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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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馬蹄形,分三面圍住了那堆山石,陷坑底下卻插滿了三尖利刃,何權居心險惡,想把葛石兩人引到山石下面,等他兩個出奇不意,雙雙跌入陷阱之内,哪知道葛雷這人,十分的鬼靈精,他看出何權神色有異來,立即明白了個中的詭詐,用力把他向山石下一推,果然不出所料,撲通一聲,何權跌落陷阱裡面去了!
他這一跌落并不打緊,身子壓在坑底百十多口三尖利刃上,當堂洞穿肚腸,遍體鱗傷,慘叫一聲,立即了帳!死在亂刀之下這句誓言,并沒有說錯呢!
葛雷把何權推落陷阱之後,立即把石金郎衣袖一拉,兩個伏倒地上,果然不出所料,何權才一滾落陷阱,山石旁邊一聲胡哨,現出十幾個賊黨來,個個手執白臘杆子,撓鈎套索,直向陷阱走來,石金郎看見賊黨走近,就要把袖底連珠弩發射出去,葛雷卻把他的衣袖用力拉了一下,叫他不要輕舉妄動,忍耐須臾,石金郎隻好停了下來,這班賊黨走到陷阱旁邊,探頭向下一看,失足跌落陷阱的人竟是自己寨裡的小頭目,賊黨不禁驚駭呐喊起來,七嘴八舌的說道:
“這不是何老四嗎?他本來是巡山頭目,怎的一個人跑到這裡來,自己失足跌落陷阱裡面,難道着了鬼迷不成?真是奇怪!”
石金郎看見賊黨七嘴八舌的讨論,幾乎大笑起來,一個狀似頭目的賊黨道:
“不對,光天化日之下,哪會有鬼,何老四明明知道這裡有陷阱,決不會自己走到陷阱裡面,這一定有古怪,快搜搜看!”
這些賊黨轟諾一聲,紛紛四散開來,各自把鈎連槍白臘竿子等等兵器,向茂草裡面亂扒亂拔,這樣一來,葛雷和石金郎再也藏身不住了,石金郎首先一揚手,把連珠弩箭由袖底直射出來,兩個手執白臘竿的賊黨,哎呀一聲,向後便倒,這一下并不打緊,賊黨當堂引起一陣大亂,高聲大叫:
“有賊有賊,奸細奸細!快拿奸細!”
葛雷一聲怪嘯,由茂草裡直竄出來,手揮雙龍金絲如意扣,在夕陽光影下,精光閃閃,直向賊黨撲去,那小頭目裝束的賊黨,急忙掄單刀拐相迎,哪知道才一照面,便吃葛雷用個“風掃落葉”之勢,揮如意扣一打,恰好紮中這賊人的頂梁,小俠這一扣用足了全力,當堂血花冒出,腦分四片,屍橫就地!
石金郎手起刀落,也砍翻了兩人,葛石二人殺入盜賊之中,其餘的看見葛石二人來得兇勇,吓得心膽俱寒,再也不敢迎戰了!
紛紛抱頭鼠竄,落荒逃走,葛石二人用暗器連連追射,又打倒了四五個人可是還有兩個賊黨,僥幸逃脫,石金郎道:
“不好,他們這一逃跑,我們的行蹤洩漏了,還是走吧!”
葛雷卻持着相反的見解,說道:
“俗語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既然來到虎穴,豈能空回,繼續上山去吧!隻要小心一點,未必會給賊人發覺!”
石金郎一想也是,兩小俠越過山石,直向頭道溝山上奔去,他兩個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每爬一兩丈,便小心向前察看,看看有沒有陷阱翻闆的痕迹,方才再走,像這樣的上山,自然緩慢了許多,葛石二人在茂草裡面穿行時,滿耳朵聽見銅笛胡哨的聲音,此起彼落,彼起此應,兩個小俠心中明白,一定是逃脫的賊黨,鳴笛召集同伴,到處找人,不過自己既然來到這裡,也隻好見一步走一步,至于成敗利鈍,在所不計的了!
他們在伏莽叢林中蛇行甸甸,走了兩裡多路,隻見一隊隊的賊黨,由山頂跑下來,不過他們并沒有住意葛石二人藏身地方,直向下面跑去,這樣一來,反而給了兩少俠一個便利,這是什麼便利呢?
