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黑暗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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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話的男人。

     制作人不認識他,他看來不是演員。

    也不是廣播員,隻因他說“我很清楚殺人魔積克的事”,聽起來相當自然,于是交給他試試看。

     結果非常成功。

    他似乎對積克的事真的了如指掌,手上沒有任何資料,可是說得口若懸河,細節詳盡。

     他的語調宛如職業主待人,不知何時,來賓們都停止交頭接耳,入神地聽他解說。

     “也許他行哪!”制作人喃喃地說。

     這種節目若一切照原訂計劃進行,可以獲得相當的收視率,一旦打亂了計劃,當然有垮台的危險了。

     然而。

    這樣的突發事件,有時會獲得出乎意料的收視率,今晚的制作人有那種預感。

     凱塞琳步出舞台前方,燦爛的照明燈照出了穿古典裙的凱塞琳。

     摩登女孩的她,意外地适合古典打扮。

     由于她本來就是受歡迎的歌星,相機的快門和鎂光燈快速的閃動。

     話題轉到最後一名“受害人”北山惠子身上。

     “瑪莉-珍,她是殺人魔積宛的最後犧牲者,也是遭受最殘酷的手法殺害的女性。

    一八八八年十一月九日,深夜三時半——” 大廳之中再度鴉雀無聲。

     “咦!龍建一!” “真的?” 女孩們的聲音當然傳進建一耳中。

     但他裝作沒聽見,而且微微側着臉走路,好讓女孩們看見他的側畫。

     “一樓在下面。

    ”經理人說。

     “呃。

    ”連回答也嫌麻煩的語調。

     他們搭電動扶梯下一樓。

     在大堂列陣等候名人或大明星來的攝影師們,嘩然集合到扶梯前面。

     龍建一輕輕揚揚手,飒地擺動一下身上的鬥篷。

     “已經開始了嗎?” “現在是電影發行公司的社長在緻詞。

    ”電視台導播出來迎接他說。

     “凱塞琳也在,做得好看一點。

    ” “知道啦!”建一露出笑臉。

    “我今天心情很好。

    ” 建一穿過大堂,正要走進會場時,恰好遇見走出來的英子。

     “嗨!”建一嘻嘻地笑。

     “歡迎。

    ”英子平靜地說。

     “你還沒吃完餐嘛!” “夠了,剩下的是杯杯碟碟而已。

    ” “怎麼,不開心呀!我可是心情大好。

    ” “那就好。

    ”英子說。

    “一位老朋友去世了……” “哦?我認不認識?” “大慨認識的。

    ”英子說。

    “雪正美。

    ” “雪正美?”建一皺起眉頭。

    “她死了?” “你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了,那真可憐。

    ”建一搖頭歎息。

     “對不起,可以說句評語麼?” “好哇!以前常在一起工作的夥伴嘛。

    ” “她一度在我們事務所,所以我們想做個追悼特輯。

    ” “現在馬上——?” “待會好了,現在太引人注目。

    ”英子說。

    “當電影播到精彩場面時溜出來,不會有人知道的。

    ” “oK。

    你來叫我一聲吧!” 說完,建一走進大廳去了。

     舞台上,電影發行公司的社長正準備高歌一曲,可是電視攝影機同一時間轉向龍建一,社長氣得噘起嘴巴來。

     “龍建一來了!不愧是千面巨星,那身打扮多特出!” 主恃人拉着麥克風走上前去,強烈的燈光照在建一身上,攝影機全對準他。

     “那是仿照那年代而特别訂制的。

    ”建一故意攏一攏頭發。

    “如果拍殺人魔積克的電影的話,我可以演出。

    ” 他向攝影機打個眼色。

     不愧習慣了鏡頭,一舉一動都引人注意。

     “我們想請龍建一先生唱一首歌——” “好哇!我想跟凱塞琳兩人合唱!” 湧起一陣掌聲。

    當然大家知道上次發生的不愉快事件。

     “好主意!那就馬上準備吧!” 主持人的話使舞台上站得不耐煩的社長怒目大吼:“我先唱才是!”幸好導播有先見之明,事先關掉麥克風的鍵,因此他的聲音不會傳到電視觀衆耳中。

     “等一等。

    ”建一揚揚手。

    “我剛剛到,必須填點肚皮再說。

    ” “對對對,那就稍等一會——” “就這麼辦,我還沒吃晚飯就來了。

    ” 建一的話又叫會場衆人嘩然佛騰起來。

     “這樣我終于可以唱啦!”舞台上的社長喜形于色。

     “讓各位久等啦!”主待人說。

    “現在,請大家觀賞殺人魔積克的電影‘黑影’的精彩片段!” 舞台上的燈光熄了,社長呆呆地站在麥克風前…… 終于回複意識,我用力甩甩頭。

     頭痛得很厲害,眼睛昏花。

    我不是被毆,而是嗅到什麼藥而失去知覺。

     “晤……”我呻吟着,同時睜開眼睛。

     我暈倒在地氈上。

     這是什麼房間?不是普通客房。

     對了。

    我跟着北山美保來到這兒,走進房間的當兒。

    罩頭罩臉被一塊布蓋下來。

     那塊布滲了藥物。

     如果這是房間的話,等于跟一樓的大廳同一層了。

     是否會議室之類?擡頭一看,折疊起來的長桌子堆積在房間裡頭。

     我想站起來時才察覺到,為何全身有麻痹之感,原來手腳都被綁住了。

     這樣子想動也動不了。

     “糟糕……” 雖然可以開口,但我倒在相當寬敞的房間深處,距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