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龍寺比武 宇内三奇解前紛 暗中施技藝 千毒人魔化幹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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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方向,“呼”地一聲,照準隔着幾個坐位的病佛孤雲飛到,就如同人在對面直接所發,準快已極!
病佛孤雲接到手中一看,果與昨夜嵌在壁中的圓形黑石,一般無二,遂含笑說道:“呂小施主這圍棋子手法真高,啟我茅塞!”
轉頭對醉佛飄雲說道:“二師弟!你那步步生蓮身法,可以先向幾位道友,任選一位,讨教幾手!”
’
醉佛飄雲,端起幾上的酒葫蘆,喝了幾口,向靜甯真人呵呵笑道:“這阿耨達池,當前十丈池水之内,我們師兄弟平日為了習練功力,特别制造了九九八十一朵鐵鑄紅蓮!此時低于水面半寸,但略加内家吸弓!之力,便會自動升出!紅蓮安排之法,前後左右,每距三尺一朵,絕無差錯,靜甯道長昨夜光臨慧光塔上,走得匆忙,飄雲未及招待,此時想在這九九八十一朵鐵鑄紅蓮以上,與道長較量一個‘快’字,我們雙方同時躍登水面,以内力貫注腳底,吸引紅蓮,一步一升,誰先升起了第四十一朵紅蓮,便算他得勝,道長意下如何?”
靜甯真人一聽題目,便自暗覺這醉佛飄雲,不但不醉不飄,而且刁得厲害!
這八十一朵鐵鑄紅蓮,既有機關升降,他們長年在上操練武功,位置方向,自然記得熱而又熟!
自己任憑功力再高,生疏難免,他不約自己在這紅蓮以上,較量劍術掌法,卻要提出這頗為動聽的‘步步生蓮’,來比一個‘快’字,幾乎已占七成勝面!
但以自己在武林之中的名望地位,已然說過請人出題,豈能畏難不接這碴!隻得向無憂頭陀及妙法神尼笑道:“上人與庵主二位,且為我掠陣,這位飄雲大師,好靈的心思,好難的題目,第一陣便指定要我丢人現眼!”
醉佛飄雲,把葫蘆之中的所貯美酒,一傾而盡,起立哈哈笑道:“靜甯道長,休得過謙!你那獨門七禽身法,不但是輕功翹楚,壓蓋中原,連我這窮邊小僧,也欽佩已久!阿耨達池的聖水之上,步步生蓮,彼此比較一個‘快’字,飄雲決占不了絲毫便宜!我們閑話少提,請到池邊,先看看這九九八十一朵鑄鐵紅蓮的布置之法!”
靜甯真人微笑起身,池水離衆人座位,不過丈許,一到岸邊,便可看出那八十一朵紅蓮,掩映碧波之下,排列得極為整齊,九朵一行,共計九行,四四方方,并沒有絲毫奇妙之處!
靜甯真人起先以為他這八十一朵紅蓮,排列錯綜複雜,自己一面要運氣粘吸,使步下升蓮,一面要注意方位,自然非敗不可!如今見這紅蓮,布置成了一個正方形,每朵之間的距離,也勻稱已極,心頭卻自一放,向醉佛飄雲笑道:“貧道勉為其難,大師請自先登,為我引路。
