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島津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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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約定?” “請您把陣羽織給侄兒。

    您剛才隻說,要侄兒穿好铠甲。

    ”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耍小聰明!” “大人何出此言?豐久若是耍小聰明,就情願被您手刃,也不會讓叔父白白送死。

    正是豐久愚魯,才讓大人您中了石田的圈套。

    為了給侄兒些豪氣,請大人無論如何把陣羽織給我。

    大人剛才說了,您決意去死。

    但侄兒卻不這樣想。

    ” “你怎樣想?” “無論大人決心如何,豐久和盛淳誓死助大人突出重圍。

    我們不這樣做,讓大人您白白戰死,内府就成了少主忠恒不共戴天的仇人。

    這樣一來,日後必難以議和,到時誰能保全島津氏?眼下,大人的意向将直接關系島津氏生死存亡。

    不把大人陣羽織要過來,豐久無顔面對忠恒公子。

    ” 島津義弘死死盯着豐久,眼睛如要爆裂一般:“你連這一步都考慮到了?” 小雨打濕了豐久的頭發,可他仍然堅定地盯着義弘。

    僵持了多時,義弘才把陣羽織脫下,扔到豐久面前。

     “多謝大人賞賜。

    ” 見豐久得到陣羽織,一旁的長壽院盛淳也湊了過來:“請大人把馬印賞與在下。

    ” “你連我的馬印都要?” “是。

    大人能把軍扇也賞給在下,更好。

    ” 義弘那軍扇乃是三成在大垣城内分發給諸将的。

    義弘默然把背上的馬印和軍扇拔下,交給盛淳,道:“給你,去吧。

    ”随後,他摘下挂在腰間的刀,高高舉過頭頂。

     衆人也紛紛抽刀出鞘。

    風雨愈來愈大,吹打着高高舉過頭頂的白刃。

    呐喊聲起,島津的人馬在義弘的率領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到家康陣前。

     本以為西軍幾乎都被追趕到伊吹山方向去了,面對這股突如其來的洪流,東軍前鋒頓時一分為二,讓出一條道。

     酒井和筒井各部竟也一時未弄清來人究竟是敵是友。

    但凡被打個措手不及,就會陷入混亂。

    面對着似惡魔般由北向南突襲而來的人馬,東軍許久未反應過來。

    當他們終于弄明白乃是島津之軍,已過去多時了。

    東軍先鋒已經進發到官道以西的寺谷川一線,島津的突襲正是時候。

     “是島津的部隊!不是自己人,是島津!” “島津正殺向主營。

    ” 東軍一旦省悟過來,島津這點人馬怎能與之相抗?事實上,迄今為止,家康的損失微乎其微。

     東軍呐喊着向島津部包抄過來,島津軍隊隻好用火槍以作掩護。

    關原町近在眼前,殊不知,正在此時,一隊強敵早就悄悄掐斷了島津退路——一度進攻到石田所部前、現又退回的井伊直政。

    直政哈哈大笑:“我早就知道島津這老東西會來這一手。

    ” “好,那我去幹掉他。

    ”他身邊一個人若無其事道。

    此人正是家康四子松平忠吉。

    忠吉已在直政的帶領下,在戰場上殺了一個來回,這似乎讓這個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年輕人更加膽大。

     “不取下義弘首級,事後一定會挨老爺子責罵。

    ” “莫要急。

    島津的長刀隊可都是百裡挑一的硬漢子。

    ” “哼,我早就知道。

    ” “先趕到關原南面再說,莫要驚擾了主陣。

    ” “然後再發動攻擊?” “莫要多話。

    ” 關原南有寺谷川與藤川交彙的牧田川,牧田川畔的道路叫牧田道。

    追趕到牧田道時,無論如何都要對島津下手,井伊直政便是這般設想。

     直政寸步不離,松平忠吉隻好極不情願地追擊敵人。

    若是直政不在身邊,隻有他一人,他定不會追擊,而是直接擋住敵人去路,與對方展開血戰。

     呐喊聲又響了起來,乃是奉家康之命、正從左翼殺向島津後尾的本多忠勝。

     “是忠勝。

    我們的功勞被忠勝搶去了!” 不隻是因為年輕氣盛,這個與秀忠一母同胞的弟弟,與兄長認真穩重的性情截然相反,他一旦發起怒來,跟家康年輕時一模一樣,這一點與結城秀康倒極為相似。

     聽到本多部衆的呐喊,忠吉忽然狠狠抽了坐騎一鞭,眨眼間就殺入了島津陣中。

     “嗐!下野守,下野守!”直政與護衛們慌忙追了上去。

     看到島津所部直奔家康,被打得措手不及的酒井家次稍稍後退,立去保護家康;西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