原來他們向頭道溝山上跑的時候,沿途上得要十二萬分小心,留神自己腳下有陷阱,固為他們跟見何權跌落陷阱裡面,被坑底亂刀插得腹破腸流的情形,不由他們不生了戒心,因為葛石二人雖然自問有一身武藝,也不敢輕易涉險,但是賊黨一跑下來,便不同了,因為賊黨一條直路跑下來的地方,必定沒有陷阱,至低限度自己可以放心依路上去,毋須瞻前顧後,還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已經來到頭道溝山寨山谷外,隐隐約約望見入口寨棚,葛石兩小俠看見到了目的地,精神為之一振!
葛雷和石金郎正要迫近寨栅,魁然聽見轟的一聲,寨栅開處,出來了兩個人,後面跟着一行盜黨,這兩個人在葛雷的眼裡,一下便看出來,先行一個是鐵背龍靳永嶽,後行一個是金頭龍崔仁壽,仿佛有什麼要事的樣子,匆匆忙忙出,後面跟着的賊黨,約有百十多人,個個弓上弦刀出鞘,他們走寓寨門還有一箭多地,前面已經跑過幾個賊黨來,這時候天色已經入晚,幾個贓黨手裡拿着孔明燈,金頭龍崔仁壽喝道:
“看你們這樣忙亂做甚麼!是不是有要事報告?”
幾個賊黨聽見崔仁壽這樣一喝,立即站定腳步,其中一個居然屈膝跪了下來,禀道:
“報告寨主,本山寨今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本山第二十三分隊巡咱的弟兄,直到今天酉牌時候,全隊失蹤,不見一個人返回來,二十三分隊的頭目何權,卻死在後山的利刀陷坑裡!”
又有一個頭目禀道:
“後山第四十分隊的兄弟遇了敵人,敵人年紀不大,是兩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子,本領相當厲害,四十分隊十二名弟兄,被他殺了十個,連小頭目成剛也被殺斃,隻走生了兩人,急忙跑到四十一分隊報告,哪知道四十一分隊的弟兄趕到時,這兩個敵人又不知道趕到哪裡去了!”
靳崔二賊聽了這個報告,各把眉頭一皺,靳永嶽叱喝道:
“巡山伏路的一班人全是酒囊飯桶!給人家混了進來也不知道,趕快出動所有巡山隊伍,多備松燎火把和孔明燈,四處搜索,哪一隊發現敵人不用硬鬥,最緊要放起信号火箭,知道沒有?”
這些賊黨被靳永嶽這樣一喝,個個誠惶誠恐,唯唯諾諾去了。
靳崔二賊吩咐了巡山盜黨之後,便向随行各人說道: “兄弟留神,我們大家一齊搜索,哪一個首先發現敵人行蹤,重重有賞!” 這些賊黨轟然應和,風卷殘雲一般由二人身邊經過,槍向山下去了,賊黨經過兩小俠藏身的地方時,燈光亂幸好葛石二人躲藏得十分隐秘,沒有被賊黨發現,石金郎等這百多個賊人走過之後,方才由茂草探出頭來,呼了一口大氣,說道: “好險!師兄,我們還闖不闖?” 葛雷說道: “哪有不闖之理?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前走走試試!” 他們兩個在黑影裡,展開陸地飛行功夫來,不到十幾下起落工夫,已經迫近寨栅,石金郎就要翻身跳上去,葛雷阻止他道: “不要亂來,豪栅裡面鋪着串地錦網,你難道看不出來,隻要一跳下去,立即上當!” 石金郎一眼看去,果然不出所料,隻見木栅柱後,稀疏疏的長着一層青草,這些青草是極有規律的,一望而知,是用人工妝成,點綴在網眼上,青草面積足有一丈多闊,石金郎不禁皺眉道: “沿木栅這一帶,方丈以内之地,完全鋪滿地錦網,這怎樣辦?” 葛雷笑道: “師弟又來為難了,我們雖然不能夠由外面跳入去,難道不會由地下竄進嗎?”石金郎恍然大悟! 小俠葛雷爬行到木栅柱下,拔出腰間的匕首刀來,就着栅腳,一連鋸斷四根,本書上文已經說過,葛雷這把匕首是龍江釣叟盛雲川用九煉純鋼煉成的,雖然說不上削鐵如泥,也是鋒利異常,葛雷鋸了幾鋸,四根碗口粗細的木栅柱,齊齊的截斷了! 他用手扳住柱腳,用力一抛,蔔蔔幾聲,不到片刻工夫,已經成功一個缺口方洞,這方洞剛剛可以鑽進一個人。
