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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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在秋長風的衛護下,姚廣孝還是身死,雲夢公主竟也失蹤,不驚反喜。

    雖然聽秋長風說,姚廣孝死時,秋長風不在身邊,孟賢卻覺得這不過是秋長風在推卸責任,心中不由得意,隻感覺這次紀綱定不會放過秋長風。

     紀綱一直默默傾聽,聽到金龍訣能夠改命,也不由得悚然動容。

    聽完一切後,臉色反倒和緩些,沉默片刻才道:“這麼說,你南下一是追蹤葉歡的下落,一是要尋訪公主的下落。

    公主失蹤,當然也和葉歡有關了?” 見秋長風點頭,紀綱又道:“看來捧火會和東瀛倭寇早就勾結,倭寇行事,有捧火會暗中支持了?” 秋長風點頭道:“多半如此。

    因此阻止亂黨借金龍訣改命,和打擊倭寇一事,本是合二為一的事情。

    ” 紀綱緩緩道:“如果葉歡是捧火會的人,又派人刺殺了排教教主,那麼說,他很可能手握離火和夕照,還有金龍訣,唯獨欠缺的就是青幫的艮土……”他畢竟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多年,若論頭腦,也是極為清晰。

     秋長風沉思道:“指揮使所想的很有道理。

    因此我在金山一事後,早将事情如實禀告給聖上。

    想聖上英明,定會向青幫索要艮土。

    但怕隻怕捧火會早就發動陰謀,同時向排教、青幫下手。

    ” 紀綱點頭道:“因此你建議聖上兩路出擊,一路索要艮土,一路卻來剿滅捧火會。

    其實隻要剿滅捧火會,抓住葉歡,就能取得金龍訣,阻止……他們改命。

    ” 秋長風贊歎道:“指揮使英明。

    ” 紀綱臉上露出分難得的微笑,起身離座,竟拍拍秋長風的肩頭道:“唉……這件事其實你也盡力了,無論是誰,都做不了更好了。

    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和漢王商議,再做決定。

    我帶你去見漢王。

    ” 秋長風立即道:“卑職遵命。

    ”可又有些不解道:“指揮使大人,聖上不是讓趙王和大人一起剿滅倭寇嗎?” 紀綱笑笑,低聲道:“其實聖上還是覺得漢王領軍最好。

    聖上雖派趙王來沿海,但畢竟不放心,因此随後讓漢王也到了沿海。

    趙王初到沿海,不知倭寇的狡猾,居然吃了兩次敗仗,雖然傷亡不多,但……”頓了下,紀綱繼續道:“眼下還是漢王領軍的。

    ” 秋長風醒悟過來,低聲道:“指揮使大人,卑職不知輕重,違背了漢王的封海之令,到時候還請指揮使大人多多美言。

    ” 紀綱笑道:“小事一樁了。

    不過,見到漢王,隻怕會有事情要你去做,到時候,你可要盡心盡力。

    ” 秋長風隻是微笑,心中卻有些奇怪,不解紀綱、漢王有什麼事情要他去做。

    但他見紀綱不語,竟也能忍住不問。

     孟賢聽了,眼中又露出嫉恨的光芒,不解紀綱為何轉眼間又對秋長風另眼看待。

     紀綱下令大船轉舵回航,至于海石一幫人等,隻是命他們回返,并不為難。

    海石等人千恩萬謝地離去,葉雨荷自然留在秋長風身邊。

    紀綱早知道此女是定海捕頭,一直和公主關系甚好,對其倒還客氣。

    葉雨荷見到紀綱,雖還想一劍殺了他,但終究還是壓住心中的念頭,對紀綱視而不見。

     清晨時分,大船近一海島,紀綱解釋道:“那海島叫做東霍群島,漢王眼下帶兵駐紮在那裡。

    ” 一路行來,秋長風已了解眼下沿海的情況。

     原來,自普陀命案發生後,倭寇益發的嚣張,公然聚衆在沿海為亂。

    沿海的百姓受其騷擾禍害,苦不堪言。

     大明雖在沿海也布有衛所精兵,防止禍患,但畢竟難以面面俱到。

    倭寇隻是四處騷擾,并不和大明官兵應戰,一見不好,就會退到海上,逃之夭夭。

     趙王朱高燧才來觀海時,倭寇正盛,燒得四處火起。

    趙王見這種情況,立即命觀海衛出兵剿匪,不提防倭寇竟然趁觀海衛空虛的時候,遽然沖擊觀海衛,燒毀了觀海衛的衛所。

     若非漢王朱高煦及時趕到,趙王差點死在觀海衛。

     此戰後,漢王順理成章地再次接管了天策衛,動用兵符,集結沿海諸衛的兵士,全力剿滅倭寇。

    倭寇見狀不好,盡數退到海上。

     漢王并不罷休,竟封海運三百裡,命沿海船隻不得号令不得擅自出海。

    而漢王更是親自領兵出海,兵駐東霍群島,和觀海衛遙相呼應,伺機剿滅倭寇餘衆。

     東霍海港有數十小島圍繞,沙頃萬裡。

    葉雨荷前來時,隻見風平浪靜,沙鷗飛天。

    等大船繞過一座小山,到了一處海港時,葉雨荷卻不由得吸了口涼氣。

     那海港極大,海面碧波蕩漾,本是極為賞心悅目的風光。

    但那海面上,卻有千帆如林,船平如岸。

     無數大船靜悄悄地停泊在海港,一眼望去,難以盡數。

     葉雨荷也算常年在海岸,但往日看到的大船加起來,也不如這裡的船多。

    船雖多,但并不錯亂,大船之上,更是不知有多少官兵護衛。

     最讓人驚心的不是大船銅炮,官兵戟寒,而是海港中難以想象的靜寂。

    如此繁多的船隻,如此衆多的士兵,可整個海港内,卻蔓延着難以言傳的靜寂。

    無人敢高聲喧嘩,甚至海濤拍岸之聲,遠遠傳來,都是清晰可聞。

     這種森然的軍紀下造成的肅然,就算葉雨荷見了,也是不由得震驚。

    她暗想,都說漢王随朱棣曾在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