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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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道:“你對他太不公平了,科頓先生。

    我知道貝利,他是一個真正的優秀棒球手,你會明白的。

    下周六他比賽時……” “他不會參加下周六的比賽了,他出局了。

    ”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

    就這樣吧。

    現在,你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 “哦,有的。

    ”貝利的父親打開手中的包,拿出一根球棒。

    他懇切地說:“這是貝利那天下午用的球棒。

    你瞧,是壞的,所以這麼罰他不公平,因為……” “我說,先生,球棒與我無關。

    你的兒子出局了。

    ” 貝利的父親很不開心地歎了口氣。

    “你肯定不給他機會了?” “沒有機會了。

    ” 科頓伸手正要開車門,貝利的父親突然揮起球棒向車後窗砸去,玻璃被擊得粉碎。

     科頓愣住了。

    “你……你他媽的幹什麼?” “這是一種熱身運動,”貝利爸爸解釋道。

    他又揮起球棒,砸在了科頓的膝蓋骨上。

     約翰-科頓尖叫一聲,跌倒在地,疼得他直扭動着身子。

    “你瘋了!”他喊道。

    “救命!” 貝利父親單膝跪在地上,輕輕對他說:“再喊一聲,我就砸碎你的另一個膝蓋。

    ” 科頓痛苦地擡頭盯着他,吓壞了。

     “如果我的兒子下周六不在賽場上,我就宰了你和你的兒子。

    聽清楚了沒有?” 科頓看着這個人的眼睛,點了點頭。

    他拼命忍住疼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很好。

    哦,對了。

    我不願把這件事聲張出去。

    我有的是朋友。

    ”他看了看表。

    他還有時間趕得上去波士頓的通宵航班。

     他的手又開始癢了起來。

     星期天早晨七點,他身穿帶馬甲的禮服,手拎昂貴的真皮公文包,走過凡多姆雕塑和科普利廣場,然後來到了斯圖爾特街。

    從城堡廣場會議中心向前走半個街區,他進了波士頓信托大廈,向保安走去。

    大樓裡有幾十家租戶,接待處的保安沒法認出他來。

     “早上好,”他說。

     “早上好,先生。

    要幫忙嗎?” 他歎了口氣。

    “上帝恐怕都幫不了我。

    他們認為我無事可做,隻有在星期天幹本該是别人幹的工作。

    ” 保安很同情地說:“我有同感。

    ”他将一本工作日志推到前面。

    “請在這裡邊簽個字。

    ” 他簽了名,然後向電梯走去。

    他要找的辦公室在五樓。

    他乘電梯到了六樓,然後向下走一層,來到五樓走廊。

    辦公室的門上刻着“朗坎斯特――朗坎斯特――菲茨傑拉德律師事務所”的字樣。

    他看了看四周,确信走廊上沒人後,打開公文包,掏出一把小鑿子和一隻拉力器。

    他隻花了五秒鐘就打開了門。

    他飛步鑽進房間,關上門。

     接待室裡,擺設風格古樸保守,與波士頓一流的法律事務所倒是很相稱。

    他站了片刻,熟悉一下四周,然後向裡面移去。

    那兒有一間檔案室,所有的文件都在那兒。

    房裡有一組金屬公文櫃,每個櫃子迎面都有字母标簽。

    他試着拉了拉标有“R-S”的櫃子,可是櫃子被鎖上了。

     他從皮包裡拿出一把壓印鑰匙、一把锉刀和一把鉗子。

    他将壓印鑰匙推進鎖眼,然後輕輕地旋了一圈。

    過了一會,他把鑰匙抽了出來,仔細地看了看上面的齒印。

    他用鉗子夾緊鑰匙,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黑色印點锉開。

    他将鑰匙再次插進鎖眼,又像剛才那樣在裡面旋來旋去。

    他一邊幹活,一邊不知不覺在輕輕哼着小調。

    他得意地笑了,因為他蓦然意識到了他所哼唱的歌詞:茫茫大海的那一邊,有多少陌生的地方……那些個陌生的地方,在一遍又一遍地呼喚我。

     我一定要攜全家去度假,他樂滋滋地想着,一次真正的度假。

    我敢說,孩子們一定喜歡去夏威夷。

     文件櫃的鎖打開了,他拉開抽屜,很快找到了他要的文件夾。

    他從包裡拿出一隻微型照相機,開始工作起來。

    過了十分鐘,他幹完了。

    接着他從公文包中抽出幾張克裡内克斯紙巾,走到冷飲水箱處把紙巾弄濕,又回到檔案室,将地闆上锉下來的金屬粉末擦掉,鎖上文件櫃,向走廊外走去。

    他關上辦公室的前門,離開了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