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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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氣,揮舞着拳頭。

     “潘克洛夫!”賽勒斯-史密斯說。

     吉丁-史佩萊又繼續診斷受傷的少年了。

    赫伯特的面色還是慘白得可怕,通訊記者心裡非常焦急。

     “賽勒斯,”他說,“我不是一個外科醫生。

    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應該給我出些主意,介紹一點經驗!” “鼓起勇氣來吧,朋友,”工程師一面說,一面緊緊地握着通訊記者的手。

    “診斷的時候冷靜一些。

    隻想着一件事:一定要挽救赫伯特!” 吉丁-史佩萊感到責任重大,本來已經鼓不起勇氣來了,這幾句話又使他恢複了原有的沉着。

    他緊挨床坐着。

    賽勒斯-史密斯站在旁邊。

    潘克洛夫撕下自己的襯衫,沒精打采地在做繃帶。

     史佩萊向賽勒斯-史密斯解釋,他認為首先應該制止出血,但是不能堵塞創傷,或是使傷口立刻長上,因為内髒被打穿了,不能把膿留在胸膛裡。

     史密斯完全同意,于是通訊記者決定不立刻把兩個傷口縫合,暫時把它們敷裹起來。

    好在這兩處創口都不用擴創。

     發炎是很可能發生的,居民們有沒有防止發炎的靈藥呢? 有的。

    他們有一種,大自然慷慨地供應他們。

    他們有冷水,這是用來防止傷口發炎最有效的鎮靜劑,治療嚴重症候的靈藥,現在的醫生,沒有一個不用它的。

    冷水還有一個好處,它能使創口保持絕對休息,在一切過早的敷裹情況下保護創口。

    這是一個很大的優點,因為根據經驗,最初幾天和空氣接觸是非常危險的。

     吉丁-史佩萊和賽勒斯-史密斯運用他們簡單而良好的理智,進行了以上的判斷,然後和最好的外科醫生一樣,進行了醫療。

    他們把敷布敷在可憐的赫伯特的兩處創口上,不斷用冷水保持敷布的濕潤。

     水手一開始就在屋子裡生了火。

    各種生活必需品屋子裡都不缺。

    這裡有楓糖,還有各種藥草——就是少年從格蘭特湖畔搜集來的那些種——因此他們熬了一些清涼的飲料,當他們喂給少年的時候,他完全失去了知覺。

    他的熱度很高,一晝夜過去了,他還沒有蘇醒過來。

     赫伯特的生命可以說是千鈞一發,這根頭發随時都有斷的可能。

    第二天是11月12日,史密斯和他的夥伴們總算有了一線希望。

    赫伯特從長時間的昏迷狀态中醒過來了。

    他睜開眼睛,認出了賽勒斯-史密斯、通訊記者和潘克洛夫。

    他說了兩三句話。

    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大家把經過都告訴他了,史佩萊要求他絕對不要動,告訴他已經沒有生命的危險,再過幾天,創口就可以複原了。

    赫伯特幾乎沒有感到任何痛苦,由于他們經常用冷水清滌,創口一點也沒有發炎。

    化膿的過程很正常,體溫也沒有增高,現在可以希望這個可怕的創傷不緻造成不幸的後果了。

    潘克洛夫漸漸地放下心來。

    他現在就象一個修女,一個坐在愛兒床邊的慈母一樣。

     赫伯特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可是這次他睡得比較自然。

     “再說一遍,你是有信心的,史佩萊先生,”潘克洛夫說。

    “再說一遍,你要救活赫伯特!” “是的,我們要救活他!”通訊記者說。

    “傷勢很嚴重,槍彈甚至可能穿透了他的肺,可是打穿了肺也不會緻命。

    ” “上帝保佑你!”潘克洛夫說。

     可以想象,居民們在畜欄裡的這二十四小時内,腦子裡所想的隻有看護赫伯特的問題。

    他們既沒有考慮如果罪犯們回來,自己會遇到哪些危險,也沒有計劃應該怎樣預防将來。

     這一天,當潘克洛夫守在病床旁邊的時候,賽勒斯-史密斯和通訊記者談到目前該怎麼辦才好。

     首先,他們細細地檢查了畜欄。

    哪兒也沒有艾爾通的影子。

    這個不幸的人是不是被從前的部下架走了呢?他是不是進行了反抗,在鬥争中被打敗了呢?後一個假定的可能性非常大。

    吉丁-史佩萊爬上栅欄的時候,曾經清清楚楚地看見一個罪犯沿着富蘭克林山的南部支脈逃跑,當時托普向他趕去了。

    慈悲河口的岩石撞壞了罪犯們的小船,使他們的企圖徹底粉碎了,這個跑掉的亡命之徒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個。

    還有史密斯刺死的那個歹徒,還躺在畜欄的外邊,他當然也是鮑勃-哈維的黨徒。

     畜欄并沒有遭到什麼損壞。

    大門關得好好的,牲畜也沒能逃到森林裡去。

    不論是在屋子裡,還是在栅欄裡,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格鬥和破壞的痕迹。

    不過艾爾通的武器卻和他一起不見了。

     “這個不幸的人遭到了襲擊,”史密斯說,“他是一個善于自衛的人,準是最後抵擋不住了。

    ” “不錯,恐怕是這樣,”通訊記者說。

    “罪犯們看到畜欄裡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