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龍寺比武 宇内三奇解前紛 暗中施技藝 千毒人魔化幹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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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幹無恥賊子,奮力一拼,但眼角瞟處,忽見無憂頭陀與靜甯真人,臉上并無多大驚容,慕容剛與嚴凝素,亦均尚能鎮靜,尤其是呂崇文,面上居然仍自微微含笑,好像根本就未聽見病佛孤雲說是茶中已下慢性劇毒一般!
遂把滿腔憤怒,勉強再為抑壓,眼望病佛孤雲,用極其冷峻的聲音,緩緩問道:“你們金龍寺四佛,就仗着這種鬼蜮無恥伎倆,來與中原武學争雄麼?”
病佛孤雲得意笑道:“呂崇文所居慧光塔頂密室之内的鋼窗,無故自毀,九九八十一朵紅蓮,在我二師弟飄雲,已占優勢之下,無故自升,以及孤雲親上紅蓮的那種無故急速轉動,還不是顯出了你們另外有人在暗中搗鬼?既然先自作俑,怨我何來?不過孤雲此舉,也頗費一番苦心,你可知道我師兄弟四人,為了免你們生疑,一樣奉陪服下劇毒,但我們解藥現成,你們卻除非完全聽我命令,否則越是妄逞兇頑,毒力越是提前發作!不是孤雲自诩,我這七日斷魂散制法精妙,休看此刻宛如無事一般,到時肝腸寸斷,死得卻極其慘呢?”
無憂頭陀與靜甯真人,在妙法神尼與病佛孤雲答話之間,已自各用功力,潛自默察,果然覺出對方所言不虛,一種奇異毒力,業已深藏髒腑之中,慢慢散入血液之内!
妙法神尼此時也有同樣覺察,她昔年仗劍江湖,誅戮群邪,性情極暴,手下亦辣,此番因三十年南海潛修,畢竟減去不少火氣,又看出無憂、靜甯,意中化解中原、西域世仇,處處委屈求全,不欲與金龍寺四佛争勝,才一再力加忍耐!
如今既然覺出已中對方暗算,病佛孤雲并在信口雌黃,說那暗中對他們作怪破壞之人,是自已有意布置,以作他們毒計傷人藉口,不由盛怒狂沖,無法遏制,隔座出聲怒叱,“無恥西域僧人,信口雌黃,行為狠毒,且吃你家庵主一掌!”
右掌一揮“呼”然作響,一陣強勁無比的劈空勁氣,便往病佛孤雲打去!
病佛孤雲,不防妙法神尼這等剛強,在身中劇毒,必須求取自己獨門解藥保全生命的情況之下,仍敢動手!哈哈一笑,僧袍大袖雙揮,也自迎着妙法神尼的掌風拂去!
這種情形之下,雙方均系各以全力施為,兩股勁風一接,高下優劣立判!妙法神尼面罩寒霜,巍然不動,病佛孤雲卻連坐椅均被震翻,滿臉驚容,人也退出數尺!
他稱雄藏邊多年,那裡受過如此挫折?還自不信妙法神尼功力高過自己,以為倉卒應變,吃了暗虧,方把雙眼—瞪,暴射兇光,準備提足真氣,主動進搏妙法神尼!但一口真氣,才提聚心頭,臉上突然現出比不敵妙法神尼掌力更驚憤十倍的奇異神色!
這時醉佛飄雲等人,見雙方業已破臉,也紛紛離座,準備應敵,病佛孤雲雙掌一伸,攔住己方衆人,長眉深鎖,沉聲說道:“三位師弟,且各自緩緩提聚一口真氣,看看你們心頭可有異狀?”
醉佛飄雲等人,被病佛孤雲這種舉止,弄得莫明其妙!如言各提一口真氣,但面上均自悚然變色,個個覺得心頭仿佛有物蠕蠕而動,難過已極!