葛雷用手指了指方洞,石金郎向裡面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隻見那面串地錦網,離地足有一人多高,網下與地面空隙之間,可以客留一個人蛇行竄進,葛雷笑道: “兄弟你看,我說由上面進去不得,可以由下面進去這句話,可有錯嗎,你我兩個人體格瘦小,大概可以進去吧!” 石金郎點了點頭,他暗裡佩服葛雷心思的精細,他兩個一前一後,由木栅腳下一方洞裡,鑽了進去。
他兩個小心貼着串地錦網下面,避開網眼鈴铛,蛇行匍匐,不到片刻工夫,已經深入賊黨裡面,隻見人來人往,燈火輝煌,葛雷和石金郎閃在暗影裡面,留心這座賊寨,隻見這座寨子占地很廣,頗具規模,除了一列列的營房之外,還有錢糧房、機密處、兵械庫、弓箭室等,不過上述這些房屋,多數是臨時架搭的,全是木石一類簡陋房子罷了,正中一間高大巍峨的建築物,那就是忠義堂,葛雷跟随了龍江釣叟許多年,江湖經驗十分豐富,他知道凡是賊寨的忠義堂,多半是主要人物聚集的地方,便在暗影裡長起身來,和石金郎兩個跳上屋頂,一溜姻般向忠義堂奔去,果然不出所料,他來到忠義盤的屋瓦檐前,隻見獨角龍呼延慶和混天龍彭君佩坐在那裡! 葛雷發現了塞北四龍的蹤迹,心裡十分高興,他伏在瓦面上,偷聽呼延慶和彭君保兩人的對話,隻聽彭君保道: “大哥,依照小弟愚見,要把頭道溝山嶺造成一座牢不可破的山寨,根本沒有可能,我們過去在風子嶺和六龍莊的窩穴,何嘗不是銅牆鐵壁,戒備森嚴,結局不是枝龍江釣叟這老不死的派人内應外合打破嗎?我們目下所欠缺的,不是器械糧草,火藥火槍,也更不是山寨防守不夠堅固,而是欠了幾個有本領的人物,主持山寨防務,萬事莫如求才急哩!” 呼延慶喟了一口氣道: “四弟不用多說了,愚兄何嘗沒想到這一層?我已經派人,幾次到二道溝山嶺裡,刺探那伏虎異人的下落,哪知道接連去了幾次,始終沒有人得到結果回來,真是沒有辦法!” 彭君佩道: “大哥之言差矣,每一件事如果不是躬自親為,決不會做出結果來,劉備也要三顧茅蘆方才得到諸葛亮哩!大哥隻派幾個飯桶家夥去,這些飯桶隻到了二道溝山嶺,看見莽蒼蒼的森林,立即害怕起來,折返寨内,隻回報沒有人居住,這樣一來,即使兄長再派十次人去也沒有中用呢!” 呼延慶恍然大悟道:“賢弟說得有理,對于這一件事,我們應該怎麼辦?” 葛雷和石金郎豪精會神的去聽,隻見彭君佩湊近呼延慶的耳邊,靜悄悄說了幾句,呼延慶不住的點頭,葛雷
靳崔二賊吩咐了巡山盜黨之後,便向随行各人說道: “兄弟留神,我們大家一齊搜索,哪一個首先發現敵人行蹤,重重有賞!” 這些賊黨轟然應和,風卷殘雲一般由二人身邊經過,槍向山下去了,賊黨經過兩小俠藏身的地方時,燈光亂幸好葛石二人躲藏得十分隐秘,沒有被賊黨發現,石金郎等這百多個賊人走過之後,方才由茂草探出頭來,呼了一口大氣,說道: “好險!師兄,我們還闖不闖?” 葛雷說道: “哪有不闖之理?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前走走試試!” 