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沉雷驚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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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蛇皮鼓從四面八方轟傳。

     電閃、雷鳴、風狂、雨暴。

     上千名蠻人不知該往何處找對手。

     有些驚得爬伏在地呼号。

     風雨太大,無法點燃火把。

     司馬英奮勇猛撲,三昧真火奇功護住全身,雙手運起鬼手功堅如鐵石,硬接來刀向前搶入,招出“大風起石”,由下向上硬接。

     “掙”一聲暴響,雙刀相觸,火花四濺,兩人同時向側方回退八尺,都有一點站立不牢似的。

     夜黑如墨,電光不再閃爍,誰也看不清對方的身影,也都不敢發聲暴露自己而自找麻煩。

     司馬英飄落草叢中,踉跄兩步方行站穩,感到虎口有點發麻,心中一懔,忖道:“這家夥好利害,将是一個強硬的對手,我得小心了。

    ” 棋逢敵手,雙方都不敢大意,一步步在黑暗中摸索,步步為營。

     司馬英耳力超人,在風雨中仍可聽出四周有人移動的響聲,知道蠻人大至,已經身陷重圍。

     但他不在乎。

    黑夜中要脫身并非難事,他不能離開,必須擒住火頭朵甘。

     他徐徐前移,挫下身軀留心四周動靜。

     “吱”一聲輕響,右首不遠處有腳從泥水中拔出的聲響。

     這刹那間,電光一閃。

     司馬英身形也似電光乍閃,兇猛地右撲。

     右方丈餘,赤身露體的黑夷,在司馬英已撲近身前,方覺危機迫在眉睫,百忙中藏身盾後。

    并一刀紮出。

     豈知司馬英卻從他右側接近,反手揮刀。

     “嗤”一聲,刀尖掠過黑夷的右頰。

     “啊……”黑夷發出了瀕死的慘号,沖出丈外砰然倒地。

     叫聲驟止,黑暗主宰了一切,恐怖充臨四周,危機四伏,殺氣騰騰,每一處都隐伏着兇險。

     砍倒了黑夷,司馬英向左飄出八尺外。

     真巧,那兒正蹲伏着一名蠻人,相距不足八尺,正在司馬英的身後。

     司馬英雙足踏實,再後退兩步向下一蹲。

     蠻人悄然站起來了。

     雙方相距不足四尺,伸手可及。

     風雨之聲掩蓋了一切,不易察出危機。

     彎刀乍閃,砍向司馬英的後肩背,蠻人暴起發難,刀出吼聲亦出:“呀……” 司馬英在蠻人振刀時,已發覺身後有警,猛地左旋身,藤盾一旋,鋼刀亦出。

     “啪”一聲,蠻人的刀砍在司馬英的盾上。

     “咋喳!”司馬英的刀也砍在蠻人的盾上,藤盾擋不住他的全力一擊,盾破裂,刀尖亦砍入蠻人的左肩頸。

     “啊……”蠻人狂叫,向後便倒。

     這瞬間,平秀嘉恰好就在附近,他沒有盾,雙手持刀,狂風似的卷到。

     這位如瑤藏主身旁的第一高手,果然了得,刀出狂風大作,發似奔雷,倭刀上的寒氣直迫八尺外,兇猛如狂獅發威。

     地下積葉甚厚,雨水之下十分濘滑。

     司馬英右腳剛落地,腳下一滑,身形一裁,倭刀已狂風暴雨似的卷到,急如電光石火般。

     已沒有讓他思索的餘暇,身陷危局,一發千鈞,眼看要栽在倭刀下。

     他急中生智,靈台清明,猛地将盾劈面扔出,人繼向下倒,彎刀護身不退反進,用地蕩刀法向平秀嘉的下盤攻去,急逾電閃。

     “噗噗”兩聲悶響,平秀嘉竟砍中藤盾兩刀。

     藤盾應刀破裂,出手之迅疾,委實吓人。

     平秀嘉果是不凡,刀落空便知不妙,刀向下一沉,騰身上躍。

     “铮铮”兩聲情越金鳴,雙刀急劇地連接兩次,在火花飛濺中,平秀嘉飛躍上升,抽一手勾住兩丈高的樹枝,翻上了橫幹。

     “刷”一聲,司馬英的彎刀,掠過平秀嘉的右靴底,靴後跟被削掉了,稍遲刹那,定然削了他的右腳掌。

     司馬英接了兩刀,回敬兩刀。

    最後一刀他站起了,刀稍低了些兒,被平秀嘉逃掉斷足之危。

     他不等身形站穩,再向左飄走,感到左肩被刀風掠過,護身真氣一陣浮動,不由凜然心驚,對方刀上的造詣委實驚人哩。

     雷電乍閃,衆人眼前一亮。

     一名蠻人掩身樹後,這時恰好轉身,看清了八尺外背着包裹,水淋淋的司馬英背影,穿着打扮一看便知不是同伴。

     這家夥赤手空拳,未帶刀槍,便向前一沖,伸雙手要扣住司馬英的脖子。

     左手剛要收緊,司馬英已挫腰後退,左肘向後一帶,“噗”一聲撞斷了那蠻人的四根肋骨。

     “哎……”蠻人狂叫一聲,向左沖倒。

     同一瞬間,火頭朵甘到了。

     “铮铮铮!铮!”兩把彎刀在刹那間接觸了四次,換了兩次照面,快得令人難覺,全憑本能全力揮刀。

     每一刀都驚險萬狀。

     “啊……”剛迫近的一名蠻人遭了無妄之災,不知是被誰所砍中,胸前裂了一條大縫,肺葉外冒,倒了。

     各處蠻人的草屋露出了火光。

     屋中的火堆生起了火,呐喊聲和鼓聲牛角聲不住轟鳴,但不見有人接近,僅各占草屋四周戒備。

     司馬英知道今晚是白來了,頓萌退意。

     黑夜中對方人多,而且火頭朵甘和平秀嘉的功力并不輸于他,再往下拖大大的不利,且退出重圍再作打算。

     說退便退,便悄然向後移。

     雙方都心中凜凜,潛伏待機。

     他的輕功高明,而且徐徐後撤,一步一落實,未發出絲毫聲息,不久,便脫出了重圍。

     遠出三二十丈,他循風向急掠,向來路急撤。

     正走間,前面隐有火光透出,是一棟孤立在外圍的草屋,隐約可以看到柴門外蹲着不少人。

     藤盾圍成半孤,一空隙中可以模糊地看到刀影。

     “闖!我必須擒一個會漢語的人拷問消息。

    ”他想。

     草屋中有火光,敵明,我暗,最好辦事。

     他飛躍上樹,将彎刀扔了,從樹上接近了草屋,像頭夜鷹,輕靈地落在濕淋淋而膩滑的屋頂。

     他不管四周戒備森嚴的蠻人,開始慢慢撥開屋頂的茅草。

     草屋是急造的臨時居所,蓋草不厚,手指一插一撥,便透了光。

    他從縫隙中向下張,不由大喜過望—— 掃描,Roymond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