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爾諾德·舒特蘭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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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問您的活動。

    四号到五号的夜裡您接待了多少顧客?” “我搞了兩個處方。

    ” “您到過藥鋪嗎?” “沒有。

    ” “您沒有往收款箱裡放過錢?錢都是若利太太放進去的?” 舒特蘭熱不回答,法官的問題使他驚訝、不安,他的戒心越來越強。

     “十三個處方共賣了九十六法郎二十五生叮其中兩次出售的藥品與您的處方有關。

    十個處方是一般常用藥。

    還有第十三個處方。

    ” 又是況默不語。

    舒特蘭熱像塊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他皺起眉頭,兩個眼珠子更圓、更突出。

    顯而易見,他想摸清法官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毫無結果。

     “收進錢箱的第十三個處方的錢是五法郎七十五生叮據藥劑師說,這恰好是一包脫水棉的貨款。

    藥房裡哪種藥品的價錢都與這個數目不相符。

    ” 還是沒有回答。

    弗羅日先生翻看着手中的材料。

     “您用過脫水棉嗎?” “我沒有進過藥店。

    ” “櫃台裡一包脫水棉也沒有缺少。

    這事很容易查清楚,盛藥棉的箱子頭一天就打開了,裡邊的脫水棉一包不少。

     “這說明了那五法郎七十五生丁是多出來的,僅此而已!收款機打出了五法郎七十五生丁,五法郎七十五生丁進了錢櫃,但卻沒有相應的商品賣出。

    ” 舒特蘭熱開始坐立不安,但仍然不說話。

     隻沉默了五分鐘,他一下子站起身,口氣卻不堅定:“那又怎麼樣?” 弗羅日光生的态度斬釘截鐵,不容置辯,被告再也招架不住了。

     “隻有經過您的同意,屍體才能移入地窖。

    藥房隻有一個門,這您特地指出過。

    白天在必經之路的藥店裡總是有數人在常但是晚上隻有您和從肉體到靈魂皆屬于您的若利太太。

     “因此,要麼是她幹的,要麼她就是您的同謀。

    不管怎樣,我有充分的理由做出這樣的判斷。

    ” 弗羅日先生隻是畫龍點睛地指出問題的要害,他知道他面前的對手十分聰明,不會忽皓他瞰判斷的每一個字。

     “五号那天,若利太太等着職員們到店之後才離開藥店。

    我們暫且還把我所說的作為推理。

    她之所以等侯,是因為需要被别人看見。

    不,是您更需要讓八點上班的人看到她。

    這佯您便為自己留下後路,從數學角度計算分析,您不可能成為被告。

     “人己經殺了。

    屍體弄到地下室,浸泡到硫酸裡。

    果不其然,專家們判斷被害人死的時間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結論:死屍不是若利太太。

     “但是,錢箱裡多出了五法郎七十五生叮然而,無論是您本人還是您的情婦都不需要往裡放錢,自己給自己制造麻煩。

     “有人買過東西,隻是買的貨沒有帶走。

     “賣的貨是脫水棉。

    顧客是一個年輕女人,她接過藥棉,付了款,然後被騙到藥店後邊,被支解,埋藏在浸了酸的袋子下邊。

     “但是若利太太犯了一個錯誤,她把售出的脫水棉又放回原處,因此脫水棉沒有出藥店,因為脫水棉的買主沒有走出藥店。

     “可以将此稱之為意外的證據吧。

    ” 舒特蘭熱用一個很不雅觀的動作抹了一下他那肥嘟嘟的粗脖子,然後說:“在您的事業上又将多一顆人頭,您很自豪吧!” 弗羅日先生不再理他,拿出自己的記事本寫道:若利由于嫉妒變得十分危險。

    将他消滅又會冒風險。

    可是一對情人都需要對方,相互需要的理由尚不清楚。

     于是做出讓若利太太死了的假相。

    他們在夜間等着一個女顧客的到來,她的外觀須和若利太太大緻相仿。

     殺死她,給她換裝,然後用硫酸處理。

     八點鐘若利太太穿好大衣等着同事上班,以掩蓋大衣下邊穿的别人的衣服。

     她很快走開,在約好的地點等候情夫的到來。

     後來,我在記錄中看到用紅筆寫的批注:獲無罪釋放一年後,由于全身癱瘓死于硝石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