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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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作案我也管不着……” “不許強辯。

    ”這人的喝聲似沉雷。

     “你……” “我不管你是否知道,唯你是問。

     “這豈不是亂入人罪嗎?冷面煞星十五年前,确是海鳅船隊的司令,之後他便改邪歸正上了岸。

    你要我擔負十五年前夥伴的罪行,這算什麼!” “我不要你擔負他的罪行,我要你招出他的藏匿隐身處。

     你如果不合作,我要把你粉身碎骨。

    ” 這人聲色俱厲,殺氣騰騰:“我有絕對的權力,鏟平你的燕湖莊,把你們三兩百人送上法場輕而易舉,千萬不要逼我采取屠村毀莊的激烈行動。

    現在,我等你招供。

    ” 于莊主真的害怕了,已從這些話中聽出兇兆。

    這人從南京來,誰有權輕而易舉将三兩百人送上法場。

    上法場,代表19:2199’9’19什麼身份? 什麼人會有權鏟平燕湖莊?什麼人能屠村毀莊? 皇帝目下在南京,南京是風暴中心。

    可是,這人應該不可能是皇家特務,不會是南鎮撫司(錦衣衛南京的衙門)或東、酒y内行三廠的人,因為這人所帶來的爪牙中,有太湖毒龍與飛魚廖忠,這兩個混蛋是太湖水賊與大江水賊的首領。

     官方特務不帶官兵辦案,反而帶水賊登門,可能嗎? 皇帝派人追查被劫的珍寶,應該不是意外。

     “老天爺!你就是把我活剁了,我也不知道冷面煞星在何處藏匿。

    ” 于莊主臉色死灰,心驚膽落哀叫:“自從十五年前他離去之後,過了兩年我也散了夥上了岸,十五年來彼此毫無聯絡,誰也沒想到他仍在重操舊業。

    閣下,不要……逼…… 我……”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哼!祝龍。

     “小的在。

    ”太湖毒龍欠身應諾。

     “發動,我要活的。

    ” “大人,他一定是活的。

    ”太湖毒龍傲然他說。

     “唯你是問。

    ” “是的,要活的,唯小的是問。

    ” 右岸的大柳樹下,踱出一個蒙面人。

     “哈哈哈哈……”蒙面人仰天狂笑,聲如殷雷震耳欲聾,聲波之強烈無以倫比,似乎湖水也在波動。

     本來沒有風,麗日高照,但笑聲一起,似乎風起波揚,柳枝搖曳,禽鳥驚飛。

     “笑魔君!”有人驚叫。

     所有的人皆掩耳走避,船上大亂。

     這位蒙面人穿一襲飄飄青衫,身上沒佩有刀劍,青中蒙面,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笑魔君。

     于莊主的人,卻從蒙面人的青衫中,知道他是誰。

     “你們都是強盜嗎?” 蒙面人止笑,喝問聲仍然震耳:“好哇!捉一個強盜,最少可以領二十兩銀子賞金。

     官府的賞格雖低,仍然值得一捉? 你們這些混帳賊王八,乖乖上來受縛。

    你們是我的财神爺,我不會虧待你們。

    哈哈哈……我要發财了,一個賊二十兩銀子……” “混帳賊王八”,罵得太刻毒,這些兇悍的匪徒怎受得了? 一個個怒吼如雷,跳上岸憤怒地揮刀舞劍,瘋狂的向蒙面人撲去,像一群争食的餓犬。

     蒙面人一聲長笑,飛步迎上,一把扣住最先沖到的一名悍賊右時,一扣之處時骨立碎,順手奪過用來爬船或水中鈎人的分水鈞,信手一揮,把第二名悍賊的右小腿勾住。

    ” 猛地一帶一抖。

     一聲狂叫,飛起的悍賊把三名湧來的悍賊砸翻了。

     分水鈎有如靈蛇,閃動的速度駭人聽聞,一動之下,似乎從中間迸射出無數的鈎影。

     鈎背比鈎尖更可怕,一敲之下不是手折就是腳斷。

    鈎尖如果将人鈎住,必定将人摔飛,肌裂骨折血肉模糊。

     但由于有時摔出時不易脫鈞、因此用鈎尖攻擊的機會不多,用鈎背敲擊,省事而速度倍增,鈎背擊倒的人,比鈎尖廳傷的人多三借。

     虎人羊群,儀真河岸夜間的慘劇重演,斷手折足的人撒一地,河岸成了制造殘廢的工作坊。

     聰明的人永遠比笨蛋幸運,第二艘快船上;就有一些聰明人,眼看登岸的人沖上如潮水,垮下時又像驚散的老鼠,便口道不妙了,不但不跟上去,反而躲在後艄看風色。

     長笑震天,蒙面人揮舞着分水鈎,擊倒三個要逃上船的賊,飛躍而上。

     聰明的人更聰明了,悄然滾落水中泅水而遁。

     澈倒了七個在船上拼命抗拒僞悍賊,蒙面人直殺至後艄,找他所要找的人,最後失望地登岸,丢下鈎仰天長笑,然後大踏步走了。

     第一艘船隻有三個操舟,舟上有那位大人。

     三艘窮追的炔船,兇猛地靠上了。

     于莊主像一頭猛虎,沖向揮刀拼命的那位大人。

     “于莊主,你不怕抄家滅族嗎?”大人怒吼,刀如狂龍連攻七刀。

     于莊主手中的劍上下翻飛,來一刀接一刀,來者不拒,硬接七刀化解。

     “斃了你太爺再遠走高飛。

    ” 于莊車在一陣激烈刀劍交鳴中,一面封招逼進,一面咬牙切齒說、“至少你先死,輪不到你抄我的家,滅我的族。

    去你娘的狗東西!” 崩開最後一刀,劍乘隙排空直入,貫入大人的右脅,左面探入,扣住大人的左臂一拉,擡膝撞在大人的小腹上,放手再加一腳,将大人踢翻。

     “捆!”于莊主沉喝。

     三艘船一艘也沒逃掉,人也許逃掉了一些。

     斷手斷腳的人逃不掉,足有上百人之多。

     “帶走處理。

    ”于莊主不是寬洪大量的人,并不因悍賊們受傷而大發慈悲。

     “不關我……小的事……放我一馬”以有人狂叫。

     ‘饒命……我……我是奉命……行……事……另一些人哀叫乞命。

     莊丁們都是鐵打心腸的人:先把人打昏再上綁,往船上一丢,毫無憐憫的表情。

     湖水流和槽河,水勢緩慢。

    河道其實是湖僞一部分,全長三裡餘,最寬處僅二十丈左右,狹窄處不足十丈。

    兩岸柳樹成林,鮮綠的蘆葦叢生。

    春未水位高,大半蘆葦浸在水中,蒙面人不死心,沿岸搜尋漏網的人、不時用樹枝撥開水際的蘆葦叢,留心察看是否有人在内藏匿。

     身後陸續跟來了一些人,興高采烈幫他搜尋。

     “不敢榮駕老弟台費心,搜尋漏網賊是我們的事。

    ”跟在他後面的于莊主說:“老弟台援手之德,燕湖莊存殁均感。

    ” “不要放在心上,我做的事并不全然為了你們。

    ”他扭頭拉下蒙面中微笑:“人不自私,天誅地滅。

    ” “哦!秀才公的意思……” 19:2299’9’19“這些人中,有我要找的人。

    ” “官方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