他們兩個在黑影裡,展開陸地飛行功夫來,不到十幾下起落工夫,已經迫近寨栅,石金郎就要翻身跳上去,葛雷阻止他道: “不要亂來,豪栅裡面鋪着串地錦網,你難道看不出來,隻要一跳下去,立即上當!” 石金郎一眼看去,果然不出所料,隻見木栅柱後,稀疏疏的長着一層青草,這些青草是極有規律的,一望而知,是用人工妝成,點綴在網眼上,青草面積足有一丈多闊,石金郎不禁皺眉道: “沿木栅這一帶,方丈以内之地,完全鋪滿地錦網,這怎樣辦?” 葛雷笑道: “師弟又來為難了,我們雖然不能夠由外面跳入去,難道不會由地下竄進嗎?”石金郎恍然大悟! 小俠葛雷爬行到木栅柱下,拔出腰間的匕首刀來,就着栅腳,一連鋸斷四根,本書上文已經說過,葛雷這把匕首是龍江釣叟盛雲川用九煉純鋼煉成的,雖然說不上削鐵如泥,也是鋒利異常,葛雷鋸了幾鋸,四根碗口粗細的木栅柱,齊齊的截斷了! 他用手扳住柱腳,用力一抛,蔔蔔幾聲,不到片刻工夫,已經成功一個缺口方洞,這方洞剛剛可以鑽進一個人。
葛雷用手指了指方洞,石金郎向裡面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隻見那面串地錦網,離地足有一人多高,網下與地面空隙之間,可以客留一個人蛇行竄進,葛雷笑道: “兄弟你看,我說由上面進去不得,可以由下面進去這句話,可有錯嗎,你我兩個人體格瘦小,大概可以進去吧!” 石金郎點了點頭,他暗裡佩服葛雷心思的精細,他兩個一前一後,由木栅腳下一方洞裡,鑽了進去。
他兩個小心貼着串地錦網下面,避開網眼鈴铛,蛇行匍匐,不到片刻工夫,已經深入賊黨裡面,隻見人來人往,燈火輝煌,葛雷和石金郎閃在暗影裡面,留心這座賊寨,隻見這座寨子占地很廣,頗具規模,除了一列列的營房之外,還有錢糧房、機密處、兵械庫、弓箭室等,不過上述這些房屋,多數是臨時架搭的,全是木石一類簡陋房子罷了,正中一間高大巍峨的建築物,那就是忠義堂,葛雷跟随了龍江釣叟許多年,江湖經驗十分豐富,他知道凡是賊寨的忠義堂,多半是主要人物聚集的地方,便在暗影裡長起身來,和石金郎兩個跳上屋頂,一溜姻般向忠義堂奔去,果然不出所料,他來到忠義盤的屋瓦檐前,隻見獨角龍呼延慶和混天龍彭君佩坐在那裡! 葛雷發現了塞北四龍的蹤迹,心裡十分高興,他伏在瓦面上,偷聽呼延慶和彭君保兩人的對話,隻聽彭君保道: “大哥,依照小弟愚見,要把頭道溝山嶺造成一座牢不可破的山寨,根本沒有可能,我們過去在風子嶺和六龍莊的窩穴,何嘗不是銅牆鐵壁,戒備森嚴,結局不是枝龍江釣叟這老不死的派人内應外合打破嗎?我們目下所欠缺的,不是器械糧草,火藥火槍,也更不是山寨防守不夠堅固,而是欠了幾個有本領的人物,主持山寨防務,萬事莫如求才急哩!” 呼延慶喟了一口氣道: “四弟不用多說了,愚兄何嘗沒想到這一層?我已經派人,幾次到二道溝山嶺裡,刺探那伏虎異人的下落,哪知道接連去了幾次,始終沒有人得到結果回來,真是沒有辦法!” 彭君佩道: “大哥之言差矣,每一件事如果不是躬自親為,決不會做出結果來,劉備也要三顧茅蘆方才得到諸葛亮哩!大哥隻派幾個飯桶家夥去,這些飯桶隻到了二道溝山嶺,看見莽蒼蒼的森林,立即害怕起來,折返寨内,隻回報沒有人居住,這樣一來,即使兄長再派十次人去也沒有中用呢!” 呼延慶恍然大悟道:“賢弟說得有理,對于這一件事,我們應該怎麼辦?” 葛雷和石金郎豪精會神的去聽,隻見彭君佩湊近呼延慶的耳邊,靜悄悄說了幾句,呼延慶不住的點頭,葛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