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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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地地好心建議愚耕,幹嘛不去蓮花縣城找一個搞建築的小工活,那樣比較切實可行。
愚耕對于那樣的建議,無動于衷,根本就沒有考慮的餘地,隻一心要死皮賴臉地在這一大片桔子園中,找點什麼活幹,糾纏不休。
很快有人如實告訴愚耕,她們這些人都是屬縣交通局的,并不是私人承包,所以愚耕無法在她們這裡找到活幹。
愚耕則不以為然,胡攪蠻纏,口口聲聲說是這麼大的一片桔子園,怎麼就不能多一個人來幹活。
最後有人把愚耕帶到門外,并用手指着前方一棟民居式的房子,客客氣氣地告訴愚耕,那棟房子裡的主人,是屬于私人承包,建議愚耕去找那位私人承包主問一問。
顯然這人是用一種婉轉的方式要将愚耕打發走,聽這人的口吻,就算愚耕去找那位私人承包主問一問,也不太有成功的可能。
愚耕能夠意識到那些情況,卻也隻好就此告辭,不作無謂的糾纏,并還知趣地作了答謝,姑且接受那人的建議,順其自然。
愚耕從樓房上面下來,直接又向前走,并很快就走到那棟民居式房子的邊緣,一眼看去不見有人,卻招來一條大黑狗,龇牙咧嘴,眼光兇殘,死盯住他不放,欲要撲了過來。
愚耕向來怕狗,就隻好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地繼續向前走了過去,再也不敢去找那位私人承包主問一問,免得丢人現眼,自計沒趣,有怎樣的狗,就有怎樣的主人,離家出走的人,最忌諱被狗欺,上門乞讨的人則總是帶着打狗棍。
接下來,愚耕又向前走到一所瓦房前,也正好隻有一間是開着的,裡面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正躺在長椅上睡午覺。
還是愚耕站在門口外,吭了一聲,才把那人打攪醒了,并慢騰騰地坐了起來,開始用一種警惕的眼光,打量着愚耕這位不速之客,嘴裡還叽哩咕嘟地表示抱怨與疑惑。
愚耕見此慌忙就解釋說,想要在這裡找點什麼活幹,并着重表示可以不要工錢,隻管吃住就行,卻也懶得再提及其它,心想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愚耕明顯意識到,斷定不會成功,卻又忍不住要問一問,可以強化離家出走的心情,不至于會就開始打退堂鼓,也做好了失敗的心理準備,不作強求。
結果那人當即就予以否決,毫無商量餘地,并勸愚耕快些離開這裡,不要胡攪蠻纏,好像那人一眼看出愚耕是個地地道道走江湖的人物,千萬别沾惹上任何關系。
愚耕不會因此受到損傷,就好像做乞丐的,就無須得到别人的賞識與尊重,離家出走與做乞丐有許多相同之處。
最後,愚耕就像一條糟到主人責罵與踢打的狗一樣,夾着尾巴,蔫頭耷腦,灰溜溜地離開這裡,繼續向前行走。
天可憐見的,愚耕真不知又該如何才好,事已至此,愚耕怎能不感到失落,一籌莫展,甚至心灰意冷,減卻了許多勇氣。
愚耕開始懷疑,他這樣作賤自己是否值得,難道這就是離家出走的做法嗎,愚耕懷疑他這次離家出走還意志不堅,有些偏離初衷,不然他又為什麼,好像非要在這一大片桔子園中找到活幹不可,難道他真的會以為這一大片桔子園就那麼的與世隔絕,就那麼不容易被家裡人找到嗎,愚耕不得不承認,找活幹的心情,與離家出走的心情有些分不清了。
愚耕好像挖制不住自己,要繼續在這一大片桔子園中找活幹,無法駕馭的發展,走一步算一步,聽天由命,順其自然,原有的計劃與想象,已完全被新形勢的變化打破了,無法超脫,離家出走的心情已變得模糊不清,更沒有信心保證能真正的做到離家出走,又沒有誰強迫他離家出走,愚耕情不自禁地産生了許多猶豫迷茫,毛毛亂亂,空空落落,神魂颠倒,醉生夢生。