病佛孤雲,一看師弟們臉上神色,便知與自己同一遭遇,不由冷笑一聲,向妙法神尼說道:“你方才罵我心腸歹毒,其實你們枉自身居中原夥義領袖,心腸更比我歹毒十分,這一來也好,金龍寺四佛,與宇内二奇,兩敗俱傷,但搭上鐵膽書生,天香玉鳳,和呂崇文三人,我們并不虧本,不過孤雲到由衷佩服你們那位暗中接應之人,幾度搜查,均無所獲,他到底藏在什麼秘密所在……”。
話猶未了,大殿中的佛幔之後,突然極其輕微的“噓”了一聲,病佛孤雲臉色驟變,大袖拂處,一陣勁急罡風,把那黃綢佛幔,和幔後的佛像金身,震得四分五裂,一片煙塵,但出聲主人,仍然毫無蹤影! 病佛孤雲此時心中不禁驚詫到了極點,心想以自己耳音,這近距離,絕對不會聽錯!分明聲出自殿中佛幔之後。
又未見人逃遁閃避,卻徒自毀損佛像,仍未發現敵蹤,難道來人功力,高過宇内三奇?宛如鬼怪不成! 而且自己這一妄動無名,拂袖發力,心頭更覺有物不住爬行,難過得幾乎支持不住!不由更覺心驚,對方所用究是何種毒物,能有如此厲害! 慢說病佛孤雲等人,連宇内三奇都覺得這在暗中自動接應,與金龍寺四佛作對之人,所作所為,實在神妙莫測! 殿中片刻沉寂以後,呂崇文忍俊不禁,笑聲叫道:“和尚打佛,真是天下奇聞!老前輩再不現身,他們疑困難釋,可能把這座大廟要拆掉了! 殿中離那被病佛孤雲袖風擊碎的大佛右側三四尺遠,一片較小的黃色佛幔,倏然一開,竄出一位身材瘦削微矮,長眉朗目,五官端正,但雙頰之上,深深印有兩個十字烙痕,五十來歲,肩插長劍的葛衣老人! 身法頗為快捷,一閃便到宇内三奇面前,病佛孤雲知道今日之事,大半壞在這葛衣老人手中,不由憤恨已極,強忍心頭那種奇異痛苦,雙掌猛推,大殿之中頓時寒風四起,又以陰毒掌力,向葛衣老人的後背襲去! 靜甯真人見這病佛孤雲,好似靈智已失,一再妄自逞兇,眉頭微皺,道袍大袖迎着對方所發陰毒掌風往外一展,勁急絕倫的玄門罡氣起處,病佛孤雲悶哼一聲,騰空退出五六步去,跌坐地上,全身關節疼痛欲敞,心頭更加一片蟻爬,己然無法支撐起立! 醉佛飄雲這時才知道自己先前與靜甯真人,比賽那“步步生蓮”之時,不過是因所占紅蓮位置之利,略占先機!若論真實功力,大師兄原為群倫之冠,而既敗于妙法神尼掌下,如今又被靜甯真人的玄門罡氣,震出這遠,可見金龍寺四佛,确實尚不足與宇内三奇,互相抗衡,一争長短! 衡形度勢,不敢再逞強,隻得招呼笑、癫二佛,把病佛孤雲慢慢扶起! 葛衣老人此時回頭笑道:“你們阿耨達池水面,九九八十一朵紅蓮之上,雙方互相較技,勝負未分之下,便已心懷歹毒,派人事先準備毒茶,作為萬一不敵,反敗為勝之用!這等卑鄙無恥行徑,那裡像是西域一派的宗師所為?卻怪不得我将計就計,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你們四位主座的茶杯之内,多放一點覓自苗疆的‘天蠶惡蠱’!” 金龍寺四佛一聽自己心頭蠕蠕爬動的那種奇異感覺,竟是在自以為得計之間,誤服下了“天蠶惡蠱”!不由面面相觑,個個色如槁灰,知道天蠶惡蠱是蠱毒之中的最狠一種,除了養蠱本人以外,走遍天涯,也無法找得出其他解藥!