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稿、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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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5\">214分。

     愚耕帶着那個紅色箱包一進到王府井書店六樓的《中國式民工》的新聞發布會的門口裡,立即就蹲着心急火燎地打開紅色箱包,将裡面的手稿一部一部都拿出來擺在地上,才不管這新聞發布會是怎樣的情景,好像愚耕這樣做完全不用經過腦子考慮考慮,愚耕這樣做确實不算是特别出格,好像愚耕早就養成了這樣做的習慣,愚耕既然将他的所有手稿都帶到《中國式民工.》的新聞發布會中來了,就必然會這樣做。

    愚耕這樣做也盡量不想引起旁人注意,幾乎偷偷摸摸地迅速完成的,但在愚耕這樣做的時候,旁邊還是有一個人傲慢地質問愚耕:“這是要幹什麼。

    ”愚耕看都沒看那人一眼,一邊照樣蹲着不停地拿出手稿擺在地上,一邊僅隻輕輕地嗯了一聲“不幹什麼。

    ”完了馬上就迅速離開了,才不管那人的态度如何,才不管那人是何許人也,這正是愚耕的一慣行事風格,愚耕又是在跟自己打賭。

    愚耕相信絕不會隻有那個看到他這樣做的過程,愚耕那樣做的過程僅隻有十幾秒,卻感到驚心動魄,愚耕除了把五部手稿按前後順序分别擺在地上,還把那塊用大頭筆寫有“愚耕的部分手稿展”幾個字樣、寫有手機号碼、寫有“嘿嘿”兩個感歎字的布條拿出來攤開在工地上,等于是因地制宜地作了一個愚耕的部分手稿展,連那紅色箱包的蓋子都沒有合上,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在《繼傷痕》的三本本子的面上,都有用大頭筆寫的中國打工文學開山之作的字樣,愚耕這樣做确實有攪局的味道,所以愚耕才會迅速離開,不然愚耕怎麼可能會沒有興趣在《中國式民工》的新聞發布會中呆下去。

     愚耕迅速離開《中國式民工》的新聞發布會,立即就乘電梯下去,并在王府井書店的大門口外面的階梯上坐下來,心情無法平靜,許多推己及人的想法都一股腦在腦海裡呈現。

    一點也不用擔心,他的所有手稿在那樣的場合會弄丢,甚至打算在一直坐在這階梯上等着,等到新聞發布會完了,再上去拿回他的所有手稿。

     愚耕大概隻等了十幾分鐘,就按捺不住了,重新進到王府井書店乘電梯上去,愚耕甚至還故意又挨了一點時間,好像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這麼快就返回新聞發布會中去。

     愚耕又稍微挨了一點時間後覺得心态比較平穩,也就直接返回新聞發布會中去。

     愚耕返回新聞發布會中,竟發現他的所有手稿,他的紅色箱包連那塊布條都不見了,察覺不到他剛才那樣做産生了絲毫影響,就好像他完完全全是這才趕來的人。

     愚耕是粗心大意慣了的人,還并不擔心他的所有手稿就這麼弄丢了,估計肯定是被人收起來了,不容許他針鋒相對地在這種場合作“愚耕的部分手稿展”,等新聞發布會完了,自然有人把他的所有手稿還給他。

     但愚耕沒有看到他的手稿,能不着急嗎,很快愚耕還是忍不住輕輕地問門口裡站在一張桌子旁負責類似接待登記的戴眼鏡的男青年,那男青年肯定也看到了愚耕剛才将所有手稿擺在地上的全過程,那男青年經愚耕一問,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告訴愚耕是讓書店裡的工作人員收起來了,請愚耕放心好了,丢不了的,一點也沒有責怪愚耕剛才為什麼要将所有手稿擺在地上的意思,明顯對愚耕刮目相看,那些所有的手稿對愚耕的重要性也就可想而知,不在話下。

     愚耕這才能夠分出心思,稍微注意了一下這個《中國式民工》的新聞發布會,這新聞發布會的主席台上,從左到右,分别坐有《中國式民工》的作者周述恒,著名央視主持人崔永元,前外交部新聞發言人沈國放,電視劇導演姜小漁。

     愚耕還在新聞發布會的門口外花二十八元錢買了一本《中國式民工》,愚耕并不認為他終于有了一個可以拿作比較的對象,并不認為對他有什麼借鑒意義,愚耕隻是裝模作樣地稍微翻了一下《中國式民工》,哪還有心思細看裡面的内容。

     随着時間慢慢過去,愚耕越來越着急了,并忍不住隔一會就問一個,隔一會就問一個,但都不知道,愚耕的所有手稿怎麼不見了,有人開始懷疑是不是被撿垃圾的人撿走了,愚耕不太相信會被撿垃圾的人撿走,任何人要撿走愚耕的所有手稿,那該要有多大的膽量才行,撿垃圾的人不太可能會有那麼大的膽量,但又不得不神經質一樣開始懷疑不是完全不可能被撿垃圾的人撿走了,那位站在門口裡的一張桌子旁的戴眼鏡的男青年,不是一開頭就明确告訴他是被書店裡的工作人員收起來了嗎,可為什麼愚耕問書店裡的工作人員都一點也不知道,最後那戴眼鏡的男青年也改口說,他不敢确定那人就一定是書店裡的工作人員,這新聞發布會裡人員複雜,誰知道誰是什麼身份,好像慢慢要愚耕接受他的所有手搞很有可能就這麼全都弄丢了的事實。

