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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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乎是千篇一律的啦。

    ” “因此,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請您以這次的命案為題材寫一篇推理小說,同時,讓一名名偵探在小說裡登場而偵破案子,使得其笨如驢的警察人員沒話可說——行嗎?” 這明明是在挖苦我。

     我感到快快然。

     “實際上的犯罪和作家腦子裡的空想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 “是這樣嗎?反正兇手的動機很明顯,我要的隻是您把這個家夥使用的手法指出來。

    以前有沒有人寫過類似案件的小說呢? 如果有,請介紹給我行嗎?我想讀一遍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啟示“你到底認為這樁命案的動機是什麼呢?” “癡情關系——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呢?中垣這個家夥可以說是色魔一個,而他豬色的對象尤其以有夫之婦為多。

    這次擔任這出戲的制作人的屋代先生——根據鄰居們的風傳,中垣和他的太太好像也有過一手哩。

    ” “畸?” 這件事情我倒是第一次聽到。

     可是,他根本沒有犯案的機會,這也是事實。

     這時,這名刑事警察突然探頭望着我的臉問道: “聽說,中垣這個家夥也到您家來過許多次——不是這樣嗎?” “這……我經常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而且白天我又有睡午覺的習慣,所以我并不知道這樣的事情。

    ” “尊夫人沒有向您提起過嗎?” 這名刑警以探索的眼光望着我的臉說。

     “投有。

    ” “這麼說,尊夫人是把這件事情向您隐瞞着接?” “隐瞞?她對我隐瞞什麼事情呢?” “就是中垣到你家裡來這件事情嘛。

    夫妻聊天時,把這種事情說出來,這應該是很自然的吧?” 至此,我才恍然大悟這名刑事警察前來訪問的真意。

     原來他在幻想我妻子和中垣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系,因此,把我也列進有動機行兇之人物的一個! 我幾乎有咬牙切齒的感覺。

    以推理小說作家的面子來說,我非破解這樁命案之謎,将這個兇手揪出來不可! 舞台上的殺人行為對誰來說最容易執行,也最有下手的可能呢? 接受過刑警的訪問之後,我已無心執筆,一味地想着這件事情。

     依據他的暗示,擔任制作人的屋代修太郎好像也有犯案的動機。

    不僅如此,他甚至于懷疑這個色魔中垣和我太太有染,因此把我也列進黑名單上的一個!這樣的事情真叫我情面難堪! 這種時候不喝悶酒,行嗎? 我從書桌旁邊的小櫃裡把威士忌方瓶和玻璃杯取出來。

     那天在舞台上使用的,剛好和這一瓶一樣嘛。

     我一邊打開瓶蓋,一邊如此想着。

    這是廉價的國産威士忌酒,所以同樣的東西到處都可以看得到。

     到底是什麼人在什麼時候把劇毒放進瓶裡的呢?在舞台上的動作應該逃不過750個觀衆的眼光才對啊。

     我一邊喝下一口威士忌酒,一邊回想起當日的情景。

    因為這是自己創作的劇本,所以我對故事當然了如指掌。

    當時我特别注目的是登場人的演技。

    我的視線片刻都沒有離開這些人。

     劇中第一個喝威士忌酒的是飾演健一的白]!l邦夫。

    他将倒在杯裡的酒對着觀衆一飲而盡。

     這簡直像喝啤酒嘛。

     我記得自己當時還露出微笑,心裡批評了一下業餘人員的這種演技。

     白川邦夫在這之後就退場了,直到四五分鐘後,才是由飾演三郎的中垣順次喝同一瓶威士忌酒的場面。

    這時和他一起在舞台上的是飾演愛子的野村加代。

    此外還有一個人,就是躲在沙發椅後(由觀衆席看不到)擔任提詞工作的屋代修太郎。

    但這兩個人都沒有碰觸威士忌酒瓶的機會。

     飾演三郎的中垣順次喝威士忌酒的樣子和白川一模一樣,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下去——這一點我确實親眼目睹到。

     也就是說,到這個時候為止,這瓶酒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毒藥這時還沒有摻進酒裡,這應該是事實。

     後來,愛子(野村加代)退場後健一(白川)登場,飾演阿稻的中垣律子則跟在他的後面出場。

     健一(白川)和三郎(中垣)的口角這時候發生。

    在這當中,威士忌酒的瓶子依然放在茶幾上,沒有一個人去碰過它。

     健一将槍口對準阿稻。

    三郎揮起威士忌酒瓶站到健一的面前。

    也就是說,酒瓶是到這個時候才由中垣順次抓起的,直到後來他和律子随着槍聲在舞台上雙雙倒下為止,這隻酒瓶始終都沒有離開過他的手。

    所以,酒裡還沒有毒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