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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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不得不盡力适應環境,逢迎經理。

    加上餓了一天,肚子咕咕叫,隻顧埋頭吃飯。

    一會兒,她就比較自如了,一邊吃一邊靜靜地聽經理說話。

    而經理并沒有向她介紹什麼公司的業務,喝了幾杯酒後,卻向她抱怨他自己家庭的不幸:老婆不理解他,天天回家看冷臉,回到家感覺不到絲毫家庭溫暖,家庭對他來說隻是個負擔而不是“溫情的港灣”。

    特别是在他們公司艱苦創業的時候,他常常回家得晚甚至有時不能回家,一回家老婆就摔碟子摔碗,令他煩上加煩,看電視的時候老婆喜歡看什麼節目就是什麼節目,老婆連拿遙控器的權利也不給他,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接着誇她長得好看,“既有農村女娃兒的純樸又有城市女娃兒的妩媚。

    ”臉面好,眼睛好,身材好,姿态好,一雙手長得好,簡直是渾身上下無處不好,如果她參加“選美”,一定會得大獎,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贊美讓她既高興又困惑,不知經理究竟要她做什麼工作。

    她想探聽一下她的“文秘”崗位做什麼事情,每天必須完成哪些任務,經理就連說不忙不忙,上了班自然會知道。

    一頓飯吃完,經理把一瓶酒全喝了。

    出了餐廳經理已經半醉,還要送她回旅社。

    她婉言謝絕都謝絕不了。

     經理的态度非常堅決,“請女娃兒吃飯哪有不送回家的道理!這叫‘間得曼’,君子風度,曉得不曉得”陸姐哪懂什麼‘問得曼’,以為說不定這就是城裡人的規矩,是“君子風度”,也隻好讓經理跟她一起回到那小旅社。

     進了房間,也許因為房間小,隻有一張單人床可坐,經理就拉起她的手一屁股在床上坐下。

    先擡起一隻胳膊在她肩上撫摸,不住地盯着她的臉: “妙呀妙!你是我想了好久的人!我們倆真是有緣分,今天你一進門,我就像上輩子見過你一樣!你是上帝賜給我的寶貝!也是上帝給我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決不放過你的!”說着說着就來摟她的頭,伸過嘴要親她的臉。

     陸姐吓得趕緊站起來。

    “經理經理,你有點醉了!我先倒杯水你喝點哈。

    ” 小旅社的暖瓶向來是不保溫的,她從暖瓶倒了杯水雙手捧給經理。

    經理也口渴了,一口氣喝下杯冷水,清醒了點,又向她伸出雙手。

     “來嘛來嘛,過來嘛!在床上我們才能進一步熟悉唦!”經理一下一下大幅度地拍他旁邊的床位,“過來過來!坐這裡,坐這裡!我很文明的,不會傷害你的!讓我摟着你說話嘛!” 陸姐一下就看出常來發廊那種客人的神态:色迷迷的眼光,把女人當作玩物的表情。

    她非但沒有過去,還向牆角退縮了兩步。

     兩人僵持了片刻,經理點燃支煙,吸了幾口,歎口氣說: “唉!小陸,你真不懂事!‘文秘文秘’說穿了就是‘小蜜’吵!現在社會上說的‘小蜜’你聽過沒得就是陪老闆玩的,給老闆當情人的。

    其實,你啥子都不用做。

    啥子‘工作’喲!工作就是讓老闆高興嘛!老闆高興了,啥子六百塊錢工資,你要多少給多少!你看你,連個手提包都沒得!還像個城裡人啊還像個城裡的女娃兒啊當了‘小蜜’,這一套城裡女娃兒的裝備,我馬上給你配起子!你可能想,這要跟老闆上床哈,說白了,上床當然是免不了的。

    但是我還是講文明的是不是我們感情到了那一步,你就會自覺自願地跟我上床的。

    我等得起!因為我喜歡你,不會強迫你的。

    ” “小蜜”這個詞陸姐早就聽發廊的小姐說過,發廊有個小姐還真給一個老闆當“小蜜”去了,從此沒再到發廊來做生意。

    但陸姐對眼前這個經理沒有一點感覺,還越來越反感。

    嘴裡講得很文明,行為卻和發廊的客人一樣甚至還不如。

    因為那些客人一到發廊就目的明确,不跟小姐講什麼“家庭不幸老婆不好”的廢話。

    再加上,經理的一張橘子皮臉,看出已經未老先衰,頭發是小姐說的“地方支持中央”那種樣式,塌在頭頂上油膩得發亮;嘴唇外翻,一嘴黃牙,不喝酒時也有股口臭;别看他一身西服革履,包着的就是一副骨頭架子。

    陸姐喜歡幹淨,他髒;陸姐喜歡挺拔,他已有點彎腰駝背;陸姐喜歡精神,他萎靡不振;陸姐喜歡坦坦蕩蕩,他卻繞圈子說話……陸姐雖然已十八九歲,但她的特殊情況使這個農村姑娘對未來的愛情并無明确的憧憬,如果這個經理正常地做她上司,不論他長得什麼模樣,她一定會對他尊敬聽話,努力完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