     天了,這叫愚耕如何承受得了,愚耕還是相信除了讓書店裡的工作人員收起來了就不太有其它可能,而且愚耕想起那塊布條寫有他的手機号碼,就是《繼傷痕》的每本本子,《真情》的每本本子都寫有他的手機号碼,隻要他的所有手稿沒有被像扔垃圾一樣扔掉,就最終會找回來,隻要是個神經正常的人,都不會把他的所有手稿當垃圾一樣扔掉 最後新聞發布會結束了,在場的人大多買了《中國式民工》,并圍在主席台前找簽名,而且發現小小鳥的那女工作人員也在場,那小小鳥的女工作人員原還想介紹愚耕同《中國式民工》的作者周述恒認識認識,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意外,太震驚了,愚耕其它什麼心思都沒有,隻想把他的所有手稿找回來,那位《中國式民工》的女編輯前面還送給愚耕一張名片,可愚耕沒有找回他的所有手稿,哪還有心思想到要跟那女編輯搭上什麼關系,愚耕又不是沒有見過編輯,這《中國式民工》比起他的所有手稿,又算得了什麼,這個新聞發布會比起他的所有手稿,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愚耕還是拿着他買的《中國式民工》讓前外交部發言人沈國放簽了個名。

    愚耕還忍不住順便向沈國放說起,其實他也寫有一部打工文學的作品,而且還把他的所有手稿都帶來了,但卻不見了。

     愚耕完全是把沈國放看着是一般在場的人來說起此事,其目的也隻是想要快點找回他的所有手稿。

    沈國放聽說此事也是一臉茫然,不作回應。

     愚耕東問西問,一無所獲,越來越顯得,被迫要愚耕接受他的所有手稿很有可能就這麼全都弄丢了的事實。

     很快,愚耕下到一樓總台,要求總台幫他問一問,總台卻愛答不理,不知怎樣幫愚耕問一問,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愚耕隻好趕緊又能上六樓,東問西問,問了又問,難道就真的沒有一個人看到,有人從新聞發布會裡,拖着他的那個紅色箱包出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而且看到《中國式民工》的作周述恒,手捧一大束花,在左右陪同下,從那門口走出來真是春風滿面,出人頭地,人逢喜事精神爽,愚耕哪還有心思拿自己的下場,與周述恒的成功作比較。

     愚耕開始考慮要不要打110,愚耕擔心打了110,等于是當作在抓賊,有可能會讓那位收起他的所有手稿的人,受到刺激,反倒故意不把他的所有手搞還給他,适得其反。

    而且打110的話就有點與王府井書店作對的意味,不得不有所忌諱。

     很快,愚耕還是下到一樓總台,要求幫他廣播一下,很快總台打電話幫愚耕傳了話,接下來就聽到廣播裡說,有人在六樓丢失了一個紅色箱包,有沒有誰撿到一個紅色箱包,如果撿到就交到一樓總台。

     很快有位不知什麼來頭的男青年,特意到一樓總台,找到愚耕,并十分強硬地向愚耕作一番問話,好像要愚耕接受他的所有手稿,很有可能弄丢了的事實,并特别強調是屬于遺失,而不是丢失,要愚耕不要總是在總台前等着,難道一直找不回來,愚耕就一直站在總台前等着,并問愚耕打算怎麼辦,好像要愚耕就此放棄,自作自受,不能因此影響到王府井書店的名譽,愚耕還能怎麼辦,肯定要繼續找啊,愚耕才不會被那男青年的強硬态度吓倒,才不管那男青年又是什麼來頭。

     很快,愚耕又上六樓去,還是一無所獲,而前面用作《中國式民工》的新聞發布會的那個廳裡,正又進行一場書畫的拍賣會,不足為奇。

    王府井書店絕不僅僅是書店。

    肯定經常會有些什麼新書的新聞發布會或者是些什麼字畫的拍賣會,或者是其它什麼名堂。

    說王府井書店是北京這個全國的文化中心的一個文化重鎮,一點也不為過。

    如果愚耕的所有手稿就這樣在王府井弄丢了,那将會讓王府井書店永遠蒙羞。

     愚耕又下到一樓總台後,馬上就打了110,很快就有一位執勤民警專門找來,很快又有一位不知什麼來頭的人,起來配合那民警的調查工作,結果又很快又有一位人高馬大戴有眼鏡的中年男子,背着個挎包趕來,好像事情已查出來了,并帶着愚耕往後頭走,而且邊走,那位人高馬大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叽叽嘎嘎地向那民警說個不停,愚耕跟在後頭,不太聽得清楚,但很快愚耕還是大概聽出來了,原來正是那人,在愚耕将所有的手稿從那個紅色箱包裡拿出來,擺在《中國式民工》的新聞發布會門口裡的地上的時候,那人問了愚耕一句,“這是要幹什麼”,愚耕隻輕輕地嗯了一聲,“不幹什麼”,并迅速離開了,并不怎麼記得清那人的面貌,隻是記得那人當時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