” 醉佛飄雲,呵呵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飄雲有僭,道長也請!” 黃色僧袍的大袖一展,真如一朵輕雲,平步淩虛,飄空麗起,落向池内紅蓮之上,并回頭向病佛孤雲叫道:“大師兄請以金鐘三響為号,我與靜甯道長,同時起步升蓮!” 靜甯真人,見醉佛飄雲這一縱一落,便悟出這場比賽,自己業已輸得定定! 他那捷如雲飄的“平步淩虛”身法,雖然極其迅疾輕靈,卻最多也不過和自己不相上下,但落足之處,卻占了全陣要點“天元”之位,九九八十一朵紅蓮的中心一朵! 飄雲既占此處,則金鐘三響,他必然先行舉步,升起這“天元"之位的一朵紅蓮,由此開始,雙方倘若身法快捷程度,及足下粘吸之力,完全相等,自己至少也需比他多邁三尺,才能争取那關系勝負的第四十一朵紅蓮! 雙方均是頂尖好手,雖然僅僅相差這三尺之微,即極難平反敗局!最可笑的是自己素來精擅圍棋之道,怎的一時大意,被這醉佛飄雲,藉着自己一讓之間,乘機先占這不敗要點! 但事已至此,隻有一拼,輕輕縱上水内紅蓮,對醉佛飄雲笑道:“大師一占天元,優先三尺,貧道已落下風,但不能不勉強學步,請令師兄擊鐘開始,不要耽誤了旁人施展!” 醉佛飄雲微笑不答,隻把右手一揚,病佛孤雲遂向幾上預先置備的一隻小小金鐘,哨哨哨的連敲三下! 這番較技,果然别出心裁地好看已極!掩映碧波之中,随着靜甯真人及醉佛飄雲,每一舉步,便有一朵紅蓮,冉冉升出水面! 兩人全是一樣的先行搶走内圈,然後再往外繞,靜甯真人把三十年車北天山冷梅峪秘練神功,施展到九成以上,但始終未能把醉佛飄雲搶占“天元”的那一着先機平反,争取均勢! 刹那之間,碧波之上參參差差升起紅蓮,已有三四十朵,無憂頭陀長眉微皺,向妙法神尼低低說道:“庵主你看,靜甯道兄誤中對方巧計,棋差一着,情勢不大妙呢!” 呂崇文一旁插口低聲笑道:“兩位師伯不必擔心,我師傅雖然上當,卻決敗不了!” 妙法神尼也覺無論如何,靜甯真人已居劣勢,方對呂崇文說道:“你師傅雖然七禽身法,神妙無比,但……”。
說到“但”字,妙法神尼語音忽住,因為眼前奇事突生,那所有水下紅蓮,竟不等靜甯真人與醉佛飄雲,用内家真氣貫注足底一朵朵地往上粘吸,全部自動冉冉升出水面! 病佛孤雲一看這樁奇事,便知定然有人在金龍寺中,操縱這水下紅蓮的秘室之内搗鬼!眼角一瞟癡佛紅雲,癡佛會意離座,帶着在旁侍立的離悟、離空兩名紅衣僧人,轉回寺内察看。
八十一朵紅蓮,突然一齊自動升起,靜甯真人與醉佛飄雲的這嘲步步生蓮” 比賽,自然無法繼續!醉佛飄雲中斷必勝之機,不由憤怒已極,縱回岸上,冷笑一聲,向病佛孤雲問道:“八十一朵紅蓮,自動升起,到免去了我在靜甯道長面前,現眼丢人,大師兄可曾派人去看看那控制室内,有沒有什麼鬼魅作怪? 靜甯真人知道他疑心自己這邊,暗中還有幫手,微微一笑,也不答理,隻向無憂頭陀、妙法神尼,低聲說道:“我一着棋差,把天元讓敵,若非滿池紅蓮突然自升,真要折在對方足下!這金龍寺四佛,不但武學不俗,心計亦工,到确實不可加以輕視呢!” 無憂、妙法一齊含笑颔首,表示會意,這時癡佛紅雲,業已面帶疑詫之色,由寺内返來,向病佛孤雲等人,低聲皺眉說道:“大師兄!近來怪事真多,那紅蓮控制室内,毫無他人侵入痕迹,隻有輪值弟子,醉卧其中,似是無意之下,手臂壓動機括,才令這滿池紅蓮,驟然一齊升起!” 病佛孤雲,滿布病容的一張蠟黃臉上,神色不變,隻低低“哦”了一聲,向笑佛白雲說道:“三師弟,你那‘伏虎降龍二十七式’,可向北嶽無憂,讨教幾招!” 笑佛白雲一陣震天狂笑,起立向無憂頭陀說道:“無憂大師!