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霧夜兇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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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就是短短的一兩分鐘吧?不過,當時我吓壞了。

    所以覺得時間好像特别長。

     “在這段時間裡。

    笠岡君在做什麼呢? 這句問話觸到了笠岡的痛處,他窘迫地低下了頭。

    看到他這副樣子,辦案警官基本上就猜出了當時的情況。

     “笠岡君拼命想救我,可是我被刀子逼着。

    他也毫無辦法。

     麻了替笠岡解圍道。

     “這倒也是。

    接着松野警官就來了,于是,他們兩個人就搏鬥起來了。

    對不對?” 松野泰造起碼也是個刑事專家,怎麼會輕而易舉地就被歹徒殺死呢?負責調查本案的警官對于松野合身搭救普通市民而以身殉職這件事感到非常悲痛。

    當然出于松野的職業性格,他的犧牲行為是理所當然的。

     “兇手的注意力一下子彼吸引到警察先生那邊去了。

    我就趁機逃開了。

     “這麼說。

    當時您就暫時沒有什麼危險了。

    是不是?” “是的。

    ” “那麼,在松野警官同栗山進行搏鬥的時候,笠岡君,您又在做什麼呢?” 辦案警官提出的問題,越來越深地捅到了笠岡的痛處。

     “笠岡君是想幫助警察先生來着,可是歹徒揮舞着刀子,根本無法靠近。

    而且,警察先生也叫着:“不要過來,危險! 麻子又解救了被逼得走投無路的笠岡。

     “所以,您二位就聽從了松野警官的話,逃離現場了? “是的。

    我們想,不管怎樣,先去找人來幫忙再說。

    于是。

    就跑去找電話了。

     “可是,根據調查記錄,您們是先撥119電話告急的。

    根據那個電話,救護隊趕到了現場之後,寸向警方報了案的。

    您們并沒有報替,而是從一開始就叫了救護車。

    也就是說,您們當時已經知道了松野警官被刺的情況。

     “我、我想那大概是因為我們披吓昏了頭,結果把報答和叫救護車給弄錯了。

     當時的電話已經錄了音,講的就是松野被刺的事情。

    情況很清楚,當松野與手持利刃的栗山進行殊死博鬥的時候,笠岡和麻子絲毫沒有對他進行援助。

    他們隻是眼睜睜地看着栗山把松野刺倒,并等兇手逃走之後,才去叫的救護車。

     但是,就算是譴責他們,也無濟于事了。

    普通市民并沒有義務冒着生命危險去援助警務人員,也沒有理由因為不幫忙而受到譴責。

     盡管如此,負責本案的苔官對眼前的笠岡還是感到了一種憎惡,就好像是憎惡殺死了他那位忠于職守的同事的兇犯一樣。

    不,笠岡也是罪犯之一。

    歹徒用刀于逼着他的未婚妻想要圖謀不軌,可是他不僅不敢對歹徒動一根指頭。

    而且還眼睜睜地看着要救他未婚妻的警官被歹徒殺死。

    如果 然而,對于這個“罪犯的同夥”,自己作為松野的同事卻不能進行任何報複。

    辦案吝官感到心裡非常商人。

     因為是警察,所以就必須為了搭救這種膽小、卑鄙的市民而奮不同身。

    這就是理所當然的職業道德! “咱們的關系也許該到此為止了。

     在警察局接受完憎況詞查後,口家的路上檀野麻子對笠岡道大郎說。

     “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呢?你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那起案件和咱們什麼關系也沒有。

    ” 姑娘說出了那麼一句出乎意料的話,笠岡感到很驚訝。

     “你說‘什麼關系也沒有’?我說的并不是自己受到傷害的事情。

    那位警察先生可是為了救我才死的呀! 姑娘說道。

    她根本沒有想到。

    笠岡居然會說出那樣的活。

     “不能說得那麼絕對吧?那個叫什麼松野的警察似乎正在追蹤那個叫栗山的家夥。

    在很偶然的情況下。

    咱們和他們碰在了一起。

    也許栗山是想挾持你作人質,你不必為此而感到煩惱。

     “把我當人質也好,對我圖謀不軌也好,反正那位警察先生為了救我而搭上了一條命。

    可你呢?你什麼也沒有力我做! “我是想救你的。

    可是在那之前,那位警察不是來了嗎? “夠了,别說了!反正我是不願意繼續與你保持關系了。

    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沒有那回事。

    你是剛受了刺激,不正常了。

    不要憑着一時的感情沖動就……” “這可不是什麼一時的感情沖動。

    我已經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你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

    無論誰碰到那種情況,大概都會那麼做吧?” “我也是那麼想的。

    但還是不行呀!要是換了别的男人,我想我是可以原諒他的。

    而正因為是你,所以我才不能原諒。

    我知道,我對你的要求太高了。

    我自己也沒有一點兒辦法。

    請原諒我吧!我的心裡總有個聲音在喊叫着,說你是個懦夫。

    無論我怎麼把耳朵堵住,也還是能夠聽得見那 “你很快就會聽不見那個聲音了。

    ” “那就請你等到那個時候吧!在那以前,我希望就當咱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 “你現在變得大傷感了。

     “女人在什麼時候都是多愁善感的。

    ” 笠岡意識到麻子的決意已定。

    現在硬要讓她回心轉意,反而會使她更加封閉自己。

    還是暫且退一步,等她的心情恢複平靜之後再說吧!手持兇器的歹徒逼住了自己的戀人,而自己卻一籌莫展。

    這個事實使笠岡真感到有些心虛。

     松野泰造于192x年3月從故鄉的奇玉縣秩父郡深山來到東京當了警察。

    他比規定的身高差了一厘米,差點兒因身體檢查不合格而被刷下來,是恰巧補缺才當上警察的。

     松野當警察的動機很有些莫名其妙。

    當時,他正在家鄉的山裡燒炭。

    有一次假日,他到秩父的街上去,在一家大商店裡,被錯當成了小偷,負責調查情況的刑警完全把他當成罪犯對待,連罵帶打。

    盡管最後得到了澄清,但他所受到的屈辱卻使他刻骨銘心。

    他在心裡發誓,早晚有一大自 他被任命力警視廳的巡警,分配到派出所值勤後,他高漲的工作熱情實在令人為之驚歎。

    他一發現行迹稍微有點兒可疑的人,就會立即對其進行盤問、搜身,查出攜帶匕首、短刀或者暴力主義傾向的書籍等。

    便會當場将其逮捕。

     松野做事幹脆利落。

    所以,那些心懷鬼胎的人都稱他為“鬼松”,對他畏懼三分。

     通常巡警根據其外勤取得的實際成績,再通過1年當中8個星期的警備及搜查的在職培訓和選拔,憑個人的特長和能力,可成為警察總署或警察總部的政治(公安)、搜查、交通等方面的刑警或内勤警官,可以着便裝值勤。

     能着便裝值勤是新警察的目标。

    雖然這不是晉升,隻是值勤的内容和形式有所變化。

    要想當上刑警。

    平均要幹4年外勤,而要做總部刑警,則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