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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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汲取教訓,下次無論找什麼工作都要簽訂合同。
愚耕聽了頓時就尖叫着發作起來,歇斯底裡,天了,這是怎麼回事,秃老頭前面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秃老頭憑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一下子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你把秃老頭叫來,看我說不說得過他,我就不信我會說不過他,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愚耕做夢都沒有想到結果會弄成這個樣子,難以置信,他倆沒簽合同怎麼能全怪在他倆頭上呢,要怪昨天就應該怪啦,不必拖到今天,而且又偏偏是他們回避了後才把沒簽合同的責任全抛在他倆身上,秃老頭未勉太神通廣大了,真正能使鬼推磨,而且就算他倆要承擔沒簽合同的責任,也不至于會弄成這樣,難道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秃老頭就可以無法無天,簡直荒謬絕倫,太不公平啦,天理何在。
難道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就隻能私下裡找秃老頭解決。
如果愚耕能真正與那同志就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這一事實觀點進行一場辯論的話,那愚耕自信能把那同志的觀點辯輸,不能隻因為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就所以怎麼怎麼樣。
可那同志一口咬定,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這一事實觀點。
愚耕也無可奈何。
有本事,他倆去找秃老頭私下裡解決。
愚耕忍無可忍,隻好亂洩一通,每隔一下就像受傷的野獸咆哮一聲,愚耕就曾這樣咆哮過他倆反正一無所有啦,就隻好上街要飯,不然餓死算了,他倆要搶劫的話,肯定直接去找秃老頭,雨果的《悲慘世界》裡有句話說,“法律是什麼,法律就是一堆垃圾”,一堆垃圾呀。
那同志當然不會因為愚耕的無理取鬧而失去公正,總隻是勸愚耕不要太激動了,
貴州人始終沒有見言,反倒也勸愚耕不要太激動了,貴州人心裡肯定也很難受,滿以為能得到一些錢,誰知道還是一分錢也拿不到。
隻是愚耕已經把貴州人想說的都說了,貴州人也就顯得比愚耕平靜多了。
甚至無動于衷。
愚耕表現上很激動,可心裡清醒得很,不得不要接受這一現實,實際也沒什麼損失,已經把秃老頭折騰得夠嗆,讓秃老頭見鬼去吧,更不會還真想要找秃老頭私下裡解決。
難道他還會真的活不下去不成。
愚耕在現實中越是很悲慘,越是能夠讓他的人格得以升華,越是感到他是神聖的。
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愚耕想氣都氣不上來了,頂多隻裝模作樣地生生生氣而已,所以愚耕故意表現得激動,甚至無理取鬧,像演戲一樣,好讓那同志也要感到一些頭痛,甚至在愚耕心理面,也要讓那同志見鬼去吧。
不要以為他是随便糊弄得了的,人心自有一杆秤。
半小時左右過後愚耕漸漸作罷了,但沒有立即告辭之意,覺得沒有面子。
貴州人見愚耕漸漸作罷了,也就有告辭之意,按捺不住,心不在蔫,
過後貴州人終于帶頭起身要告辭,那同志則如釋重負,趕緊站起來又緻歡送辭,并還爽快地掏出一張五元錢客客氣氣地交給貴州人。
貴州人接過五元錢受寵若驚,再也無話可說,轉身就帶頭走出去了,愚耕也隻好趕緊起身跟出去了。
他倆直接回到百萬山莊别墅F8棟,就發現又招來了兩位新人,想必那兩位新人又是經什麼職介所介紹過來的,廣西人和紅隊長也是來跟他倆打招呼,算是辭别,想必廣西人紅隊長也不願在這裡幹多久,很不安心,紅隊長還順便把他倆的身份證交還給他倆。
他倆也沒什麼感想,輕輕松松,平平靜靜,自然而然,若無其事,如釋重負。
很快愚耕就随随便便收拾好了東西,并刷了牙,洗了頭,洗了臉,還用一個礦泉水瓶子灌好了生水,用來備着唱的。
過後,他倆終于可以從F8棟正式出發了,時間大概是在中午的樣子。
他倆剛一走出百萬山莊别墅,就互相叙别起來,聚散随緣,自自然然,離情别緒又怎能說得出口。
貴州人大多可能是要直接去六合大廈那職介所裡,想必昨天那職介所的總經理跟貴州人作出承諾,要為貴州人重新介紹工作,直到成功為止。
貴州人也還可以去找他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但最終都要靠貴州人自力更生,貴州人的處境真是兇多吉少,岌岌可危。
愚耕比起擔心自己,更加替貴州人擔心,卻又不便多問貴州人什麼,隻舍身處地地鼓勵貴州人千萬要堅強,愚耕是很不習慣很直白地去鼓勵别人,但愚耕很會讓别人感受到他的鼓勵,愚耕很會鼓勵别人,但并不喜歡鼓勵别人,更不會虛情假意的鼓勵别人。
貴州人也替愚耕擔心,覺得愚耕的處境比他更慘,貴州人還認認真真地給了愚耕一元錢,愚耕勉勉強強地收下這一元錢,真是對貴州人感激不盡,他可以在開始挨餓的時候用這一元錢買點什麼東西吃,但愚耕自信不會落到挨餓的地步,一旦真正的挨餓這一元錢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愚耕嘿嘿呵呵地向貴州人表決說,按他的能耐,輕輕松松随随便便就能搞定,其實他以前多次有過類似這樣的經曆,小事一樁,福大命大,貴州人不必為他擔心。
貴州人也确實受到感染,獲得了一種力量,信心十足。
其實貴州人還對愚耕心存感激,隻是始終沒有說出口罷了。
愚耕并沒有想好具體的行動計劃,一切順其自然,見機行事,盡可能換一種全新的求生方式,為所欲為,放縱情感,甚至求生當作一種遊戲,一種功課,痛快淋漓。
沒有什麼比求生的個人經曆,更能在社會上體現出某種意義。
很快他倆就走到了大道上,并要分開了,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啦,愚耕直接就朝南走,連頭也不回,貴州人則還站着向愚耕連連喊叫幾聲,于以鄭重告别,然後貴州人也轉身朝北走去。
難道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就隻能私下裡找秃老頭解決。
可那同志一口咬定,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這一事實觀點。
愚耕也無可奈何。
有本事,他倆去找秃老頭私下裡解決。
隻是愚耕已經把貴州人想說的都說了,貴州人也就顯得比愚耕平靜多了。
甚至無動于衷。
難道他還會真的活不下去不成。
愚耕在現實中越是很悲慘,越是能夠讓他的人格得以升華,越是感到他是神聖的。
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愚耕想氣都氣不上來了,頂多隻裝模作樣地生生生氣而已,所以愚耕故意表現得激動,甚至無理取鬧,像演戲一樣,好讓那同志也要感到一些頭痛,甚至在愚耕心理面,也要讓那同志見鬼去吧。
不要以為他是随便糊弄得了的,人心自有一杆秤。
貴州人也還可以去找他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但最終都要靠貴州人自力更生,貴州人的處境真是兇多吉少,岌岌可危。
貴州人也确實受到感染,獲得了一種力量,信心十足。
其實貴州人還對愚耕心存感激,隻是始終沒有說出口罷了。
沒有什麼比求生的個人經曆,更能在社會上體現出某種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