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宿命 第三章 天變(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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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人打算如何處置某等?”郭守敬追問了一句,處置二字咬得很清晰。

    眼前這個官員衣着樸素,看年齡四十尚不到,在丞相府想必也不是什麼關鍵人物。

    說話口氣如此之大,真不怕閃了他的舌頭去! “郭先生不必客氣,叫我蕭資即可。

    先生于天文、地理上的造詣令人仰慕,不知可否屈就華夏科學院天文學院士一職?”年青官員笑了笑,帶着幾分讨好的口氣回答(與一般YY小說扮豬吃老虎有異曲同工之妙)。

    然後轉過頭,對另其他幾個北地英傑說道:“朱先生在代數求元方面造詣天下無雙,丞相希望先生可屈就數學院士一,李先生精于數理,蕭某想請先生亦就職數學院士,至于其他幾位先生,華夏科學院皆掃榻以待!” “你,你是蕭資!”郭守敬覺得後頸猛地一陣發緊,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華夏科學院院長蕭資的大名,他在北方不止一次聽說過。

    據降将黎貴達介紹,整個破虜軍中所有新式軍械,以及風行大江南北的四輪馬車、新式水排、風車等,皆出自此人之手。

    想想文天祥唯一的嫡傳弟子,整個華夏學問最學的人物如小厮般圍着自己轉了三天,郭守敬心中的怨氣全消,代之的是無以名狀的感動。

     在北方,忽必烈也甚有名的禮賢下士。

    亡金滅宋之後,曾經号稱盡收天下賢才。

    但事實上,忽必烈未曾給學者們任何尊敬,哪怕是其最看重的理學先生,忽必烈父子也“呼秀才而不名”。

    對于堅信“能騎馬彎弓即為豪傑”的蒙古人而言,學者隻是霸業的點綴,就像工匠一樣,奴隸的一種而已,犯不着記住他們的名字。

    忽必烈曾有語“朕求賢三十年,惟得窦默、李俊民二人而已。

    ”但得到窦默、李俊民後的忽必烈,反複詢問的卻是長生和占蔔之法。

    至于郭守敬本人,忽必烈和真金更注重他根據來預測大元朝能否千秋萬代,而不是天文學的本身。

     相比于北元的輕慢,大都督府對學者明顯重視得多。

    身為科學院院長的蕭資親自跑前跑後為大夥忙碌,而方馗在“綁架”的同時,還不忘了冒着生命危險接出大夥的家人,運走家中的金銀細軟。

     “能與蕭大人當面探讨,乃朱某平生之幸!”被蕭資尊稱為朱先生的朱世傑第一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熱切地回答。

    他精通數學推算,歸納總結了“四元術”(多元高次議程列式與消解法)、“垛積法”(高階等差數列求和)與“招差術”(高次内插法)。

    與已幫數術名家李冶齊名,世稱“李朱神算”。

    郭守敬的《授時曆》勘測總結過程中,就多次引用了李朱二人的研究成果。

    如此一個集中華數學研究之在乘的學者,在元庭卻被忽必烈歸為了占蔔術士一類。

    朱世傑不滿于元庭的輕慢無知,早就幻想着能與傳說中的南方英才一同交流天元術(議程求解),據他的推測,南方那些精妙物器,十有八九與算學發展有關聯。

    所以對于這次被“劫持”,他心中非但不反感,而且深有被知己器重的驕傲。

     郭、朱等人謙遜,蕭資卻不敢在這些人面前擺架子。

    他的全部學問來自于文天祥的《天書》,而眼前這些名家卻憑着各自的感悟,總結出不亞于《天書》所載内容的高深知識。

    按文天祥的說法,蒙古人的入侵割裂了華夏文明的發展,而科學院的任務之一就是,通過這些英傑,把華夏文明的種子完好的延續下去,并讓它不間斷的延續下去。

    做好這一項工作,對大都府的好處不亞于再獲得一部《天書》。

     客氣地點點頭,蕭資說道:“不敢,南方學子盼諸位先生,如久旱盼雨。

    因此蕭某才說動大都督,強行相請。

    其中得罪之處,望先生見諒。

    科學院在山前準備了陋室數間,暫供諸位先生駐足。

    至于生活瑣事,自有人替諸位打理!” 見蕭資如此客套,大夥即使心中有怨言,也不好說得太明了。

    畢竟眼下在破虜軍的地盤上,一旦惹得主人發了狠,恐怕連罰酒都吃不上。

    懷着各自的心事,衆人在蕭資的安排下來到科學院專門給院士準備的“陋室”前,門還沒有進,已經有人再次驚呼出聲。

     那是散落在向陽半山坡上的百十座獨立的小樓,彼此和矮牆和灌木隔開,各自成一個獨立的花園。

    層層疊疊的繁花間,一道溪水繞着山坡向遠方流去。

    (從這些句子可以看出酒大确實是理工科班出生,沒辦法的事情。

    不過真把精力用到細節描述方面,其他的内容就不好說了。

    PS:絕對沒有任何貶谪酒大的意思,向來我是最喜歡酒大的文的。

    ) “蕭,蕭大人,這,你說這是給我們準備的陋室?”對多次開方有所研究的河北隐士李書文結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