你般禅掌力,譽重武林,白雲自不度德,要在這九九八十一朵紅蓮之上,領教幾手!” 無憂頭陀呵呵一笑,方要起立,鐵膽書生慕容剛卻先恭身禀道:“這笑佛白雲,在臯蘭曾對弟子有一掌之惠,敢請師伯讓弟子把這場恩怨,在此了斷!” 無憂頭陀知道金龍寺醉、笑、并癡四佛,非同小可,而慕容剛氣質早經變化,素來沉穩,怎會忽然讨令出戰,其中定有緣故,不由看了他一眼,靜甯真人在旁已自笑道:“隻要彼此較量真實武功,不弄陰謀鬼計,賢侄但去無妨!” 無憂頭陀聞言,便知慕容剛此次北天山療傷期間,定然得了靜甯真人秘密傳授,不然他不會如此說法,逐含笑點頭示可。
慕容剛仍然是一襲青衫,也就略為施紮,便向笑佛白雲抱拳笑道:“白雲大師!慕容剛不才,想在大師手下,再行讨教幾招,尚望不吝指教!” 笑佛白雲在臯蘭呂家莊上的一記大金剛掌,把慕容剛傷得極重,以為他是要在此找場,不能不接,但又覺得對方口氣神情,絲毫未含尋仇報複之意,不由略為遲疑,點頭答道:“臯蘭一會,你與呂崇文人手太單,難怪不服,今日在這九九八十—朵紅蓮之上過招,一來我們忝為地主,自較熟練,二來輩份有關,我讓你一隻左手,隻用一隻右掌對敵便了!”話完腰間微扭,平空拔起三丈來高,輕輕落足水上紅蓮,僧袍飄拂,顯得極其意态悠閑,絲毫沒有把對手放在心上。
鐵膽書生慕容剛由他賣弄張狂,一面輕輕縱上紅蓮,一面心中卻在暗想這八十一朵紅蓮,除了是植在水中以外,因系鐵鑄,比起同一類的青竹梅花陣,羅漢束香樁,及金刀換掌,容易着力得多,以金龍寺四佛功力之深,不應如此平淡無奇,難道其中另有什麼奧妙? 心中既有所疑,逐展開步法,宛如流水行雲般的,把這八十一朵紅蓮,全部走遍,覺得朵朵均可着力,無一虛栽,不由微感出于意料! 笑佛白雲見狀業已猜透慕容剛心事,卓立紅蓮之上,傲然笑道:“這九九紅蓮大陣,雖然内藏變化,但此刻尚未到變化時期,隻把它當做極普通的蓮花樁,便無差錯!當日臯蘭之戰,未展所長,此刻貧僧有話在先,僅以一隻右掌應敢,怎的還不進手?” 慕容剛劍眉微剔,移步換過三朵紅蓮,與笑佛白雲,距僅六尺,說了一聲: “慕容剛遵命放肆,大師接招!” 探身發掌“龍項探骊”,用的是恒山秘傳“天龍掌法”!笑佛白雲果然如言不用左手,右掌猛揮,一抖僧袍大袖,硬接慕容剛來勢。
慕容剛一所他拂袖所帶風聲,便知道笑佛白雲,是在他得意掌法“伏虎降龍二十七式”之中,暗藏鐵袖神功,想把自己第一招便折在這碧水紅蓮之上! 這種鐵袖神功,一經運足氣勁,軟綿綿一隻大袖,能夠堅逾精鋼,對手倘若不知底細,稍一失神,手臂極可能應袖而折! 用意雖然歹毒,但在這種莖細如指的虹蓮之上,能夠凝勁發力,身形足下仍然保持美妙輕靈,這功力,也委實令人驚佩! 慕容剛此次遠來西藏,實是一片苦心孤詣,決無絲毫尋仇報複之念,所以這第一招,那肯互相接實?收勢飄身,閃過兩朵紅蓮,口中卻點明說道:“大師你好俊的鐵袖神功,你再接接慕容剛這招‘花開拜佛’!” 身形盤旋繞進,雙掌蓄力,在胸前合十,往外一開,竟以般禅掌力,劈空遙擊! 笑佛白雲見對方頗為淵博,識得自己的鐵袖神功,逐哈哈笑道:“你既識得我這鐵袖神功,怎不接上一招?看看可抵得上你們自诩為恒山絕學的般禅掌力?” 僧袍大袖一抖,又是一般奇勁罡風,迎着慕容剛劈空擊來的般禅掌力發出! 慕容剛見他仍是恃強硬幹,微微一笑,再度收勢。
