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500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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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彌天大罪,他到底要怎麼做才會讓公司滿意,如果事後公司下旨要他又去洗一遍廁所,他當然會去洗一遍廁所,但要他事後主動請求再洗一遍廁所,卻萬萬不可能,好像公司巴也不得他上廁所被抓,巴不得他交出身份證,又巴不得他事後滿不在乎,稀裡糊塗,從而鑽了公司的空子,可他偏偏要鑽這個空子,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廁所又不是不能用,又不是沒人用過。
無論怎樣罰他500元是不合情理,純屬敲詐勒索,也太狠心了,
愚耕碰到這種事情激發了他的思想,好像是一下子就想過了這麼多,又好像是早就有過這方面的許多想法,愚耕當然不便把心裡真正想說的話跟老馬說出來,畢竟不是老馬要罰他500元錢。
但還是忍不住憤憤不平自言自語地般辯駁申訴起來,他說他根本不識字,上回他根本認不出廁所門上用粉筆寫得是什麼字,他說他是神經病,随時随地都可能拉屎拉尿,上回能進到廁所裡拉屎已經很不錯了,不然不知拉屎拉到哪裡去,如果公司堅決要怪罪下來,可以在他屁股上打幾下就是了,記得電視劇《宰相劉羅禍》裡面,那劉羅鍋在金蠻殿上撒了一泡尿,結果皇帝見劉羅鍋年老糊塗,也就放劉羅鍋一馬,他上回隻是在廁所裡拉屎而已,公司就要罰他500元錢,天底下那有這樣的道理,他要是在辦公大樓裡拉屎,公司還不把他宰了不成。
如果有必要的話,愚耕還可以說出這更過激的話,愚耕嘴上越是說出過激的話來,心進而越是冷靜。
老馬全當愚耕是在說氣話,胡說八道,逞嘴皮上的功夫,可愚耕又怎麼拗得過公司呢,任憑愚耕怎麼說都沒用。
晚上愚耕躺在床上清楚地意識到,明天即将上演一場鬧劇,要罰他500元連門都沒有,但他事先要有準備,精心謀算,那樣明天鬧起來才名正言順,盛氣淩人,
如果把明天的鬧劇看作是一場辨論賽,而他作為反方必須事先想好反對的觀點,公司作為正方肯定會特别強調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在用粉筆寫有禁止使用的廁所裡拉屎,成何體統,可他反對的觀點實在太多太多啦,簡直想都不用想,就覺得公司要罰他500元實在太過份了,豈有此理,愚耕開始認認真真地将他的反對觀點想了一遍,久久難以平靜。
愚耕想啊,他畢竟上回隻是上錯了廁所,頭一次被抓警告一下也就夠了,如若下次再犯,則适情加重處罰,怎麼可以直接就要罰他500元錢呢,難道罰他500元錢是公司的最直接的目的,那簡直下流無恥,别忘了他才是這工地真正的建設者之一,他完全是在賣苦力,苟延殘喘,沒有功動也有苦勞,公司怎麼動不動就要罰他500元錢,難道公司以為罰他500元錢隻不過是小意思,聊表懲治。
如果按打混凝土每小時4地計算,隻當他打125個小時混凝土是白幹了,可他要打完125個小時混凝土談何容易。
有人打了一兩個小時混凝土就要下課。
而他如果要連續不斷地打完125個小時混凝土,可以活活把他累死掉,他的經驗中好像打混凝土隻要連續幹到12小時以後,就會感到要死不活,難受極了,公司裡決定要罰到500元錢的人,又怎能設身處地地體會到他在這工地上幹活的難處,難道他注定是個苦命的人,就算是條狗也還有主人疼呢,為什麼公司要整整罰他500元錢,顯然是在亂罰,根本沒有規章制度可依,不能看他犯了點錯就要罰他500元錢,上回那兩個保安拿了他的身份證後為什麼遲遲不還他身份證,那樣押他的身份證可是犯法的,比他錯上一回廁所嚴重得多,簡直欺人太甚,可惡的是原來押他的身份證,最終隻是為了要罰他500元錢,純屬敲詐勒索,為什麼偏偏在他提出要結帳回家才突然宣布要罰他500元錢,能有什麼好的作用,也就更加卑鄙下流,好像看他在這工地上掙錢掙多了嗎?十分眼紅才趁機榨他的油水,可他哪有油水可榨,老馬不是說他罰500元就沒多少錢可結了嗎?
他更想不通的是這個工地上沒有為幹活的人們建一個像樣的廁所,拉屎成了大問題,難道幹活的人們就注定要東躲西藏地拉屎拉尿嗎?難道就隻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嗎?他上錯一回廁所原本就情有可原,那廁所有什麼不能用的,為什麼嚴禁使用,偏要用,他既然在這工地上幹活就成了一個粗人,入境随俗,不要以為他上錯一回廁所,就認為他沒有品格,條件允許的話,他會比公司裡的任何人都更加有品格的,他最讨厭的是狗眼看人低,把人分為三六九等。
公司裡的人聚在一起,在他看
那廁所又不是不能用,又不是沒人用過。
無論怎樣罰他
如果按打混凝土每小時
有人打了一兩個小時混凝土就要下課。
公司裡的人聚在一起,在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