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藏龍卧虎的軍事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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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從排長幹起,直到軍長,這輩子連政治工作的邊都沒沾過,幾十年的硝煙戰火把他熏得和粗人沒什麼兩樣。

    李雲龍故意說:“老丁,聽說你在東北打得不錯呀?我們在華野都聽說了,好家夥,丁偉的部隊打起仗不要命,裝備精良,戰術高超,青樹坪一戰,把桂系第七軍的牙都崩下一塊來,一個師對一個軍打了二天三夜,硬是鬧個平手。

    是嗎?”丁偉被李雲龍一捧,便有些得意:“那是不假,解放軍要沒有四野還能叫解放軍嗎?四野要沒我們軍還能叫四野嗎?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老子們從松花江……”李雲龍把丁偉引進圈套便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那你狗日的來這裡幹啥?能耐這麼大還用着當學員,不混個副院長幹幹至少也得鬧個教員當,咋跟我們一樣呢?” “去去去,滾到一邊兒去,咋給鼻子就上臉呢?全中國都是你們四野解放的,我們這三個野戰軍都他娘的吃幹飯來着?”丁偉一聽也來了氣,他大聲說:“王八蛋才願意來,老子軍長當得好好的,非讓我把指揮權交出去,跑這鬼地方來當學生,我有病是咋的?那些手下敗将憑啥當咱們的教員?有能耐去戰場上比比,老子一個師能吃他一個軍,學習,學個屁。

    ”李雲龍幸災樂禍地勸道:“上級讓咱們來學習自有上級的道理,可不能發牢騷呀。

    ”“老李,你他媽的少來這套,你啥時候改行當政委啦……”高級指揮系裡由于有了李雲龍、丁偉、孔捷這一類的刺兒頭,課堂上的讨論會就非常熱鬧了。

    上軍事理論課和戰史課時,這幾位坐在那裡一聲不吭,眼睛微微閉起,像是在坐禅,其實腦子早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李雲龍心說,學打仗就學吧,無非是戰前搜集情報、觀察地形、組織兵力、火器、安排預備隊,老子這二十多年玩兒的不就是這些嗎?還用你教?學他娘的什麼克勞塞維次?這普魯士老東西汀過什麼大仗?廢話一套一套的,就是你把他的書一字不差地背下來,有個屁用? 丁偉也在半眯着眼想,扯淡,一戰的馬恩河戰役和老子有什麼關系?老子們以前沒聽說過什麼馬恩河戰役、凡爾登戰役,不是照樣打垮了八百萬國軍?也是,這些教員你不讓他講講這個,他還能講啥呢?孔捷在課堂上連這些都懶得琢磨,他的心早飛回家,正和老婆親熱呢。

    别看這幾位聽課不用心,一到讨論時,都争先恐後地舉手要求發言。

    發言的内容往往離題萬裡。

    這次讨論的題目是二戰中蘇德戰場上的庫爾斯克會戰,蘇軍和德軍在飛機、坦克的數量大緻相等的情況下,都運用了什麼樣的戰術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李雲龍第一個争到發言權,他站起來大大咧咧地說: “教員,我建議把讨論題改改,因為這個庫……庫什麼來着……”丁偉等人在下面起哄道:“得啦、得啦,找個涼快地兒呆着去吧,連名兒都叫不上來,還發言呢?就顯着你啦,一腦袋高粱花子,還想冒充知識分子……”“就是,這叫豬八戒戴眼鏡――冒充大學生。

    ”“不對,不對,這叫騎單車放屁――冒充摩托。

    ”李雲龍毫不在意丁偉之流的奚落,他坦然道:“教員同志,你看咱們班學員中就是有些歪風邪氣,看見平時表現較好的同志積極發言就一窩蜂地撲上來打擊諷刺,嗯,就像一群嗡嗡叫的蒼蠅,對于這些思想落後的同志,我隻有兩點回答,第一,對他們的落後思想,堅決鬥争;第二,對他們的挖苦諷刺,隻當是放屁。

    怕聽拉拉姑叫還不種地啦?現在我接着發言,這庫爾斯克會戰,嗯,教材上寫啦,當時德軍有90萬人,蘇軍有133萬人,技術裝備的數量也略多于德軍,多出40多萬人還叫大緻相等?大家都知道,戰場上以多勝少,這算不了啥,在一般情況下,你用一個軍打一個師,就算打赢了也沒啥好吹的,這是明擺着的嘛,要連這都打不赢,那你就回家哄孩子去吧,還打什麼仗呀?” “所以,這題目出的不好,沒法讨論,我建議咱們讨論一下淮海戰役,我就納悶,淮海戰役開始時,我們華野和中野湊起來才60萬人,可國民黨軍有80萬,論裝備就更沒法比了,人家天上有飛機,地上有坦克、重炮。

    論機動能力,咱就靠兩條腿兒,人家靠汽車輪子,正經的機械化兵團。

    大家讨論讨論,咱們咋就稀裡糊塗用60萬人收拾了他們80萬人呢?”教員張口結舌,半天沒說出話來…… 一場戰争的勝負,不光取決于雙方軍事力量優劣對比,還有政治、經濟、外交方面等諸多因素,對于這些挾勝利之威的學生們,他無法用簡單幾句話來講明白。

    學員們都來了興緻,紛紛起哄,丁偉發言道:“老李,我來告訴你,是蔣介石幫了你們,他要是不炸開花園口,黃河就不會改道,就不會造成大面積的黃泛區,像黃百韬略兵團、黃維兵團都是被黃泛區拖住,汽車輪子被爛泥陷住了,就不如兩條腿快啦,所以說,是蔣介石幫了你們忙,咱們就不讨論這個題目了,還是說說我們四野吧,以少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