子。

    我摸到了但卻打不開。

    它是彈簧夾子,我的手指老是捏不穩,我聽到了一種單調的呼呼響聲,那聲音最初不高,但是卻越來越大。

    我的兩手冒汗。

    夾子終于被打開了,我開啟電筒開關,輕松地噓了一口氣。

    我借助電筒鹵素燈發出的白光看見了梅;她頭上仍然帶着夜視鏡,正在觀察另一個方向。

    我用燈光在洞穴裡四下掃動。

    剛才的爆炸已經使它内部面目全非。

    許多集束被炸得四分五裂,那些長着尖刺的東西散落一地。

    地面上的一些物質這時開始燃燒起來,冒出辛辣難聞的煙霧。

    空氣中充斥着灰塵,霧蒙蒙的……我朝前走了幾步,覺得下面有什麼東西嘎吱地響了一聲。

     我低頭一看,那是大衛布魯克斯的襯衣。

    這時,我意識到自已站立的位置曾經擺放着大衛的屍體,屍體已經變為一種帶有白色的膠狀物。

    我的一隻腳正好踩在屍體腹部中。

    他的胸廓擦刮着我的胫骨,在我的褲褪上留下了一道白色條紋。

    我回頭看見了大衛的面部,鬼般的慘白,已經腐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