岸上觀戰的呂崇文,雖然心中有數,知道今日阿耨池之上互相惡鬥,金龍寺四佛,絕對難占便宜!但自己這位鐵膽書生叔父,平日何等氣吞河嶽?如今怎的一再避讓,難道這笑佛白雲的什麼金剛掌力與鐵袖神力,就厲害到如此地步? 無憂頭陀卻向靜甯真人低聲笑道:“慕容剛似在故意驕敵,然後乘隙硬拼,他功力雖然不弱,但比較白雲,恐怕還要差上半籌,他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突作如此企圖,難道你竟把乾元罡氣之中的化勁打力,傳了他麼?” 靜甯真人笑聲答道:“他們叔侄二人,被那西門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事所感,氣質較未下北天山之前更有變化!龍其是慕容剛,挨了笑佛白雲那夾背一掌,幾乎震斷心脈,死于非命,但醒來時,見已由狄雲送到北天山,對我所講的第一句話,便是不論他傷勢能好與否,求我隻救呂崇文,不要為這一掌之仇,弄得中原、西域世世生生,永為仇敵!我見他宅心如此仁厚,才不惜大費心力,在他傷愈之後,傳授他方才所說乾元罡氣中的化勁打力之法,并費我七晝夜苦心,替他打通‘任’、‘督’二脈,所以到得稍晚!如今他已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與你我相較,也不過是火候
” 醉佛飄雲,呵呵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飄雲有僭,道長也請!” 黃色僧袍的大袖一展,真如一朵輕雲,平步淩虛,飄空麗起,落向池内紅蓮之上,并回頭向病佛孤雲叫道:“大師兄請以金鐘三響為号,我與靜甯道長,同時起步升蓮!” 靜甯真人,見醉佛飄雲這一縱一落,便悟出這場比賽,自己業已輸得定定! 他那捷如雲飄的“平步淩虛”身法,雖然極其迅疾輕靈,卻最多也不過和自己不相上下,但落足之處,卻占了全陣要點“天元”之位,九九八十一朵紅蓮的中心一朵! 飄雲既占此處,則金鐘三響,他必然先行舉步,升起這“天元"之位的一朵紅蓮,由此開始,雙方倘若身法快捷程度,及足下粘吸之力,完全相等,自己至少也需比他多邁三尺,才能争取那關系勝負的第四十一朵紅蓮! 雙方均是頂尖好手,雖然僅僅相差這三尺之微,即極難平反敗局!最可笑的是自己素來精擅圍棋之道,怎的一時大意,被這醉佛飄雲,藉着自己一讓之間,乘機先占這不敗要點! 但事已至此,隻有一拼,輕輕縱上水内紅蓮,對醉佛飄雲笑道:“大師一占天元,優先三尺,貧道已落下風,但不能不勉強學步,請令師兄擊鐘開始,不要耽誤了旁人施展!” 醉佛飄雲微笑不答,隻把右手一揚,病佛孤雲遂向幾上預先置備的一隻小小金鐘,哨哨哨的連敲三下! 這番較技,果然别出心裁地好看已極!掩映碧波之中,随着靜甯真人及醉佛飄雲,每一舉步,便有一朵紅蓮,冉冉升出水面! 兩人全是一樣的先行搶走内圈,然後再往外繞,靜甯真人把三十年車北天山冷梅峪秘練神功,施展到九成以上,但始終未能把醉佛飄雲搶占“天元”的那一着先機平反,争取均勢! 刹那之間,碧波之上參參差差升起紅蓮,已有三四十朵,無憂頭陀長眉微皺,向妙法神尼低低說道:“庵主你看,靜甯道兄誤中對方巧計,棋差一着,情勢不大妙呢!” 呂崇文一旁插口低聲笑道:“兩位師伯不必擔心,我師傅雖然上當,卻決敗不了!” 妙法神尼也覺無論如何,靜甯真人已居劣勢,方對呂崇文說道:“你師傅雖然七禽身法,神妙無比,但……”。
