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危險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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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想不迷路都困難了。

     “她真好玩。

    ”知子說。

     “喂,知子。

    ”裕子吃吃笑着捅一捅知子。

     “幹什麼?肚臍又跑出來了?” “不是啦。

    看看時鐘!她說休息十五分鐘,可是還有十五分鐘就下課啦。

    ” “嘎?——噢,真的。

    ” “那教師真是失策!我們賺到啦!這樣子今天不必太累就結束啦。

    ”松山裕子咚地癱坐在水泥地上。

    “累死了!回去時,我想吃五碗紅豆湯!” 知子仿佛在想東西。

     “知子!怎麼啦?” “不,我想不是這樣。

    ”知子搖搖頭說。

     “什麼不是這樣?” “教師曉得的。

    曉得還剩下十五分鐘的事。

    ” “是嗎?” “因此她唠叨地說隻休息十五分鐘。

    一定是的。

    ” “有什麼關系?不必跳就好了嘛。

    ” “對。

    所以……”知子看看繩子。

    “哎,休息十分鐘再跳一回吧!” “喔?為什麼?” “老師交給我們處理呀。

    可以休息十分鐘,也可以習跳多一會兒。

    讓我們選擇。

    ” “是嗎?”裕子一臉狐疑。

     那位老師不是有這種特點麼?她讓學生自己選擇。

    對绫子〔也許不是正式教師的關系,所以教得輕松〕是個集體學生的“稀種”教師。

    其他教師認為“一不注意時,不知道學生在搞什麼”,但她不同,她認為“若是不去看住的話,學生不曉得自己能夠做什麼”。

     绫子并非從一開始就期待學生完全百分之百去做自己交代的事,因她懂得設身處地。

     成年人想偷懶怠工的多的是,若要小孩子完滿地實行的話,反而有點可怕。

     知子對于绫子所想的事——其實绫子沒那種“想法”-開始感受到了。

    也許是因那椿“營養劑”事件而把她們兩人拉近吧。

     “裕子,随你喜歡好了。

    ”知子說。

    “我休息十分鐘,跳五分鐘。

    ” “好啦好啦。

    ”裕子嘟起嘴巴。

    “陪你跳不就是了。

    ” “一直休息會發冷的呀。

    又冒汗了,哎,我去洗手間一下。

    ” “嗯。

    我拿繩子。

    ” “好熱。

    ”還在哈哈聲喘氣的她脫下運動棉衣。

    “替我拿住。

    ”她把棉衣交給裕子。

     “嗯。

    ” 知子走開後,坐在水泥地上的裕子把知子交她保管的棉衣披在肩膀上挂着。

     胖人容易流汗,同時又怕冷。

     “好累!”裕子把臉埋在抱膝的地方,閉起眼睛。

     知子最近變得很認真。

     其實裕子和知子的感情不是很好。

    隻是大家都很怕上體育課,于是跑在一起…… 啊,屁股痛……為何世上會有體育課? 不妨看看成年人吧!不是所有人都有運動,一到中年就開始發胖,然而還是照樣喝酒,打通宵麻将……縱使打高爾夫球,肚子還是收不回去。

     然後-唆地叫孩子跑呀、遊泳呀、跳呀的。

    真想叫他們自己去做! 不過——隻要忍耐幾年,就能不顧一切地大吃大喝…… 吃就是她的生存意義罷了。

     傳來腳步聲。

    知子回來了嗎? 裕子不想擡起頭來,以這個姿勢開始打瞌睡了。

     還是不跳的好。

    整整休息十分鐘有何不可?我動五分鐘,等于瘦的人運動三十分鐘那麼辛苦。

     随知子喜歡好了,我會替她看住…… 不是知子。

    因她發覺腳步聲不是上體育課時穿的膠底鞋聲。

     那聲音是…… 當裕子想擡起臉時,那個人撿起放置一邊的繩子,大力捆在裕子的脖頸上。

     當她想發出聲音時,繩子一下子拉緊,深深吃入裕子的脖子裡。

     裕子的身體失去氣力,往前撲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裕子甚至感覺不到它的寒冷。

     腳步聲急急遠去不久,知子回來了。

     “裕子,去那邊再跳一會好嗎?裕子,你在那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