而且蠱毒發作之際,宛如蠶食心肝,必須煞受三日三夜以上的無邊痛苦,才得死去! 葛衣老人見金龍寺四佛聞言以後的這種神色,微微一笑又道:“你們大概業已知道這種‘天蠶惡蠱’的厲害,不用我細贅述!孤雲僧人兩動無明,妄提真氣,蠱毒已将發作,先服我一包解藥,靜待宇内三奇老前輩們,加以發落!” 随手擲過一個黃色小包,便即略整衣衫,轉面向宇内三奇說道:“弟子九華山西門豹,以無邊罪孽之身,拜見三位前輩!”無憂頭陀離得最近,那裡容他下拜,伸手相攔,呵呵笑道:“西門施主屠刀一放,早成度世菩薩,善果無邊,何孽之有?無憂對你極度欽佩,神交已久,前輩之稱,萬不敢領!” 西門豹見三奇一齊含笑相攔,不令下拜,隻得改行長揖說道:“晚輩蒙鐵膽書生慕容老弟,不嫌舊惡,折節論交,輩份早定,怎敢狂妄僭越?三位老前輩望重當世,年高德劭,更是舉世武林之中的泰山北鬥,論那一樣,西門豹也應恭執弟子之禮,弟子風聞天南雙怪,已莅中原,這金龍寺内的一段糾纏,還是盡速了斷的好!” 無憂頭陀見西門豹堅欲自居後輩,也隻好由他,改口笑道:“西門賢契既然如此謙恭,就煩你把中原、西域,昔年今日的兩段恩仇,代我等作主,作一了斷!”說完便與靜甯真人妙法神尼,含笑就座。
西門豹知道這類奇人不必推诿,剛轉身向着金龍寺四佛,還未開言,醉佛飄雲已先悻悻說道:“西門豹你休得意,我們雖然誤服‘天蠶惡蠱’,但無憂、靜甯、妙法等人,也同樣中了我們獨門毒藥‘七日斷魂’,何必弄個兩敗俱傷?不如彼此交換解藥,或是重行比鬥,或是另約他日,各憑真實武力,了斷新仇宿怨!” 到此略頓,打量了西門豹幾眼,面帶詫色的又複問道:“還有一事,,飄雲亦欲請教,就是水上紅蓮,突生變故的刹那之間,我已趕到控制室中,但除去輪值弟子離惠醉倒以外,别無一人,雖經四周仔細搜查,毫無發現,當時你究竟藏身何處!” 西門豹默默聽完,搖頭微微說道:“你第一個念頭,便已打錯!西門豹昔年匪号‘千毒人魔’,天下何種毒物無法化解?不然我豈能聽憑三位老前輩等以鸩解渴,而不加阻止?至于你們雖然服下‘天蠶惡蠱’,我因體念三位老前輩立意化解嫌怨的慈悲本旨,也必将解藥相贈!但由于你們行事乖張,心腸歹毒,目前隻能留下些阻遏蠱毒發作的普通藥物,真正的解蠱靈丹,卻要等三年以後,西門豹親自到這金龍寺内,察看你們是否澈底改悔之時,再定與否!” 說到此處,藉着轉身取茶卻向天香玉鳳嚴凝素,微使眼色,也不管那茶中置有什麼“七日斷魂散”毒藥,便自徐徐飲下! 鐵膽書生慕容剛見西門豹說話之間,突然向嚴凝素微使眼色,方在猜度用意,天香玉鳳端的冰雪聰明,在他耳邊低低笑道:“這位千毒人魔,實在高明!你不要猜疑,我已懂得他的用意!” 西門豹眼角餘光,略略一瞥,業已知道嚴凝素猜出自己所打啞謎,微微一笑,又向醉佛飄雲說道:“至于西門豹在你金龍寺内,所弄狡狯,也當問一答三,詳細說明,好讓你們深切體會,凡事驕敵必敗,即令十拿九穩之局,偶一粗心,便會不可收拾!你且先把孤雲身上所懸的那柄青虹龜甲劍,抽出看看!” 