說到“但”字,妙法神尼語音忽住,因為眼前奇事突生,那所有水下紅蓮,竟不等靜甯真人與醉佛飄雲,用内家真氣貫注足底一朵朵地往上粘吸,全部自動冉冉升出水面! 病佛孤雲一看這樁奇事,便知定然有人在金龍寺中,操縱這水下紅蓮的秘室之内搗鬼!眼角一瞟癡佛紅雲,癡佛會意離座,帶着在旁侍立的離悟、離空兩名紅衣僧人,轉回寺内察看。
八十一朵紅蓮,突然一齊自動升起,靜甯真人與醉佛飄雲的這嘲步步生蓮” 比賽,自然無法繼續!醉佛飄雲中斷必勝之機,不由憤怒已極,縱回岸上,冷笑一聲,向病佛孤雲問道:“八十一朵紅蓮,自動升起,到免去了我在靜甯道長面前,現眼丢人,大師兄可曾派人去看看那控制室内,有沒有什麼鬼魅作怪? 靜甯真人知道他疑心自己這邊,暗中還有幫手,微微一笑,也不答理,隻向無憂頭陀、妙法神尼,低聲說道:“我一着棋差,把天元讓敵,若非滿池紅蓮突然自升,真要折在對方足下!這金龍寺四佛,不但武學不俗,心計亦工,到确實不可加以輕視呢!” 無憂、妙法一齊含笑颔首,表示會意,這時癡佛紅雲,業已面帶疑詫之色,由寺内返來,向病佛孤雲等人,低聲皺眉說道:“大師兄!近來怪事真多,那紅蓮控制室内,毫無他人侵入痕迹,隻有輪值弟子,醉卧其中,似是無意之下,手臂壓動機括,才令這滿池紅蓮,驟然一齊升起!” 病佛孤雲,滿布病容的一張蠟黃臉上,神色不變,隻低低“哦”了一聲,向笑佛白雲說道:“三師弟,你那‘伏虎降龍二十七式’,可向北嶽無憂,讨教幾招!” 笑佛白雲一陣震天狂笑,起立向無憂頭陀說道:“無憂大師!你般禅掌力,譽重武林,白雲自不度德,要在這九九八十一朵紅蓮之上,領教幾手!” 無憂頭陀呵呵一笑,方要起立,鐵膽書生慕容剛卻先恭身禀道:“這笑佛白雲,在臯蘭曾對弟子有一掌之惠,敢請師伯讓弟子把這場恩怨,在此了斷!” 無憂頭陀知道金龍寺醉、笑、并癡四佛,非同小可,而慕容剛氣質早經變化,素來沉穩,怎會忽然讨令出戰,其中定有緣故,不由看了他一眼,靜甯真人在旁已自笑道:“隻要彼此較量真實武功,不弄陰謀鬼計,賢侄但去無妨!” 無憂頭陀聞言,便知慕容剛此次北天山療傷期間,定然得了靜甯真人秘密傳授,不然他不會如此說法,逐含笑點頭示可。
慕容剛仍然是一襲青衫,也就略為施紮,便向笑佛白雲抱拳笑道:“白雲大師!慕容剛不才,想在大師手下,再行讨教幾招,尚望不吝指教!” 笑佛白雲在臯蘭呂家莊上的一記大金剛掌,把慕容剛傷得極重,以為他是要在此找場,不能不接,但又覺得對方口氣神情,絲毫未含尋仇報複之意,不由略為遲疑,點頭答道:“臯蘭一會,你與呂崇文人手太單,難怪不服,今日在這九九八十—朵紅蓮之上過招,一來我們忝為地主,自較熟練,二來輩份有關,我讓你一隻左手,隻用一隻右掌對敵便了!”話完腰間微扭,平空拔起三丈來高,輕輕落足水上紅蓮,僧袍飄拂,顯得極其意态悠閑,絲毫沒有把對手放在心上。
