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霧夜兇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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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朝笠岡喊道。

    可是,笠岡卻依然動彈不得。

    由于恐懼,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僵硬了。

    雖然他的大腦在命令他動,可他的身體卻偏偏不聽使喚了。

     就在那個女青年看到笠岡如此窩囊,便準備替他沖上前去拾起那把兇器時,栗山的手搶先夠到了那把刀。

    當時警察也已經精疲力盡了。

     栗山一抓住兇器,便把刀深深地刺進了警察的胸部。

    激烈的搏鬥結束了。

    人影還原成為一具人體,四肢伸展地躺在了地上。

    周圍被攪亂了的霧氣又重新恢複了平靜,嚴嚴實實地籠罩在那位警察的身上。

     栗山似乎由于剛才的搏鬥而打消了情欲,咂了一下嘴便在大霧中消失了。

    霧,繼續飄動着,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讓人無法相信。

    但,在大霧下卻明明白白的躺着一具警察的屍體。

    濃霧雖然掩蓋了悲劇的凄慘,但那卻是抹殺不掉的事實。

     罪犯的腳步聲在霧中漸漸地遠去了。

    過了許久,笠岡才好不容易清醒過來。

    是另外一種恐怖感解除了他的麻木。

     “咱們也趕快走吧! 笠岡催促着在一旁呆立不動的女友。

     “‘走’?去哪裡? 女青年臉色蒼白地問道。

     “無論如何,咱們得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 “‘離開’?這個人難道就扔在這裡不管啦? “咱們是這起兇殺案的見證人。

    萬一罪犯再折回來,呆在這裡是很危險的!” 笠岡不由分說地強拉着女青年的手,朝着與罪犯逃走的相反方向跑了起來。

     跑了好一陣子,笠岡才停下腳步。

    因為女青年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再也跑不動了。

     她好不容易才使自己急促的呼吸平靜下來,問道: “笠岡。

    那個人難道就扔在那裡不管了嗎?” “不會把他丢在那裡不管的。

    我一直在找電話或者派出所呢!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深更半夜,幾乎住宅區所有的燈光都已經熄滅,一切都進入了沉睡狀态。

    連一條狗的影子都看不到。

     “那個人說不定還活着呢!” 女青年用一種不肯罷休的口吻說。

     “麻子,這個時候就别說那樣的話了! “當時要是馬上給他叫輛救護車的話,沒準兒他就會得救了。

     那位叫做麻子的女青年目不轉睛地盯着黑暗深處說道。

     “現在說那樣的話還有什麼用呀! “不!當時你要是幫他一下的話,那個人就不會死了。

     “請不要說那種廢話了!咱們趕快找電話報警吧! “笠岡。

    你太窩羹了! 麻子将注視着黑暗深處的眼睛轉向了笠岡。

    那眼睛裡蒙上了一層強烈的失望和輕蔑。

     “我是想幫他來着。

    可是。

    我失去了沖上去的機會。

     笠岡羞們地垂下了頭,不管怎麼說自己确實是沒有采取行動。

     “那個人是為了救我才豁出了性命的呀!可是你卻連把刀拿過來的忙都沒有幫上。

     “對不起。

     “也許他還有口氣呢!可是咱們卻根本沒想到把情況搞搞清楚就達到這兒來了。

     “我是在為你擔心哪!說不定那個罪犯什麼時候就會返回來。

     “我黨得實在是對不起那個人。

    我這就回到那座公園裡去。

     “站住!那樣做是沒有什麼用處的。

    還是找部電話,叫警察和救護車來吧! “是要找電話,你去叫開一家的門,借部電話用用就是了。

    我得到那個人那兒去看看。

     麻子轉身朝着剛才逃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一對戀人深夜在公園裡幽會時,遭到了一名歹徒的襲擊。

    一名警察在制止犯罪時,被歹徒刺了一刀。

    接到那對戀人的緊急求救電話後,救護車火速趕到了公園,将受傷的警察送往醫院。

    但因失血過多,警察死在了去醫院的途中。

     警察的胸隔膜、腸道及腸系膜上動脈被刺傷。

    造成死亡的原因是腹腔内大出血。

     那名警察叫松野泰造,是澱橋警署刑偵一股的刑警。

    兇殺現場在世日谷區的一座小公園内,靠近目黑區與世田谷區的交界處。

    那兒并不是松野泰造所管轄的區域。

    可是他為什麼會在半夜三更的時候到那個地方去呢? 警方理所當然地向報案的情侶詳細詢問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那對戀人已經訂了婚,男的叫笠岡道太郎:女的叫檀野麻子,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他們向警方叙述道:那大晚上,他們一起吃完飯後,正趕上起了大霧。

    那霧使他們一一時産生了要在霧中散散步的念頭。

    在散步的過程中,他們 “關于兇手,您能不能提供什麼線索呢?” 負責處理這起案件的警官向笠岡提了一個理所當然要問的問題。

     “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所以我記不入清了。

    ” 笠岡羞愧地低下了頭。

     “兇手的相貌、打扮呢?” “兇手一直呆在黑暗的地方,所以……” 笠岡始終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重要的情節,可就是想不起來。

    恐懼和驚慌還在抑制着他的記憶。

     “那麼,您究竟有沒有發現什麼呢?無論是多麼瑣碎和微不足道的情況都可以。

     “那個麼……” “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負責本案的警官急躁地咂了咂嘴。

    自己的同事是為了救這兩個人而以身殉職的。

    因此他非常希望他們能夠記起一些兇犯的情況,哪怕隻是些零零碎碎的情況也行。

     “您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倒是記得當時那位警察先生好像曾對兇手說了句‘栗山。

    别做蠢事!’” 檀野麻子看不下去了,代替笠岡做了回答,辦案警官将目光轉向了麻子。

     “‘栗山,别做蠢事!’他是這樣說的嗎?” 辦案警官推敲着這句話的含義。

    既然松野能夠叫出歹徒的姓氏。

    那就說明他從一開始便了解兇手的底細。

    這麼說,松野并不是偶然路過公園,才遇上了那對危難中的戀人。

     “他還說了什麼其它的後沒有?” “後來,好像兇手用驚慌的聲音說了句‘這個陰魂不散的混蛋!’” 陰魂不散?這麼說,原來是松野正在追蹤栗山呢!辦案警官在心中暗暗地盤算着。

     警察先生還說了句‘你這家夥一見女人就頭腦發昏’。

    大概是兇手犯了性方面的罪之後正在逃竄,而那位警察先生正在追蹤他吧?” 負責調查本案的警官心想,都吓得魂飛魄散了,還能記得這樣清楚,看來這個女的要比那個男的強多了。

    但是。

    松野所負責的案件當中并沒有一個叫做“栗山”的人物。

     “檀野小姐,從栗山用短刀逼着您,到松野警官趕來,大約有多長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