病佛孤雲心頭上宛如蟲爬的奇異難禁苦痛,自服下西門豹那包黃色藥粉之後,業已漸漸消止,聞言暗想我就不信你這千毒人魔,能有多大神通?連在自己貼身所懸的青虹龜甲劍上,都會做了手腳! 手籠劍柄,往外一抽,金龍寺四佛不由全部臉上變色! 劍仍是劍,但隻是一柄普通青鋼長劍,那裡還是劍身之上,隐镌龜甲暗紋,冷氣森森,青芒如電的大漠神尼昔年所用故物? 西門豹見狀哂然,在自己肩頭拔劍,青虹騰彩,不住龍吟,雙手交還呂崇文,并向慕容剛等人含笑說道:“翠竹山莊會後,西門豹還未及返問仙霞嶺一元谷,老友歐陽智之處,便被我侄兒西門泰追上,告以西域四佛十三僧,發現青虹龜甲劍不真,回頭重撲翠竹山莊!我一聞此言,便知不妙,匆匆趕到臯蘭,慕容老弟與呂崇文。
業經失事!幾番躊躇之下,斷定慕容老弟既已脫圍,則三位老前輩極可能在短期之内,齊下藏邊,遂獨自慢慢潛行入藏,想在暗中防護崇文賢侄,免得萬一在三位老前輩等,未到之前,有所不幸!” 說話至此,轉對金龍寺四佛笑道:“那知你們在三位老前輩未到之前,根本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夜郎自大,驕狂已極,金龍寺内,完全未加任何防範,被我乘着孤雲獨自飲酒之際,覓機替他加了一粒睡丸,便把青虹龜甲劍,輕輕易易地換回手内!” 病佛孤雲聽至此處。
枯黃如蠟的臉上。
不由也自泛起一片羞紅! 西門豹微笑又道:“我得劍之後,正好潮音庵主妙法前輩,率領嚴女俠已到康境的警報傳來,你們才開始警惕,欲以飄雲、白雲,去往慧光塔頂防守!但西門豹搶先一步,就用青虹龜甲劍,斬斷塔頂鋼窗,與我崇文賢侄,在密室之中,同居三日!” 慕容剛,嚴凝素這才知道呂崇文被禁如此之久,脫禁
話猶未了,大殿中的佛幔之後,突然極其輕微的“噓”了一聲,病佛孤雲臉色驟變,大袖拂處,一陣勁急罡風,把那黃綢佛幔,和幔後的佛像金身,震得四分五裂,一片煙塵,但出聲主人,仍然毫無蹤影! 病佛孤雲此時心中不禁驚詫到了極點,心想以自己耳音,這近距離,絕對不會聽錯!分明聲出自殿中佛幔之後。
又未見人逃遁閃避,卻徒自毀損佛像,仍未發現敵蹤,難道來人功力,高過宇内三奇?宛如鬼怪不成! 而且自己這一妄動無名,拂袖發力,心頭更覺有物不住爬行,難過得幾乎支持不住!不由更覺心驚,對方所用究是何種毒物,能有如此厲害! 慢說病佛孤雲等人,連宇内三奇都覺得這在暗中自動接應,與金龍寺四佛作對之人,所作所為,實在神妙莫測! 殿中片刻沉寂以後,呂崇文忍俊不禁,笑聲叫道:“和尚打佛,真是天下奇聞!老前輩再不現身,他們疑困難釋,可能把這座大廟要拆掉了! 殿中離那被病佛孤雲袖風擊碎的大佛右側三四尺遠,一片較小的黃色佛幔,倏然一開,竄出一位身材瘦削微矮,長眉朗目,五官端正,但雙頰之上,深深印有兩個十字烙痕,五十來歲,肩插長劍的葛衣老人! 身法頗為快捷,一閃便到宇内三奇面前,病佛孤雲知道今日之事,大半壞在這葛衣老人手中,不由憤恨已極,強忍心頭那種奇異痛苦,雙掌猛推,大殿之中頓時寒風四起,又以陰毒掌力,向葛衣老人的後背襲去! 