鐵膽書生慕容剛由他賣弄張狂,一面輕輕縱上紅蓮,一面心中卻在暗想這八十一朵紅蓮,除了是植在水中以外,因系鐵鑄,比起同一類的青竹梅花陣,羅漢束香樁,及金刀換掌,容易着力得多,以金龍寺四佛功力之深,不應如此平淡無奇,難道其中另有什麼奧妙? 心中既有所疑,逐展開步法,宛如流水行雲般的,把這八十一朵紅蓮,全部走遍,覺得朵朵均可着力,無一虛栽,不由微感出于意料! 笑佛白雲見狀業已猜透慕容剛心事,卓立紅蓮之上,傲然笑道:“這九九紅蓮大陣,雖然内藏變化,但此刻尚未到變化時期,隻把它當做極普通的蓮花樁,便無差錯!當日臯蘭之戰,未展所長,此刻貧僧有話在先,僅以一隻右掌應敢,怎的還不進手?” 慕容剛劍眉微剔,移步換過三朵紅蓮,與笑佛白雲,距僅六尺,說了一聲: “慕容剛遵命放肆,大師接招!” 探身發掌“龍項探骊”,用的是恒山秘傳“天龍掌法”!笑佛白雲果然如言不用左手,右掌猛揮,一抖僧袍大袖,硬接慕容剛來勢。
慕容剛一所他拂袖所帶風聲,便知道笑佛白雲,是在他得意掌法“伏虎降龍二十七式”之中,暗藏鐵袖神功,想把自己第一招便折在這碧水紅蓮之上! 這種鐵袖神功,一經運足氣勁,軟綿綿一隻大袖,能夠堅逾精鋼,對手倘若不知底細,稍一失神,手臂極可能應袖而折! 用意雖然歹毒,但在這種莖細如指的虹蓮之上,能夠凝勁發力,身形足下仍然保持美妙輕靈,這功力,也委實令人驚佩! 慕容剛此次遠來西藏,實是一片苦心孤詣,決無絲毫尋仇報複之念,所以這第一招,那肯互相接實?收勢飄身,閃過兩朵紅蓮,口中卻點明說道:“大師你好俊的鐵袖神功,你再接接慕容剛這招‘花開拜佛’!” 身形盤旋繞進,雙掌蓄力,在胸前合十,往外一開,竟以般禅掌力,劈空遙擊! 笑佛白雲見對方頗為淵博,識得自己的鐵袖神功,逐哈哈笑道:“你既識得我這鐵袖神功,怎不接上一招?看看可抵得上你們自诩為恒山絕學的般禅掌力?” 僧袍大袖一抖,又是一般奇勁罡風,迎着慕容剛劈空擊來的般禅掌力發出! 慕容剛見他仍是恃強硬幹,微微一笑,再度收勢。
岸上觀戰的呂崇文,雖然心中有數,知道今日阿耨池之上互相惡鬥,金龍寺四佛,絕對難占便宜!但自己這位鐵膽書生叔父,平日何等氣吞河嶽?如今怎的一再避讓,難道這笑佛白雲的什麼金剛掌力與鐵袖神力,就厲害到如此地步? 無憂頭陀卻向靜甯真人低聲笑道:“慕容剛似在故意驕敵,然後乘隙硬拼,他功力雖然不弱,但比較白雲,恐怕還要差上半籌,他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突作如此企圖,難道你竟把乾元罡氣之中的化勁打力,傳了他麼?” 靜甯真人笑聲答道:“他們叔侄二人,被那西門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事所感,氣質較未下北天山之前更有變化!龍其是慕容剛,挨了笑佛白雲那夾背一掌,幾乎震斷心脈,死于非命,但醒來時,見已由狄雲送到北天山,對我所講的第一句話,便是不論他傷勢能好與否,求我隻救呂崇文,不要為這一掌之仇,弄得中原、西域世世生生,永為仇敵!我見他宅心如此仁厚,才不惜大費心力,在他傷愈之後,傳授他方才所說乾元罡氣中的化勁打力之法,并費我七晝夜苦心,替他打通‘任’、‘督’二脈,所以到得稍晚!如今他已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與你我相較,也不過是火候