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島津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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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一帶,筒井定次家老中坊飛騨守父子三人則率領兵衆,擋住了島津去路。

     全部東軍幾乎都向伊吹山追去時,福島正則部也被敵人突破了,中坊飛騨守父子則尤為矚目。

    飛騨守三子三四郎英勇戰死,飛騨守本人也差點命喪黃泉,所幸被及時趕來的井伊、本多兩隊人馬相救。

     松平忠吉離開了直政,一意孤行向敵陣殺去。

    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老将島津義弘。

    若殺得義弘這般的猛将,不用說諸将,家康也定會對他刮目相看。

    為了給那些平素裡總愛取笑他的德川嫡系看看,忠吉誓要取下義弘首級。

     忠吉追擊的目标乃是一個背後插着島津旗幟的老将。

    事實上,此人并非義弘,而是長壽院盛淳。

    忠吉一看到盛淳,就緊追不舍。

     “站住!松平下野守忠吉在此!”因不谙戰事,忠吉顯得有些粗野。

     “哦,松平下野守?内府的公子?” 若他默不作聲,那些島津的士兵還隻顧着撤退,但一聽到他便是家康之子,那些垂涎的獵手們豈肯再逃?瞬間便把他包圍了起來。

     忠吉二話不說,擡手就斬殺了兩名小兵,他很不願意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退下!與爾等何關?島津義弘,哪裡逃!”忠吉剛剛催馬追上去,一個騎馬武士挺槍向他刺來,槍尖從護臂上擦過。

     “呔!”忠吉大喝一聲。

    然而,這不是平時用的竹刀,而是真刀實槍。

    忠吉覺得右臂有一股被熱鐵灼傷般的疼痛襲來,刀頓時脫手而出。

     “松井三郎兵衛繼願與松平下野大人過招!” 話音剛落,第二槍又刺了過來。

    對于這頭刀已脫手的年幼豹子,這完全是緻命的一擊。

     “你來吧。

    ”忠吉張開大手,欲把對方長槍握住。

    槍尖擦過忠吉左肋,松井三郎兵衛整個被忠吉抱在了懷中。

    二人一起滾落下馬,如同野獸般怒吼着,在濕漉漉的草地上厮打翻滾起來。

    未久,這頭無比兇狠的豹子被松井三郎兵衛死死壓在了身下,三郎兵衛手中的短刀發出黝黑的寒光,向忠吉逼來。

     眼看着短刀逼近自己的咽喉,忠吉拼命想把它擋住,但受傷的手臂怎麼也不聽使喚。

    他抵住敵人胳膊,好讓刀尖離開自己。

    可是,他越掙紮,身體便越往泥地裡陷,甚至連動彈都很難,内心大憂:我豈能戰死在這種地方? 盡管松井三郎兵衛已完全壓住了忠吉,但他愈着急,手就愈滑,短刀怎麼也對不準忠吉的脖子,附近也無人來助。

     突然,被壓在身下的忠吉大喊了一聲:“甚右衛門,快幹掉這個家夥!” 正當忠吉絕望之極時,眼前忽然出現了自己人。

    來人正是傳令使橫田甚右衛門。

    看到忠吉命危,甚右衛門急忙撲了過來。

    他剛要去揪松井三郎兵衛的頭發,一個聲音卻阻止了他:“甚右衛門,壓在下面的可是下野大人。

    休要出手!”甚右衛門忙縮回手。

     忠吉大怒,擡眼一看,同為傳令使的小栗大六忠政正若無其事站在甚右衛門旁邊。

    忠吉大喊:“大六,快除掉這厮!” 不料,忠政卻又對甚右衛門道:“休要出手!” 一直嬌生慣養的忠吉,還從未如此怒過。

    眼看着自己危在旦夕,父親的家臣卻不肯出手相助,難道他們平時就憎恨自己? “不求你們了!誰……誰也不求!”忠吉使出全身力氣,使勁一推,松井歪倒一邊。

    此時,忠吉已無暇顧及小栗、橫田等人。

    他彈起身,向剛爬起來的松井拼命撲去。

     忠吉再次跌到泥濘中時隻聽一聲慘叫,松井三郎兵衛的身子忽然向後便倒。

    一看,松井已是身首異處了。

     “大人,您沒事吧?”是好不容易才追上來的家臣龜井九兵衛。

     “九兵衛,休要讓他們逃了,小栗大六和甚右衛門……”忠吉擡眼一看,早就不見了二人身影。

    一隊島津的士衆又把他包圍起來。

    這些人并不知眼前這位渾身是泥的武士便是松平忠吉,盡管圍攏過來,也沒全力而戰,他們隻是牽挂前面的義弘。

     忠吉一邊拼命與敵兵厮殺,一邊不住發洩心中的憤怒:“這些渾蛋,居然見死不救……” 本以為會命喪黃泉,竟能拾得一條命,絕處逢生的忠吉瘋狂起來。

     當井伊直政趕到,忠吉還在泥濘中與敵人拼命。

    右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