靜甯真人見這病佛孤雲,好似靈智已失,一再妄自逞兇,眉頭微皺,道袍大袖迎着對方所發陰毒掌風往外一展,勁急絕倫的玄門罡氣起處,病佛孤雲悶哼一聲,騰空退出五六步去,跌坐地上,全身關節疼痛欲敞,心頭更加一片蟻爬,己然無法支撐起立! 醉佛飄雲這時才知道自己先前與靜甯真人,比賽那“步步生蓮”之時,不過是因所占紅蓮位置之利,略占先機!若論真實功力,大師兄原為群倫之冠,而既敗于妙法神尼掌下,如今又被靜甯真人的玄門罡氣,震出這遠,可見金龍寺四佛,确實尚不足與宇内三奇,互相抗衡,一争長短! 衡形度勢,不敢再逞強,隻得招呼笑、癫二佛,把病佛孤雲慢慢扶起! 葛衣老人此時回頭笑道:“你們阿耨達池水面,九九八十一朵紅蓮之上,雙方互相較技,勝負未分之下,便已心懷歹毒,派人事先準備毒茶,作為萬一不敵,反敗為勝之用!這等卑鄙無恥行徑,那裡像是西域一派的宗師所為?卻怪不得我将計就計,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你們四位主座的茶杯之内,多放一點覓自苗疆的‘天蠶惡蠱’!” 金龍寺四佛一聽自己心頭蠕蠕爬動的那種奇異感覺,竟是在自以為得計之間,誤服下了“天蠶惡蠱”!不由面面相觑,個個色如槁灰,知道天蠶惡蠱是蠱毒之中的最狠一種,除了養蠱本人以外,走遍天涯,也無法找得出其他解藥!而且蠱毒發作之際,宛如蠶食心肝,必須煞受三日三夜以上的無邊痛苦,才得死去! 葛衣老人見金龍寺四佛聞言以後的這種神色,微微一笑又道:“你們大概業已知道這種‘天蠶惡蠱’的厲害,不用我細贅述!孤雲僧人兩動無明,妄提真氣,蠱毒已将發作,先服我一包解藥,靜待宇内三奇老前輩們,加以發落!” 随手擲過一個黃色小包,便即略整衣衫,轉面向宇内三奇說道:“弟子九華山西門豹,以無邊罪孽之身,拜見三位前輩!”無憂頭陀離得最近,那裡容他下拜,伸手相攔,呵呵笑道:“西門施主屠刀一放,早成度世菩薩,善果無邊,何孽之有?無憂對你極度欽佩,神交已久,前輩之稱,萬不敢領!” 西門豹見三奇一齊含笑相攔,不令下拜,隻得改行長揖說道:“晚輩蒙鐵膽書生慕容老弟,不嫌舊惡,折節論交,輩份早定,怎敢狂妄僭越?三位老前輩望重當世,年高德劭,更是舉世武林之中的泰山北鬥,論那一樣,西門豹也應恭執弟子之禮,弟子風聞天南雙怪,已莅中原,這金龍寺内的一段糾纏,還是盡速了斷的好!” 無憂頭陀見西門豹堅欲自居後輩,也隻好由他,改口笑道:“西門賢契既然如此謙恭,就煩你把中原、西域,昔年今日的兩段恩仇,代我等作主,作一了斷!”說完便與靜甯真人妙法神尼,含笑就座。
西門豹知道這類奇人不必推诿,剛轉身向着金龍寺四佛,還未開言,醉佛飄雲已先悻悻說道:“西門豹你休得意,我們雖然誤服‘天蠶惡蠱’,但無憂、靜甯、妙法等人,也同樣中了我們獨門毒藥‘七日斷魂’,何必弄個兩敗俱傷?不如彼此交換解藥,或是重行比鬥,或是另約他日,各憑真實武力,了斷新仇宿怨!” 到此略頓,打量了西門豹幾眼,面帶詫色的又複問道:“還有一事,,飄雲亦欲請教,就是水上紅蓮,突生變故的刹那之間,我已趕到控制室中,但除去輪值弟子離惠醉倒以外,别無一人,雖經四周仔細搜查,毫無發現,當時你究竟藏身何處!” 