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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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移民們集合在“花崗石宮”的餐廳裡。

    這時候是八點鐘,他們的夥伴就要和他們分别了。

    居民們怕由于他們在場,陌生人勢必要向大家辭行,這樣也許會引起他的難受,于是他們把陌生人單獨留下來,都回到“花崗石宮”裡面去了。

     他們在大廳談了幾分鐘,突然聽見有人輕輕地敲門。

    陌生人立刻就進來了;他沒有什麼開場白,張嘴就說: “諸位先生,在我離開你們以前,你們應該知道我的曆史。

    我告訴你們吧。

    ” 這幾句簡單的話使賽勒斯-史密斯和他的夥伴們深深感動。

     工程師站起身來。

     “我們并沒有要求你,朋友,”他說;“你有權利保持緘默。

    ” “我應該談出來。

    ” “那麼,坐下吧。

    ” “不,我要站着。

    ” “你說吧,”史密斯說。

     陌生人站在房角落一個光線微弱的地方,他沒有戴帽子,兩手交叉在胸前,擺好了這種姿勢,然後,就好象逼迫着自己似的,開始用一種暗啞的嗓音講起來,在講的過程中,他的聽衆一次也沒有打斷他。

    以下就是他的故事: “1854年12月20日,蘇格蘭貴族格裡那凡爵士的遊船鄧肯号停泊在澳大利亞西海岸南緯37度的百奴衣角。

    遊船上有格裡那凡爵士和他的夫人、一個英國陸軍少校、一個法國地理學家、一個女孩子和一個男孩子。

    這兩個孩子是格蘭特船長的兒女,一年前格蘭特和他的水手們随着不列颠尼亞号一起失蹤了。

    鄧肯号的船長是約翰-孟格爾,船上一共有十五個水手。

     “遊船到澳大利亞海岸來的原因是這樣的:六個月以前,鄧肯号上的人在愛爾蘭海撿到一個瓶子,裡面裝着一張紙條,紙上寫着英文、德文和法文。

    大意說,不列颠尼亞号遇險以後,還有三個人活下來,那就是格蘭特船長和他的個水手,這三個人流落在一個海島上,紙條上注明着海島的緯度,然而寫着經度的地方卻被海水侵蝕了,已經認不出來。

     “這個緯度是南緯37度11分,雖然不知道經度,可是隻要不管大陸或海洋,一直沿着37度線前進,最後一定能夠找到格蘭特船長和他的兩個夥伴所在的地方的。

    英國海軍部遲遲不去找他們,格裡那凡爵士卻決定要盡一切力量把船長找回來。

    瑪麗和羅伯爾-格蘭特,這兩個孩子也和他取得了聯系。

    于是爵士的全家和格蘭特船長的兒女準備乘鄧肯号汽艇遠航。

    鄧肯号離開格拉斯哥,向大西洋進發,經過麥哲輪海峽,進入太平洋,一直來到巴塔戈尼亞;他們原先看了紙條,以為格蘭特船長被當地的土人擄去了。

     “鄧肯号的旅客在巴塔戈尼亞的西岸登陸,然後遊船開到東岸的哥連德角去等他們上船。

    格裡那凡爵士沿着37度線橫穿巴塔戈尼亞,一路并沒有發現船長的蹤迹。

    于是又在11月13日回到船上,以便橫渡大西洋,繼續尋找。

     “鄧肯号一路經過透利斯探達昆雅群島和阿姆斯特丹群島,但是都沒有找到,在1854年12月20日那天,我已經說過,它到達了澳大利亞的百奴衣角。

     “格裡那凡爵士打算象橫穿美洲一樣穿過澳洲,于是他登了陸。

    離海岸幾英裡的地方,有一個愛爾蘭人的農場,農場主人殷勤地招待了旅客。

    格裡那凡爵士向愛爾蘭人說明了來意,并且問他,在一年多以前,是不是曾經有一隻叫做不列颠尼亞号的三桅船在澳大利亞的西海岸一帶沉沒。

     “愛爾蘭人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沉船的事情;然而,沒想到他的仆人中突然有一個人走上前來說: “‘閣下,謝天謝地!如果格蘭特船上還有人活着,那麼他一定就在澳大利亞一帶。

    ’ “‘你是誰?’格裡那凡爵士問道。

     “‘和您一樣,閣下,也是蘇格蘭人,’仆人說;‘我是格蘭特船長手下的一個水手——不列颠尼亞号船上的遇難人。

    ’ “這個人名叫艾爾通。

    根據他的證明文件,不錯,他是不列颠尼亞号的水手。

    可是就在觸礁的時候,他和格蘭特船長拆散了,直到當時,他始終以為船長和所有的水手都死了;自己是不列颠尼亞号唯一僥幸脫臉的人。

     “‘不過,’他接着說,‘沉船的地方不是澳大利亞的西岸,而是東岸,如果象紙條上所說的那樣,格蘭特船長确實還活着,那麼他一定已經被當地的土人俘虜了!我們應該到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