很快在愚耕的前方視線範圍内,出現了一派新的景象,愚耕一見傾心,想入非非,很象是山重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來愚耕見到前方的地低谷地帶,有一塊不大不小的水域,水域岸邊有兩排小瓦房,并圍成一個小院水,在靠一排小瓦房背後的水面上,正有一群鴨子在戲水。
顯然那是一個漁鴨綜合經營的景象,因為那種景象是出現在一大片的桔子園當中,所以顯得特别富有意境,如詩如畫渾然一體,美妙絕倫,也能象征着某種為人處世的狀态,人與自然和諧共處,與世無争,其樂融融。
那樣一種意境,那樣一種為人處世的狀态,早就令愚耕向往不已,魂牽夢繞,成為一種情結未能如願以償,更何況愚耕正在離家出走,能不自作多情,癡心一片,所以愚耕一見到那樣的景象,就着了魔似的心動不已,并象被勾魂一樣被吸引過去,并暗自感慨到除琴劍别無共珍寶,則一片至誠心要也不要。
很快愚耕就來到,那兩排小瓦房圍成的院子前,隻見大多數小間的門都是關着的,捉摸不透那些小間分别是做什麼用的,在朝向水域的那一排小瓦房當中最靠外邊的一個小間的門是開着的,也有些門面講究,顯然是住了人的。
愚耕稍作猶豫,也就故意有聲有勢地踏步向那小間門口走去,希望不會把那小間裡的什麼時候吓一大跳,結果愚耕剛一在門口站住腳,就發現,裡面兩位正在看電視的女青年,早已有所察覺地把頭掉過來,等待他的出現,使得愚耕反倒有點被那兩位女青年吓着了,一時間窘态畢露,羞愧難當,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愚耕聽到一位女青年禮貌地問了他一聲,愚耕這才回過神來,并慌忙語無倫次嗯嗯啊啊吞吞吐吐地解釋說,想要在這裡學點什麼技術,而且一邊還用手不經意地摸摸後腦勺,憨态可掬,誠心實意。
愚耕這次總結前兩次的教訓,再也不開口就要找活幹,閉口說不要工錢,十足像個走投無路的人,遭人嫌隙,也不願表露離家出走的意思,轉而扮演一種全新的角色,難能可貴,十屬罕見,又十分到位,好讓那兩位女青年将成人之美視為己任。
結果那兩位女青年,立即對愚耕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刮目相看,出于尊重,她們不便向愚耕進行任何問話,信以為真,面色驚啞,她們顯然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但又完全可以理解。
其中一位女青年,接口就坦城建議愚耕,要去找這裡的經理談談才行,并又主動快言快語地告訴愚耕有關這裡的經理姓什麼,身在何處等實質性問題,象是很希望愚耕能馬到成功,絲毫沒有就此打發掉愚耕的意思。
愚耕見到那位女青年能如此善解人意,打心底感激不盡,恭敬不如從命,愚耕在告辭之際,為了表示謝意,主動殷勤地問了問,有關這裡的經理姓什麼,身在何處,這樣一來,那位女青年可以輕松愉快地再次告訴愚耕,有關這裡的經理姓什麼,身在何處,勿庸送别,盡在不言中。
愚耕轉身告辭這後,直接就來到這一大片桔子園的正門門口旁邊的一棟單元式辦公大樓處,隻見這棟單元式辦公大樓,背對着柏油馬路,前面
愚耕向來怕狗,就隻好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地繼續向前走了過去,再也不敢去找那位私人承包主問一問,免得丢人現眼,自計沒趣,有怎樣的狗,就有怎樣的主人,離家出走的人,最忌諱被狗欺,上門乞讨的人則總是帶着打狗棍。
愚耕不會因此受到損傷,就好像做乞丐的,就無須得到别人的賞識與尊重,離家出走與做乞丐有許多相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