西門豹默默聽完,搖頭微微說道:“你第一個念頭,便已打錯!西門豹昔年匪号‘千毒人魔’,天下何種毒物無法化解?不然我豈能聽憑三位老前輩等以鸩解渴,而不加阻止?至于你們雖然服下‘天蠶惡蠱’,我因體念三位老前輩立意化解嫌怨的慈悲本旨,也必将解藥相贈!但由于你們行事乖張,心腸歹毒,目前隻能留下些阻遏蠱毒發作的普通藥物,真正的解蠱靈丹,卻要等三年以後,西門豹親自到這金龍寺内,察看你們是否澈底改悔之時,再定與否!” 說到此處,藉着轉身取茶卻向天香玉鳳嚴凝素,微使眼色,也不管那茶中置有什麼“七日斷魂散”毒藥,便自徐徐飲下! 鐵膽書生慕容剛見西門豹說話之間,突然向嚴凝素微使眼色,方在猜度用意,天香玉鳳端的冰雪聰明,在他耳邊低低笑道:“這位千毒人魔,實在高明!你不要猜疑,我已懂得他的用意!” 西門豹眼角餘光,略略一瞥,業已知道嚴凝素猜出自己所打啞謎,微微一笑,又向醉佛飄雲說道:“至于西門豹在你金龍寺内,所弄狡狯,也當問一答三,詳細說明,好讓你們深切體會,凡事驕敵必敗,即令十拿九穩之局,偶一粗心,便會不可收拾!你且先把孤雲身上所懸的那柄青虹龜甲劍,抽出看看!” 病佛孤雲心頭上宛如蟲爬的奇異難禁苦痛,自服下西門豹那包黃色藥粉之後,業已漸漸消止,聞言暗想我就不信你這千毒人魔,能有多大神通?連在自己貼身所懸的青虹龜甲劍上,都會做了手腳! 手籠劍柄,往外一抽,金龍寺四佛不由全部臉上變色! 劍仍是劍,但隻是一柄普通青鋼長劍,那裡還是劍身之上,隐镌龜甲暗紋,冷氣森森,青芒如電的大漠神尼昔年所用故物? 西門豹見狀哂然,在自己肩頭拔劍,青虹騰彩,不住龍吟,雙手交還呂崇文,并向慕容剛等人含笑說道:“翠竹山莊會後,西門豹還未及返問仙霞嶺一元谷,老友歐陽智之處,便被我侄兒西門泰追上,告以西域四佛十三僧,發現青虹龜甲劍不真,回頭重撲翠竹山莊!我一聞此言,便知不妙,匆匆趕到臯蘭,慕容老弟與呂崇文。
業經失事!幾番躊躇之下,斷定慕容老弟既已脫圍,則三位老前輩極可能在短期之内,齊下藏邊,遂獨自慢慢潛行入藏,想在暗中防護崇文賢侄,免得萬一在三位老前輩等,未到之前,有所不幸!” 說話至此,轉對金龍寺四佛笑道:“那知你們在三位老前輩未到之前,根本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夜郎自大,驕狂已極,金龍寺内,完全未加任何防範,被我乘着孤雲獨自飲酒之際,覓機替他加了一粒睡丸,便把青虹龜甲劍,輕輕易易地換回手内!” 病佛孤雲聽至此處。
枯黃如蠟的臉上。
不由也自泛起一片羞紅! 西門豹微笑又道:“我得劍之後,正好潮音庵主妙法前輩,率領嚴女俠已到康境的警報傳來,你們才開始警惕,欲以飄雲、白雲,去往慧光塔頂防守!但西門豹搶先一步,就用青虹龜甲劍,斬斷塔頂鋼窗,與我崇文賢侄,在密室之中,同居三日!” 慕容剛,嚴凝素這才知道呂崇文被禁如此之久,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