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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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公開,因為一說破,第一石顯絕不會同意,第二也可能走漏消息,以緻毛延壽聞風先遁。

     “說啊!”石顯在催了。

     “相爺!”石敢當自恃得寵,笑嘻嘻地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天機不可洩漏,說破了就不靈了,請相爺隻當我沒有說 過這句話。

    能在三五天内抓到,相爺重重賞我,不然就當沒有這回事好了。

    ” 石顯失笑了,“你就是賣的一張嘴!”他又說:“我倒有個法子,不妨試一試。

    ” 石顯用的是欲擒故縱的法子,對楊必顯以無罪釋放,暗中派人跟蹤,也許他會知道毛延壽隐匿的處所,如果他去尋找師父,那就成了照路的一盞燈籠了。

     石顯這一計也是交付石敢當去辦。

    石敢當認為這與他的計劃并無沖突,或許還有助力,因而欣然樂從。

     楊必顯恩蒙釋放,當然非常高興。

    出獄回家,步門不出,跟蹤的人守了兩日兩夜,毫無動靜,石敢當決定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正當要帶人出發之際,突然有了新的情況。

    石顯府邸中有個小吏,名叫李收,人很能幹,但不懂得吹牛拍馬那一套,所以在石顯面前,不及石敢當來得吃香。

    這一次搜捕毛延壽。

     他冷眼旁觀,認為路子走錯了!毛延壽狡詐百出,随處都可以設法藏身。

    可是他的弱妻幼子,必須找地方安頓,能把這個安頓之處找到,自然就能追出毛延壽的下落。

    于是李收聲色不變地尋訪,終于在毛延壽的朋友尤五處,得知了他的些許下落。

    李收設計讓尤五在家中等候毛延壽來救妻兒,但又被毛延壽用詭計逃脫了。

    李收未抓到毛延壽,但抓了他的妻子。

    後來,石敢當親自帶着人,喬妝改扮,其一名田嶽者,手提一籃鮮花,他看見一個像似毛延壽的人,用計要來生擒他,但又被毛延壽逃脫了,毛延壽逃到夷館,去向呼韓邪求救。

     “毛延壽!”呼韓邪指着昭君的圖像說:“你畫得不像。

    ” “什麼?”毛延壽大不服氣:“單于,你老說我這張圖畫得不像?”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問:“說我畫得不像王昭君?” “你跟我争什麼?”呼韓邪指着胡裡圖說:“你問他,像不像?” 原來韓文已經假冒甯胡長公主王昭君,移居上林苑,隻待太後遣嫁,呼韓邪震于昭君的美名,渴盼一瞻顔色,跟石顯商量,希望能先見一次面。

    這是個難題,但不便峻拒。

    石顯隻好這樣表示,隻有不着痕迹地,在遠處望一望,若要正式會面,無此規矩,礙難從命。

     于是石顯安排呼韓邪在上林苑的樹林中藏身,讓韓文帶着侍女,裝做閑遊,在花叢中露了個面。

    呼韓邪踅起腳望了半天,雖覺得人也還美,但與圖畫完全不像,因而悶悶不樂。

     “是不大像!”跟着呼韓邪一起去窺美的胡裡圖說:“昨天原要你跟着去的――” “胡将軍,胡将軍!”毛延壽搶着說:“我怎麼能跟着去,你真是開玩笑。

    至于說我畫得不像王昭君,我真有點不信邪!” 他敲着額角想了一會又問:“單于,請你說,人跟圖哪點兒不像?” “是圓臉――” “請慢!”毛延壽找來一幅絹,握筆在手,方始又問:“請說,看到的是什麼樣兒?” “圓臉,眉毛很黑,嘴唇格外紅――”呼韓邪将前一天在上林苑中所見到的“王昭君”的容貌,細細說了一遍。

     等他講完,毛延壽也畫完,将筆一擲,神氣地問:“看, 是這個人不是?” 呼韓邪與胡裡圖,視線落在圖上,不約而同地發聲:“就是她!” “沒有錯?”毛延壽再釘一句:“請細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