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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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蘭特湖的東南岸。

    它由一道栅欄圍着,裡面有各種供飛鳥繁殖的窩棚。

    這些窩棚都是用樹枝構造的,分隔成許多單間,随時可以供新來的客人居住。

     頭一個住進來的就是那一對鹌鹑,它們不久就孵出許多小鹌鹑來了;和它們住在一起的還有一打鴨子,這些鴨子慣于住在格蘭特湖邊。

    其中有些是中國種,它們張開翅膀就好象扇子似的,羽毛光彩豔麗,可以和錦雞媲美。

    幾天以後,赫伯特套住一對鹑雞,它們的尾毛很長,向外張開;這是一種美麗的野鴿子,很快就養馴了。

    至于塘鵝,魚狗,大-,它們都是自動到家禽場的岸邊來的,這個小小的集體唧唧喳喳地吵叫一番以後,也就安穩地住下來了,它們的數目增長得非常快,小隊可以不愁沒有食用的了。

     賽勒斯-史密斯為了完美起見,又在家禽場的一角建立了一個鴿棚。

    他養了一打常到高地岩石上來的鴿子。

    它們很快就住熟了,每天早出晚歸,比起同類的斑鸠來,它們要好養得多。

     終于到了該利用氣球做襯衫和其他東西的時候了。

    至于要保持氣球的原狀,吹足了氣,冒險渡過無邊無際的大海回家去,隻有無法生存下去的人,可能有這種打算,而實事求是的賽勒斯-史密斯連想也沒想。

     必須把氣球的氣囊運往“花崗石宮”,大家都想辦法要使他們的大車減輕一些分量而易于駕馭。

    雖然他們有一輛車,可是還沒有辦法解決拉車的動力問題。

     難道荒島上沒有一種動物能夠代替馬、驢或牛的嗎?這是一個問題。

     “當然,”潘克洛夫說,“目前牲口對我們還很有用,日後史密斯先生會制造蒸氣大車,甚至要造火車頭的,将來火車可以從‘花崗石宮’直達氣球港,支線通往富蘭克林山!” 純樸的水手完全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你看:當幻想裡加入了信念的時候,它的力量有多麼大呀! 平心說,隻要有一頭拉車的牲口,就能做完潘克洛夫所有的事了。

    的确,老天爺特别寵愛他,并沒有使他失望。

     12月23日那一天,納布和托普突然大喊大叫起來,顯然他們都在盡量叫喊。

    居民們正在“石窟”裡忙着,以為出了什麼事情,趕快跑了出來。

     他們看見了什麼?原來是兩隻馴良的大牲口乘橋通着的時候冒冒失失地闖到高地上來了。

    人們可能會把它們當做馬,至少是驢子,一公一母,長得很勻稱,渾身是淡灰色的,腿部和尾巴雪白,頭部、頸部以及全身有着黑色的條紋。

    它們穩步地向前走來,一點兒也不驚慌,瞪着眼看着人們,現在它們還不知道這些人就是自己未來的主人呢。

     “是野驢!”赫伯特喊道,“一種介乎斑驢和斑馬之間的牲口!” “難道不是驢子嗎?”納布問道。

     “因為它們耳朵不長,長相也比驢子要漂亮些!” “驢也好,馬也好,”潘克洛夫插嘴說,“反正是史密斯先生所說的‘動力’,必須把它逮住!” 水手悄悄地從草中爬到甘油河的橋上去,把橋闆拉起來,于是這兩隻野驢就成為俘虜了。

     現在需要用暴力抓住它們,強制駕馭它們嗎,不,他們決定先讓野驢自由自在地在高地上呆幾天,反正這裡有着大量的牧草;工程師立刻着手在家禽場旁邊修建一個牲口棚,裡面預備下野驢的飼料,墊上幹草,好讓它們晚上在裡面過夜。

     工作完畢了,他們讓這兩頭漂亮的牲口行動完全自由,甚至避免走近它們,以防它們受驚。

    野驢有好幾次對于長時間留在這裡出不去表示不耐煩,很想離開高地遠走,因為獸類是慣于生活在原野上和森林間的。

    居民們隻見野驢沿着到處阻攔着它們的河水徘徊,發一陣短促的叫喊聲,在草地裡跳了一會,最後終于安穩下來,它們有時候還呆呆地望着那一片叢林。

    它們今後再也不能舊地重遊了! 在這期間,他們又利用植物纖維制造了一套挽具。

    野驢來後不多天,不僅大車做好了,而且還在遠西森林中筆直地開辟了一條道路——說得更恰當一些,是一條便道——從慈悲河的拐角直通氣球港,大車可以駛過去。

    十二月底,他們第一次試駕野驢。

     潘克洛夫已經能使牲口來吃他手裡的東西,走到它們的身邊它們也不跑了,可是一套上挽具,它們就直立起來,很難勒住。

    然而不久它們對這種新的差事也就順從了,因為野驢不象斑馬那樣倔強,南非的山區裡常常用它來作為動力,甚至在歐洲較冷的地區,它們也能适應。

     這一天,全體隊員都上了大車,潘克洛夫一個人在前面帶領着牲口,沿着道路直往氣球港走去。

     當然,在這條坎坷不平的道路上,是難免要颠簸的,可是大車還是平安無事地到達了氣球港,而且很快就裝上了氣球的氣囊和繩索。

     當天晚上八點鐘,大車回來了,通過慈悲河上的橋,下了左邊的堤岸,停在海灘上。

    他們解開野驢的疆繩,把它們牽到牲口棚裡去。

    潘克洛夫在臨睡以前,興奮得大吼一聲,整個的“花崗石宮”都震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